石峰这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憨厚的笑容,“阿凤你来了,快进来坐,这些都是我的亲戚,你就跟在家里一样不用太拘束了。”
话虽然如此,但李凤怎么可能不拘束。
郑飞沉默着坐在李凤的身旁,在场的人也没把他当回事,他们的目光只聚集在李凤的身上。
审视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有些不满地开口,“听说你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找过对象,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的隐疾啊?”
“啊?”李凤有些措手不及,“什么?隐疾?”
“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病啊,当然这个病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有心理上的,现在不都是流行什么自闭症郁抑症吗?”有个自称是石峰婶婶的亲戚尖锐地开口说,“或者是你家里太穷了,所以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他们都是受何春的邀约过来的,何春想要好好探清楚李凤的底细,所以故意叫了这一大帮亲戚过来帮忙看看。
这些亲戚一开口就完全暴露了他们的素质和修养,显得一点内涵也没有,也完全的暴露了这个家庭的劣性。这样的家庭肯定是非常不好相处的,加上李凤又是个性格温柔大方,不喜欢计较,比较能忍的人,这样和善的人到了这种家庭之后,只有吃亏的份。
虽然看石峰的态度还不错,但以后李凤要面对的可是一大家子。
“没有,我是以前工作太忙了。”李凤轻声回答。
她以前确实性格胆怯,所以不善交际,但并不代表她就有那些所谓的隐疾啊。
“我听说孤儿院的工作工资并不高,而且事情还特别多,就和保姆一样,你这样肯定很累吧?”又有亲戚开口问。
“这种工作能有什么前途,别连自己生活都照顾不好,还想去照顾别人呢。”
“我听说你的家庭也不是很好,好像还是从山村里出来的……”
面对这些带着讥讽的质问,李凤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几次欲言又止,想要为自己的工作说几句好听的话,可一看到他们那些刻薄的脸色,她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还不等李凤回答,何春突然走过来,目光带着不善,“既然你以后要和我儿子在一起,有些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了。”
面对自己未来婆婆,李凤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您说,我会认真听的。”
“我儿子现在工作稳定,月薪上万,比你这个孤儿院的工作工资还要高,你嫁入我们石家,说到底,那是高攀,高攀你懂吗?”何春满脸的高傲和自信。
看到何春一开口就这么不客气,李凤就算是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有些绷不住。
郑飞突然笑了,他听了这么久,只听到了石家的人使劲压榨李凤的话,他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哪里来的优越感,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作为男人,难道不承担养家的责任?”郑飞突然开口问。
何春微微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话,我儿子的钱存着,以后是要留着做大事用的!我儿子是个有能力的人才,养家这种事当然是让李凤来负责,他负责出去创业,作为媳妇,当然要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老公啊!”
郑飞摇摇头,表示懒得反驳她这种观点。这种女人的观念就是她儿子是最强的,任何女人想要嫁进他们家,那都是高攀。
一旁的石峰听不下去了,他一直皱着眉头,显然对家里这些人的态度很不满。他拉了拉自己母亲的手,“妈,您别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是要准备结婚,那肯定是要把话给说清楚啊。”
“妈,阿凤才第一次过来,你别吓到人家……”
何春并不管儿子的意见,她抬起头,继续看向李凤,“你会做饭吧?”
“啊?会……”李凤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做饭肯定那都是小事了。
“既然你会,那你今晚就给我们准备晚饭吧!作为我们石家的媳妇,做饭是必须要会的,还要会调和我们的口味,以后我儿子工作忙,照顾家庭的事情都是你来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都要达到标准。”
石峰的脸色很难看,这不是把李凤当成佣人了吗?
这李凤还没嫁进来,就这么为难人家。
郑飞突然开口打断了何春的话,“我今晚在外头订好了餐馆,做饭就不用了。我姐姐虽然会做饭,但是很少下厨。大冬天的,可不能冻坏了我姐姐的手指。”
李凤感激的看了一眼郑飞,但同时她也在担心,郑飞定好餐馆的事,她怎么不知道,难道郑飞是骗人的吗?
这时候,一个亲戚突然笑了,“你不会定的是旁边的大排档吧?那种地方,我可不要去,太脏了,我这人啊有洁癖!”
另一个亲戚也笑着说,“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钱的,如果是路边的餐馆那就算了,别丢这个人了。”
李凤担忧的看着郑飞,她不怕丢人,但是她怕郑飞为了她事情破费为难。
她暗暗在心里数了一下自己带出来的钱,看能不能支撑一下。
“我姐姐怎么能够去那种地方吃饭呢,太掉价了。”郑飞突然神秘一笑,“我定的是满春楼。”
“什么!满春楼?!”众人十分惊讶,那可是这一带最贵最高档的酒楼啊,平时别说是定下一个包厢了,就连大堂的位置也很难订到啊。
那里的消费最低也是十万块起步,不是有钱人可去不了。
“怎么了,很惊讶吗?满春楼对我来说档次也算个勉强吧,要不是距离这里比较近,我也不会定那种档次的饭店。”郑飞故意做出可惜的表情。
他们这些普通人这辈子都没有去过什么豪华饭店,更不要说去这儿最高档的满春楼了,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十万块,可不是他们能够消费的起的。
“你该不会是骗我把?”有人发出质疑。
郑飞满脸的轻松,“这有什么好骗的,而且如果骗你们,不是很快就被拆穿了吗,这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