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傀儡拿过一根发钗插进寒灵的头发里笑道:“刚才栀风仙长不是说过了吗,让你今日好好打扮,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那也不用如此快上吧。”寒灵伸手推了推眼前的东西。
“别动坐好。”栀苏突然低声一呵,吓得寒灵赶紧挺直了背。
如此模样,栀苏和沐秋傀儡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开始忙活起来。
栀风紧紧捏着手上的废铁走回云宫殿,表面风平浪静心中的怒火实者无尽燃烧。
刚才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全都听进了耳内,既然寒灵不是花锦吟的三魂再生,那他对她何时又有过感情。
他对她从花锦吟尸身被毁的那一刻开始就只有刻在骨子里的恨。
将铁抛回原处,发出砰的一声响声。
栀风幻出一纸一笔,神色变得有些狠厉,快速的挥动笔尖写上了几行字,拿过自己的佩剑头也不回的悄声离开了蛟龙海。
此时的栀苏沐秋傀儡将寒灵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将她打扮出心中满意的模样。
她们是欢喜了,寒灵却是累的要死啊!
果然是印证了昨晚栀风仙长说的那句话,有栀苏在今日必定是要受尽折磨的一天。
“阿灵,四座宫殿你想在哪一处宫殿完婚。”沐秋傀儡问道。
寒灵两眼溜溜的转着,道:“就在云宫殿吧!”
那殿是曾经姬云前辈住过的地方,在那里完婚就好像姬云前辈也可以看见一样。
二人点了点头,继续收拾未办妥的装置。
今日的时间过得格外的快,大婚虽然总共只有四人,但却显得也没有之前那般冷清。
寒灵盖着红盖头在栀苏和沐秋傀儡的搀扶下走到云宫殿房前,摸索的进了房间。
兴许是被欣喜冲昏了头脑,让自己产生了错觉,整个房中空荡荡的并未感觉栀风仙长的身影和气息。
端正坐在榻前良久,已是深夜也并没有感觉到栀风仙长的任何动静。
再坐下去怕是都要天亮了,寒灵自己掀开红盖头,眼神在房内四处看了看。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寒灵起身寻找栀风的身影,余光一瞥瞧见桌上的一封纸信。
心中一慌,微颤着双手打开,上面写道:你不该欺我,与你本仙不会有一丝感情,如此这般作为,只会让本仙觉得厌恶。
笔迹力度不轻,笔墨透过纸的背面,看上去仿佛当时是在忍受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鼻头一阵酸,一滴眼泪不争气的划过脸颊。
所以当时的对话栀风仙长还是听到了是吗?
那他当时为何要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当时为何不当面与她对质!
多么让人窒息的恶言啊,寒灵苦涩一笑,手指慢慢收紧将手中的信纸狠狠的捏成皱巴巴的一个团。
敞开心扉跟别人诉说完心中的纠结好不容易才越过自己心中那一道坎,现在下定决心了却在大婚夜不见人影。
说要娶她的人是栀风仙长,逃婚让她难堪的也是栀风仙长,多么讽刺啊。
心里真的好痛好痛,寒灵摇晃了下身子,单手撑在桌上,无声眼泪决堤。
恨啊!不甘啊!
呵,觉得我厌恶是吗?恨我是吗?不会与我有感情是吗?那我就让你这一辈子都刻骨铭心的记住我。
寒灵褪去身上的嫁衣幻回自己平日的衣裳,愤怒的拉开房门,吓的本躲在门前偷听墙角的栀苏和沐秋傀儡一个哆嗦。
见寒灵周身散发着威压气势汹汹满脸冷漠,还有那微红的眼眶,沐秋傀儡的担忧道:“阿灵,你怎么了。”
“是啊,寒灵大婚之夜你为何这么大股火气?”栀苏紧接跟着着道。
寒灵没了之前的活泼温柔,感觉整个人都像是换了一个人。
眼神一冷,将手中已经被她柔的不成样子的纸信递在栀苏眼前,自嘲道:“大婚?呵呵,娶者无心,何来大婚。”
这眼神,这语气,什么情况。
栀苏快速接过纸信,心中猛然一沉。
怎么会?
咬着牙愧疚的看了眼寒灵。
沐秋傀儡凑过脑袋看了一眼,细品完纸上所有的内容,脸色变得铁青。
“好一个厌恶之词。”沐秋傀儡怒道,幻出凌霜:“如此辱你,阿灵我替你去杀了他。”
栀苏一听,全身绷紧。
师傅这件事的举动确实做的很不妥对不起寒灵,但她也不会让别人去对她师傅不利。
快速一个瞬闪在沐秋傀儡身前挡住她的去路道:“那是我的师傅,谁也不能伤害,寒灵现在情绪不好你得陪着她,这件事情我会去寻师傅跟他解释清楚。”
说着御起飞行术往海面离去。
沐秋傀儡本还想追上去,抬脚迈了两步就被寒灵抓住手腕。
此刻这里没有第三人,寒灵装不了刚才的坚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抱着沐秋傀儡放声撕心裂肺哭了起来。
沐秋傀儡眉头皱了皱,不断轻拍着寒灵的背部。
她的心中能感觉的到寒灵的痛,紧闭着唇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语,只是陪她静静的坐着,任由寒灵的眼泪打湿肩头。
“我替你去将他绑来可好?”待寒灵的哭声小了些,沐秋傀儡道。
寒灵抽泣的摇了摇脑袋,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可哪怕这瓜是苦的,她也要试着尝试一番。
幻出一只纸鹤静躺在手心,冷下的语气犹如十二月的寒冰:“我要让他亲自自己回来找我。”
这语气听着活像变了一个人,沐秋傀儡担心的看了寒灵一眼。
相处这么久以来还从瞧见过寒灵这副冷冰的模样,想必这一次,栀风仙长是真的是刺激到寒灵了。
栀苏连夜马不停蹄的感觉云雨巫山,想着师傅听到了对话,这次铁定又会是一顿骂,可是师傅这样的做法的确太不道德了些。
看见小木屋里亮起来的烛火,想到寒灵失望透顶的模样,栀苏几乎是摒弃了脑中所有的瞻前顾后敲响了栀风的房。
“师傅,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响丢下我一个人回到云雨巫山。”
话音刚落,房内的烛火就灭了。
师傅心中有气,栀苏知道,可心中有气的人又何止自由师傅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