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对夜澜行了个礼,纯净的眼神里颇有为难,想开口却也不知从何开口。
对于云熙来说,让魔界归顺与仙界这事实有不妥,可无奈仙界栩帝亲自下达命令,她不敢抗命不得不照常执行。
栩帝名为易栩,未曾掌管仙界之前,虽然身子不是特别好,整日里一副病怏怏的状态,但倒也温文儒雅体贴入微。
更何况年纪轻轻修为就高于常人,别说引得众多仙界女子青睐,就连仙界各仙长都很是欣慰,个个都推荐易栩为新一任帝君。
做上栩帝后,易栩便开始一手掌管仙界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易栩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以往的文质彬彬风度翩翩全然消失不见反而是变得残暴不仁。
先是清除仙界里所有对他有威胁的障碍,后是强行夺过人界的管理权,没想到现在胃口越来越大,连灵界和魔界都想要占有。
“魔君,你……可愿意为仙界效劳?”云熙轻声道,面对夜澜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有些怯场。
“愿意?云熙,倘若换作你是魔界的统领者,你可愿意?”夜澜忍着内心的不满,盯着云熙一字一句的道:“想要吞并魔界也就罢了,本君可以和他斗上一斗,可易栩那家伙居然连一向与世无争的灵界都要吞并,这胃口莫不是太大了些。”
这种心中有怒火还不能对眼前的人发泄对于夜澜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痛苦。
谁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相识,不说关系好到极致,但毕竟有时魔界有何事时云熙也会偷偷加已照应,加上他也从不会对女人动手。
云熙摇了摇头:“我不愿。”
“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须来替仙界做说客。”夜澜站起身子,眉宇之间藏不住的尽是寒意:“我夜澜绝不会把魔界及魔界子民拱手让给仙界为仙界效力!”
哪怕是花锦吟的灵界他也会拼死守护。
仙界是一个好界,仙界里住着的人未必全都是拥有心的好人!
云熙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夜澜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她又是仙界栩帝为看重的人,两边她都不能轻易得罪。
“夜澜。”云熙叹了一口气道:“你要知道仙、魔、灵三界,暂时最为强大的就是仙界,你若不同意,迎接而来的就只有仙界对魔界的不断发难,强斗,你是斗不过的!”
“你也说了,那只是暂时!云熙,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你回去告诉易栩,我夜澜说一不二,从不怕仙界的任何刁钻为难,哪怕我就算最后是亲手毁了魔界也不会像仙界俯首称臣。还有让他莫要打灵界的主意,若想收服灵界那就先打过我魔界。”
见夜澜态度决绝,云熙无奈只得先返回仙界如实禀报。
说来也奇怪,栩帝听后并未发怒,倒像是这一切仿佛都早他的预料之中,只是叹道了一句:“有骨气。”
可不是吗,魔界魔君是个傲性子,那么桀骜不驯的人又怎么会乖乖听话。
在外人看来,之后的半月里,两界各自安好。
而只有夜澜知道,魔界和仙界必有一战不可,索性这半月里收敛心性,日日都在训练魔兵,一步都没有踏出魔界。
果不其然,半月后,他的至交好友栀风就带着栩帝的战书来到了魔界。
“栀风,难得你肯来我魔界,锦吟这半月可被你照顾的还好?”夜澜拿了两坛美酒,一坛留给自己一递给栀风,开口道。
栀风像似口渴的不得了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下肚,扯过自己的衣袖轻轻擦了擦嘴才开口回应道:“你离开后的第二日锦吟就回了灵界,发生的事我也是后来回到了仙界才知道。”
话落沉默了片刻,又道:“夜澜,你看上去消瘦了不少,这半月来可好?”
“好,很好!”
夜澜将手中酒坛的酒一饮而尽,像是在消愁,消去心中所有的烦恼。
栀风笑笑,扭头看向他:“不过以前就算再大的事情,你可是都不会撇下锦吟放心的让她和我呆在一起。”
“是啊,因为我心悦花锦吟,花锦吟心悦你!”夜澜抬起手指微红着脸搓了搓栀风的脸颊,又道:“你说,锦吟喜欢哪界的人不好,非要喜欢仙界里的伪君子,仙界之人可都是人面兽心啊!”
栀风长睫颤了颤,也不知他口中仙界中人的人面兽心是否也包括他。
低头垂着眼眸:“夜澜,我知道你情绪不好,我又不善言辞,话不多,但现在我现在想对你说尽我一生的话。”
夜澜嗤笑:“你别这样,我有些不习惯,谁还不知道栀风上仙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栀风一脸严肃:“其实仙界并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是势力,那么虚伪,栩帝是个很体贴手下的人,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夜澜脸色一变,低吼着打断栀风的话。
兴许是被酒撞了胆,加上栀风又是仙界之人,想到仙界对魔界的挑衅夜澜心中不免怒火燃烧。
栀风见状,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道:“我想说你我好歹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当真不归顺与仙界?”
“呵,原来你来魔界寻我也只是为了劝服我归顺仙界。”夜澜站起身子,将手中的酒坛狠狠摔在地,狠厉的扫了栀风一眼:“是啊,你是仙界中人又怎会站在我魔界这一方,毕竟狗都是忠心主人的嘛,那你是否也劝说了花锦吟归顺于仙界?”
“夜澜,注意你的言辞!栩帝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
栀风似乎也怒了,语气也高昂了几分,从怀中掏出栩帝的亲笔信丢在夜澜身旁:“这是栩帝亲拟的战书,栩帝说了只要魔界归顺仙界便不会为难灵界。若是你不从,就只有以战相见,以胜为王!夜澜,为了自己为了魔界的子民,你依旧不肯低头吗?两界开战必定生灵涂炭,到时有多少无辜的人会因为你的执着枉死,身为魔君的你难道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