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蓉的脸上闪过一抹难看的神色,又想着刚才魔君说的话,摇头:“桐蓉在门外后者便好。”
“孺子可教也。”寒灵嘻嘻一笑,仿佛真的很急,提着裙摆就往茅房内跑。
华凤悠哉悠哉慢步走过来,看见桐蓉一脸聒噪,冲着她做了个调皮的鬼脸,桐蓉的脸色才缓解了几分。
寒灵在茅房内为了演的逼真,还特地发出了些像是便秘的声音。她才不是什么拉肚子呢,只是刚好想到了一个办法逃跑。
傀儡术,这次就要看你的了。
寒灵幻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蹲在茅坑上,自己却幻做一股灵力早已逃之夭夭。
桐蓉华风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两人相视一点头,踹开茅房的门。
看着寒灵还蹲在坑上,两人脸色极为难看,桐蓉快速不饿鬼头轻咳一声推开华凤:“寒姑娘,抱歉。”
说完就要重新关上房门,就听见华凤大喊一声:“等等。”
华凤也顾不得什么贞洁,指着傀儡寒灵道:“你看她的眼睛。”
桐蓉凑近一看,心里一沉,气的幻化出刺蚀一剑砍下去,傀儡化作一团粉末消失不见。
“怎么办?”桐蓉问华凤,魔君刚才才警告过她们不要让她逃跑。
华凤收起脸上平日里的笑容,阴狠的看向茅房内,御出魔气探了一圈寒灵的气息也没寻着:“只能先禀告魔君,只是下次让我在逮着她定要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魔君在乎她。”桐蓉按住华凤有些颤抖的手:“对这位叫寒灵的姑娘还是不要莽撞。”
人生气起来的时候哪能顾上这么多,华凤反捏住桐蓉的手:“待会儿魔君若是责罚狠了,记得多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些。”
夜澜在宫月殿殿前正准备出门去找寒灵告诉她现在就寻花锦吟的尸身,就看见桐蓉华凤丧着一张脸走进来。
犀利的眼神一扫而过,夜澜垂眸:“跑了?”
两人立马跪在地上,没等桐蓉出声华凤就立马开口道:“寒灵姑娘会傀儡术,幻了个一样的以假乱真不知何时逃走的。”
“既是傀儡,那傀儡呢?”夜澜问。
“回魔君,被我一怒之下毁了。”桐蓉回道。
夜澜勾唇,眼神里带着冷冷的笑意:“桐蓉,刺蚀幻鞭拿过来。”
桐蓉一顿,抬起眼眸沉默片刻,还是照了魔君说的做。
夜澜将刺蚀拿在手中反复观看了许久,似笑非笑的道:“听闻你的刺蚀刺扎在血肉中能吸取修为?跟着本君这么多年,本君还从未亲眼见着过。”
魔君的语气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勾魂使者,二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本君还是对你们太过放纵了,才会让你们两大护法看个人都看不住。”夜澜风轻云淡的开口道,脸上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
“啪”的一鞭子往桐蓉身上甩去,刺蚀自动绑了好几个圈。
已经刺入肌肤的刺蚀像是闻了极为渴望的血液,刺头纷纷扎入桐蓉的肌肤吞噬她的修为。
桐蓉全身抖得厉害,眉头紧皱,修为被吸走了一部分,不一会儿脸色就开始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魔……魔君,桐蓉……知道错了。”兴许是痛苦到了极点,桐蓉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颤抖。
“魔君。”华凤看了桐蓉一眼,恨不得这些痛苦全都罚在自己身上,跪着向前迈进两步:“华凤愿代桐蓉受尽责罚。”
“急什么,你以为本君还会放过你?”夜澜收回刺蚀冷眼看向他,又是一鞭甩出去绑在华凤身上:“本君看这魔器刺蚀也是太久没有吸收到过魔气,今日不防就让它多吸上一吸,一来可以让你们长长记性,二来本君身边从不留办不好事的废人!”
“求魔君手下留情。”桐蓉沙哑着声音开口道,眼底的泪花直打转。
身上的疼痛让她有些抬不起头,她曾经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啊。
刚开始还好,被刺蚀吸收的时间久了些,华凤明显的吃不消,身体开始摇摇欲坠,身上的修为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弱到再被刺蚀吸下去可能自己真的就会成为一个废人了。
“魔君,停手!”寒灵一回到宫月殿就看到桐蓉华凤二人被夜澜折磨的不成人样,很是意外。
怎可对自己认都这般凶残,见夜澜还没有收手,寒灵徒手便要上前扒下刺蚀。
担心刺蚀会伤到她,夜澜是想都没想连忙抽回鞭子,冷声道:“不跑了?”
“什么不跑了?”寒灵故作满脸不解的模样:“我就闷的慌在茅房附近逛了逛,谁知她们二人没寻着我反倒被你逮来一顿鞭子伺候。”
“你这癖好倒也特殊。”夜澜轻笑。
好吧,寒灵承认,虽然她本来是想着逃跑离开魔界的,但发现栀风赠她的剑还放在寝殿中索性就原路返回了。不料,恰好都看见这么一幕。
“她们二人说你幻了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以假乱真?以你的修为何时学会的傀儡术?”
夜澜瞟了一眼寒灵,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分辨她们所说之话的真伪。
“魔君就是看不起我呗。”寒灵干笑两声:“我学会了什么样的灵术还要和魔君告知不成?”
话落,寒灵对上夜澜看不透的目光。
心里一怂,仔细想想,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对魔君的态度不是很恭敬,若在这样下去难免会落得个和她们二人一样的下场。
忽然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寒灵咧开嘴又笑着道:“魔君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心腹?”
夜澜道:“本君好奇,想亲眼见见。”
“那好说。”寒灵嘴角一勾,开始运起灵力幻化傀儡。
像是为了在较劲儿,幻化一个不够,继续幻化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不一会儿这庭院站满了很多个寒灵,个个栩栩如生,除了有些僵硬有些呆板与自己毫无区别。
眼看着院子都快要挤不下了,夜澜终究是信了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