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灵眉头轻皱,心中固然是想去看看外面的地形,道:“小皇帝要召见的是你,我与你一同进宫做甚?”
听出语里的防备,穆青笑着眯了眯眼,主动挽过寒灵的手臂。
同样心里住着的都是女子,心中自然有些感同身受,被别人那样了,心里创伤严重他能理解。
穆青道:“见你时时郁郁寡欢心神不定,本将军带你出去散散心,说不定皇城里会有让你惊喜之处呢?”
就算有何惊喜之处现在也掀不起寒灵心中的波澜。
寒灵的沉默让穆青再次开口:“放心,有我在你身旁,不管有什么事情我定会罩着你,我是城里的大将军,带一个人进宫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
说着,使劲强拽着寒灵往房前走去,外面风和日丽阳光明朗,可不能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
走到房门前时,寒灵站停了双脚,拔下穆青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右手,转回身拿上面具挂在脸上,道:“你确定咱俩要以这样的姿势出去?”
原来寒灵这是在为她考虑,穆青尴尬笑笑,像极了一个小姑娘般的挠了挠头,哪里像是之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将军。
站直身体,压低了声线,和寒灵分开了些距离,道:“你不提点我,我倒都忘了。”
拉开房门,他的随从李牧安早已在房外候好。
见着自己的主子出来,又看了看一旁换了个崭新面具也遮不掉满脸漠然的寒灵,道:“将军,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这陌生女子……”
是要送她离开需要怎么办?
“哦,她啊!”
未等李牧安说完话,穆青就搂过他的肩膀,道:“本将军要她与我一同进宫。”
“啊……”
李牧安吃惊一声喊出来声,跟随穆青将军多年,两人的关系自然比一般的普通人要好上许多。
听到自己主子这样说,吓得李牧安睁开穆青的手连退三步,惊惊颤颤道:“将军,你……莫不是喜欢上了这女子?”
“喜欢你个大头鬼!!!”穆青一巴掌拍在李牧安头上:“你何时见过本将军对女子感兴趣了!”
“就是因为从未有过,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啊。”李牧安小声的咕哝着,对上穆青想要吃人的眼神,还是板正了神色正经起来道:“那小的再去为姑娘准备一辆马车。”
“不用。”穆青叫停李牧安转身就要走的背影:“节省时间,我与她同乘一辆马车便好。”
同乘?
一辆?
马车?
这下不止是常年跟随自己身旁的李牧安愣在原地,就连将军府中的其他下人暗地里也有些微微吃惊。
纷纷内心感叹道,将军这个借口找的果真妙极了,寻一辆新的马车能要多少时间。
再者说了,战功赫赫的将军穆青,平日里躲女人都来不及,今日居然主动提出与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女子同乘一辆马车,这行为举止着实让人有些猜不透。
这……算不算是铁树开了花?
感受到各处异样的眼光,穆青未曾理会。
自他来到栾城以来,自己平日里偶尔一些新奇的举动已经惹了不少人注目的目光,也不在乎今日别人会对她有怎样的看法。
抬眼看了寒灵一眼,笑着点了下头,示意她放轻松。
马车里,寒灵上了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一句话都没有说。
穆青倒是觉得这样有些无趣,时间久了更是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些尴尬。
掀开车帘,驾车的不是马夫,而正是自己的手下李牧安。
感觉到身后的动向,李牧安诧异,道:“将军,你怎么出来了。”
穆青两眼四处看了看,小声道:“都怪你刚才在府中胡言乱语,现在车里面的气氛有些尴尬。”
“原来将军还没有搞定。”李牧安一脸偷笑,拍了拍胸脯:“无事,有小的在,必让将军在进皇宫之前成功。”
“李牧安。”穆青莫名开始变得紧张:“你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跟随自己的随从自己是晓得的,这李牧安为人耿直什么都好,就是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多。
用力勒了一下马缰,李牧安道:“将军,你可要坐好了,即将进入山路,前方的路有些抖。”
刚提示完,李牧安又用力打了一下马屁股,嘴里大声喊道:“驾……”
被摸了屁股。
马儿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嘶叫一声,随后跟风一样快速奔跑。
猝不及防的加速让穆青没有坐稳,按照李牧安心中的计划,此时他正是不小心跌到了寒灵脚旁。
那姿势,说的难听点了活像是一条狗在主人脚边摇着尾巴等着抚摸。
穆青一愣,慌忙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车里传来他咬牙切齿的怒吼声:“李……牧……安!”
这么明显的怒气若李牧安还没有听出来就不用在穆青手下混了。
急中生智道:“将军,莫要动怒,就在车里扶好车筐好生坐着,前方的路可是更加抖了。”
“有完没完了,你还想要糊弄本将军!”
穆青准备掀开车帘自己亲自驾马车,若真是再让李牧安这样闹下去,就真是会让寒灵看了笑话。
“将军,坐好啊……”感觉到一只手,李牧安大叫。
话音还没落下,马儿痛苦一声嘶叫,马车碾过个大石头,车身摇摇晃晃险些要侧翻。
好在,车里坐着寒灵,仅剩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施法勉强才将其稳了下来。
揉了揉被摔撞的生疼的手臂,穆青愤恨掀开车帘,一脚踹再李牧安背上,活生生将他踹了下去,道:“你给本将军下去!”
李牧安满脸无辜,揉着发疼的后背,道:“将军,小的刚才都提示过了前方的路更抖,您现在这样是做什么。”
“惩治你刚才以下犯上之罪。”穆青沉声道,没有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才有的那么一丝威风将军的架子,侧头又对着马车里的寒灵道:“寒姑娘,刚才可否有事。”
寒灵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摇摇头下了马车,垂眸看着车轮,道:“无事,只是这车轮方才在石头上碾过磨损的厉害,怕是已经不能够平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