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和丽妃立即灰溜溜地往殿下退。宜嫔还很嚣张地站在那里,端起龙案上的茶给明成帝道:“皇上,喝杯茶来消消气。”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温柔给敏妃和丽妃看。
明成帝把手一挥,将整个茶杯挥到地上,骂道:“你聋了?”
宜嫔原想表现一番,现在竟碰了一个硬钉子,真是无比难堪。然而她忍了,可以说她此刻的内心无比激动,她现在是如此靠近权力的中心——
龙椅!
只要谁坐上去,谁就能对下面所有的人发号施令!让全天下的人以他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
什么男人?什么丈夫!什么儿子?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
她应该像武则天那样坐在权力的中心,去统治天下所有的男人!让所有的人对她卑躬屈膝!……
明成帝白了宜嫔一眼:“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宜嫔心里一虚,慌忙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就看见敏妃和丽妃就在门口等着她,这一次她们没有言语,很是轻蔑地嘲笑她。宜嫔在心里暗暗发誓:
等她当权的那一天,她一定会像武则天对待王皇后和萧淑妃那样对待她们两个!
锦衣卫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皇城内外乱找着,像这样找下去,别说一天就是十年也难以找出什么结果。
明成帝的心也是凉到了极点。尽管白天对宜嫔那样发脾气,晚上的时候还是去了她那里。
宜嫔极尽谄媚之能事,像一条光溜溜的蛇一样在明成帝的面前不停地扭动着,使出平生所能来讨好他。
温存过后,明成帝搂着宜嫔:“美人今日如此讨朕开心,该不会就是为了替朕分忧,让朕宽心吧?”
宜嫔道:“皇上,臣妾的心思您还不知道吗?”
明成帝笑道:“那朕倒想好好听听了。”
宜嫔道:
“还不是为了咱们那个不顶用的儿子吗?封地的事情早就定了,可到现在他还离不了娘,还没有启程呢。”
明成帝在宜嫔的腰间用了一把力:“都给你惯坏了,还好意思说?”
宜嫔笑道:
“您比臣妾还宠着他呢。他去了封地,咱们就再也不能随时随地的护着他了。臣妾是想皇上不如多派些军队和武器去保护他,也好让臣妾这个当娘的安心啊。”
明成帝有些迟疑:“这封王的军队和武器都是有祖制规定的,朕怎么能多派呢?”
宜嫔听了立即眼圈一红:
“您以为臣妾想这么做吗?还不是因为咱们这个儿子太弱了吗?倘若他能像立诚立诺那样,臣妾至于这么为他着急吗?”
明成帝安慰性地拍了拍宜嫔的手臂:“怎么好好的又哭上了呢?”
见明成帝心疼,宜嫔便哭得更凶了:
“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还得靠他安度晚年,可他却这么不争气,臣妾能怎么办?臣妾是悲从中来啊!皇上百岁之时就赐臣妾一死吧,生同枕死同穴,臣妾愿永远追随皇上,没了您臣妾在世上真是生无可恋了。”
明成帝劝道:“美人胡说什么呢?我朝自古没有让妃嫔殉葬的规矩,你想让朕当昏君不成?”
宜嫔只是哭不再答话了。
明成帝是清楚宜嫔哭闹的本事的,如果不答应她,刚才好不容易得来的那点小舒坦就全部被破坏了,他只得道:
“不就是军队和武器吗,朕分几批派给他就是了。明天就让他启程去封地吧,他也这么大了,朕和你又不能照顾他一辈子,让他也慢慢地学着独立吧,朕会把国内最好的人才配给他的。”
宜嫔立即抹了抹眼泪:“谢皇上恩典。要说辅佐他的人选,臣妾早就看中了几个,不知道皇上舍不舍得割爱?”
明成帝道:“辅佐自己的儿子有何舍不得的?美人快说!”
宜嫔就报了几个人的名字,果然是国内一等一的人才,只是这个配比也太强大了,就是太子的谋臣也没有这么强大的阵容啊!
宜嫔这是什么意思,要跟太子一决高下吗?
明成帝还留意到,这几个人全是昱南人,在仕途上多多少少受过宜嫔的帮助。
明成帝笑道:
“谛儿的封地虽在昱南,可也不能把朝中最顶尖的昱南官员全部带去呀?入京为官是每个臣子的梦想,他们个个身居要职,在朝中前途无亮,你现在让他们都跟着永安王回昱南,他们能愿意吗?”
宜嫔见明成帝并不是一味反对,知道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笑道:“这个皇上不用担心,他们倒是愿意给臣妾和皇儿这个薄面。”
明成帝的心里一惊,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笑道:“哦?美人真的有此把握?”
宜嫔真是得意过了头:“臣妾也算是对他们有些恩德,如今让他们报臣妾一个恩总不过分吧?”
明成帝笑了笑:“若果真如此,自然最好。朕还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宜嫔躺在明成帝怀里撒娇道:“那明早皇上就宣他们来问问,若是他们愿意就让他们明日下午随谛儿一起启程吧。”
明成帝点了点头:“美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然而此刻他的心却无比沉重。
宜嫔开心地在明成帝的脸上吻了一下。她在心里笑骂道:男人就是这点贱,只要在床。上把他伺候好了,他什么都能答应你。
她计划着,只要立谛安全地到了封地,军队和武器都到了位,她就可以跟高人相互呼应。
一旦举事,必然成功。到时他们就逼迫明成帝退位,让他当名义上的太上皇,实际上却把他囚禁在冷宫里当狗一样养着。
她要他每日向她摇尾乞怜才会给他饭吃,她要他每日把她服侍得像女王一样才会给他一个能睡的地方睡。
她还要当着他的面与其他美貌的男子尽情地玩乐,并让他小心地伺候着……
她要把她这二十年来所受的一切苦难和委屈都加倍地从他身上偿还回来!
谁让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
谁让他只有在受了笑妃气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谁让他每次来不管她舒不舒服就只会压在她的身上发泄;
谁让他每次在笑儿那受挫总是从她身上寻找男性的雄风和尊严;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