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出殡之后,明帝和立风在同一天入了洞房,立风自然是欢天喜地,而明帝却不敢在笑儿面前表现出太多的快乐。
男人都是喜欢征服和拓荒的,作为万千男人最高表率的皇帝更是不例外,年轻美丽的身体对男人来说永远都是有诱惑力的。
明帝图的就是这股子征服的快感,希望从每一个年轻美丽的身体里回忆一下自己当年的雄风和笑儿少女时代青涩的影子。
然而明帝这天进展得并不顺利,还没见着兰贵人就被截住了,笑儿才没空去找他的麻烦,拉着立雨,和宫人们趴在窗户下听立风的墙根,是宜嫔和立谛在那里哭哭闹闹。
立谛听他老娘的话,正在地上打滚打得起劲,边滚边哭闹:“我要地!我要地!”
明帝一进门看到这番情景,一股心酸从心底直往上浮:他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窝囊废的儿子,吃Chun药生出来的东西就是差劲!
他皱着眉头问宜嫔道:“他又怎么了,又在闹什么呢?”
宜嫔抹着眼泪答道:“还不是为了那五个省的封地,孩子知道皇上把五个省改成了两个,就又哭又闹了。”
明帝不耐烦地责问道:
“还五个省呢,他能管下来一个县就不错了!再说两个省已经不少了,立诚到现在才一个省呢。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知道劝劝孩子?”
“这孩子什么脾气,皇上还不清楚吗?”宜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情真意切:
“臣妾是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臣妾啊?皇上,他可是臣妾唯一的儿子。臣妾以后就指望着他养老呢,他却这样不争气。等您百岁后,我们母子可怎么办啊?
笑妃和太子根本就不喜欢我们,以后我们想在他们手上讨口饭吃都难啊。”
明帝不高兴地回道:“胡说!笑儿的善良公正是有目共睹的,她怎么会为难你们?只要你不再做错什么事就好了!”
宜嫔听了泪水涟涟:
“皇上倒是评评理,臣妾这十几年来可犯过什么错?臣妾为了谛儿是一心一意地改过了,可是笑妃姐姐还是不喜欢臣妾,处处——”
“笑儿做事向来有她的道理!”明帝将手往身后一背:
“朕不敢说朕这位皇后是史上最好的,至少她不比任何一位贤后逊色。朕以后不想再听到任何对她不敬的话!朕看你们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宜嫔在心里骂道:
皇后的位置应该是我的!你不让我骂,我偏要骂,不仅要骂,我还要咒她,咒她和她的儿子都不得好死!
宜嫔知道明帝急着入洞房,有意说个没完:
“现在是皇上怜惜我们,以后怎么好说呢?立谛又不是个聪明孩子,想抓他一个把柄还不容易吗?他又有什么能力反抗?到时候还不是新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唉,臣妾怎么这么命苦啊?”
明帝瞪了宜嫔一眼:“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孩子胡闹,你这个当娘的也跟着胡闹!”
宜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妾哪敢胡闹?臣妾是悲从中来啊!”
立谛这时也很合时宜地爬了过来,拽着明帝的龙袍,用可怜巴巴的声音叫着:“父皇!父皇!……”
这声音好耳熟,仿佛是很多年他呼唤殉国的父王的声音,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嚣张地发作起来。
明帝望着自己的儿子,急道:“行了,行了,朕再给你们加一个省,不要再闹了!”
“谢皇上!”宜嫔立即把立谛拉了起来,高高兴兴地谢了恩。
“你给朕好好管教儿子!”明帝丢下这句话就急匆匆地去找兰贵人了,他需要逃离,需要遗忘。
“是,臣妾遵命。臣妾恭送皇上。”宜嫔就知道在这个时候使这一招绝对管用。
然而这一夜,明帝竟没了兴致,没有任何的交流与前奏,他蛮横地剥掉兰贵人的衣服,强硬又野蛮。兰贵人刚开始还能忍着,到了后面痛得呼天抢地地乱喊。
宫人听见了只是偷笑,然而听在宜嫔耳里却尤为刺耳。
看到白锦帕上红艳艳的血迹,明帝似乎得到了满足,他给了兰贵人一些赏赐就离开了。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在走之前向敬事房的总管眨了一下右眼。敬事房的太监立即为兰贵人端上了一碗汤药。
兰贵人最讨厌闻药味,她忍着泪水说道:“这是什么药?我不想喝!”
太监答道:“回贵人主子,这是补药,宫里的娘娘们受了宠幸都要服用此药,可迅速恢复元气。请主子进药!”
算了,兰贵人只想一个人好好地呆一会儿,只得捏着鼻子端起药碗把汤药给灌了下去。
人,终于都走了,寝宫里静极了,千兰终于可以放出自己的哭声,那也是极小的不能让任何人听到的声音。
她原以为她的初夜是极其美好的,皇上与她老夫少妻,会对她百般疼爱,柔情无限。没想到他竟如此粗暴地对待了她!
他压在她的身上享受完了就走了,连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
这皇宫原来是女人的坟墓,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晚到没有了任何退路。她只有向前冲,纵然只能成为一个活死人,她也要做这墓里地位最高的活死人!
然而她还是止不住要想,如果她没有进宫,凭她的才貌和南宫家的势力,她想要找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夫君并不难吧?
虽不如做贵人这般荣耀显赫,至少她还可以做名正言顺的妻,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并霸占丈夫所有的宠爱!
兰贵人这边的凄凉惨淡与笑珊那边的热闹有趣恰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子成亲便不能跟他的母亲住在同一个宫里了,因而立风跟笑珊是在承乾宫成的婚。
不过,悬黎宫距承乾宫很近,笑儿和立雨跑来听墙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便,要不是立诚喝醉,而齐国夫人的身体未愈全得回去休息,笑儿一定会把他们也拉来的。
婚礼的所有程序都一一进行完了,宫人们也都退了出来,可立风与笑珊的好戏却迟迟没有上场。
虽然平时两人也拉过小手,亲过小嘴,可这成亲究竟是不一样的,何况门外又有那么多人在偷听。
两人坐在床头傻瓜似的望着对方,既渴望与对方靠近,又实在羞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