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诚小时候就喜欢跟笑儿一起睡,是挨了明帝几次打,才不得已改掉了这个毛病。
当时,他的心里很不服气,父皇那么大了还跟母后一起睡,他这么小却不行,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长大了就有这个机会。现在,机会真的来了!
笑儿向立诚笑了笑:“诚儿,我好渴,你能帮我倒杯水吗?你知道我喜欢的水温,太烫或是太凉都不好。”
“行行行!”立诚一面答应着一面就去倒水了。
见开水很烫,他急忙用两个杯子倒来倒去,想让水快些凉下来。等他忙完把水端来时,笑儿已经睡着了。
立诚心里那个气啊,他就算明知道笑儿是故意的,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笑儿一定会埋怨他动作慢。
然而把笑儿叫醒也是不妥当的,她在火里待了那么久,还不让她好好睡一下吗?
最后,立诚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拂袖离开了。等笑儿生完孩子,他一定要重新举行一场轰动全国的婚礼。
听着立诚离开的脚步声,笑儿得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翻了个身,朝里睡了。
她知道明天立诚还会提这样的要求,不过不打紧,她明天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来想办法。
第二日,谈辟天果然查到了小偏门守卫的头上。但由于这几个锦衣卫早把该记的东西记得滚瓜烂熟,暂时没有被谈辟天揪出来。
一整天,笑儿的一颗心都悬着,生怕听到任何立雨她们被抓的消息。
立诚现在忙得很,一面要整军待发,一面还要搜查立雨他们,他的精力真是不够用啊。
只要捱过这几天就好了,哪怕她们没有出承天境内,只要避过这几天的风头,逃出去是迟早的事情。
当夜,立诚又来了:“笑儿,我们已是夫妻,本该同榻而眠,若我还睡在外面,叫下人们看见了不是大笑话吗?”
笑儿笑着握住立诚的手:“诚儿,你说得对。只可惜我有孕在身不能侍寝,不能给你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立诚忙道:“不打紧,不打紧。只要能抱着你入眠我就心满意足了,侍寝的事等你调养好了身子再说。”
笑儿牵着立诚的手往床边走:“诚儿真会为我着想。来啊!”
立诚压抑多年的欲望一下子被笑儿挑了起来,就算他不能马上得到她,只要她与他同榻而眠,就能说明她待他是真心的。
两人来到床边,立诚小心地捧起笑儿的脸,正准备给她温柔的一吻,突然,笑儿一声大叫:“蟑螂!”
立诚一惊,忙道:“哪里?哪里?”
笑儿朝柱子上指了指:蟑螂爸爸正悠闲地带着一群蟑螂宝宝出来散步呢。
立诚一阵恶心,自从经历了平南郡王谋反的事件以后,他就渐渐养成了洁癖,什么蛇虫鼠蚁都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笑儿自然是深知这一点的,男人不是最讲究情之所致吗,她就是要在对方达到欲望最高点时把他的兴致打掉,看他还怎么“兴趣盎然”?
笑儿极尽恶心之能事:
“一定是下人没把房间打扫干净,才让这些脏东西爬来做窝了。看,连崽都下了,恐怕呆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真让人恶心啊。”
立诚已经恶心得想去吐了,赶紧把下人叫进来消灭这些脏东西。房间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加入了“消灭蟑螂大行动”。
笑儿平时也不太喜欢这些小动物,不过今晚倒是觉得它们特别可爱。
房间里是不能呆了,立诚便拉着笑儿出去散步。走过池塘边的时候,立诚的脚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一条蜥蜴!
立诚又是一阵恶心:今天真是见了鬼了,竟碰到这些脏东西!
于是步也不散了,还是早点回房间休息吧,那里想必已经弄干净了。
笑儿却很不放心,硬要下人们把他们打死的蟑螂拿来给她看,只见好几十只大大小小的蟑螂的尸体,还扫出了不少蟑螂的卵呢。
立诚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
经受如此折腾的立诚兴致全无,可他还是不甘心,要给笑儿换个房间。
笑儿也不推辞,跟着他去了。立诚先脱鞋上。床,笑儿紧跟其后,她刚把鞋放好就发现立诚的鞋子里有个东西。
“这间屋子很干净的!哪有什么东西?”立诚就想拉着笑儿躺下。
“真的有,还在动手呢,你拿出来看看嘛。”笑儿说道。
立诚只得把手伸进了鞋子,拿出来一看,好家伙,一只壁虎!
它虽然对立诚打扰了它感到不满,但还是挣脱着送给他一个小礼物——断尾一只,然后赶紧逃跑了。
“啊——!”立诚一声大叫,赶紧把断尾一扔。
笑儿在心里笑道:就你这熊样还能去打仗?连人都不用派,弄些蛇虫鼠蚁什么的就能搞得你人仰马翻了!
立诚再也呆不住了,借口还有紧急事情要处理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会儿倒是笑儿苦留他留不住了。
第二日听说,他一夜都睡在了书房,那里一天要打扫好几遍,是整个王府最干净的地方。
第三日夜里,笑儿又装起病来,故意一塌糊涂地吐了立诚一身。
立诚也只得放弃拥着笑儿入眠的想法,但他并不担心:
“反正她已经与我拜堂成了亲,她就是回到父皇那里,父皇也会认为她败坏了名节,是个不贞的女人,就是再爱她,他们两个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只有跟着我才能重要夺回国母的荣耀和桢家的颜面。”
立诚的军队已经准备完毕了,他只打算留两万人守着他的老营。
他手里的军队少得可怜,一共不过才七八万人,根本难以和朝廷的百万雄师对抗。
可是他不怕,皇上给了永安王大批的军队和武器,给永安王就是给他的,他早就与宜嫔母子连成了一体。
立诚最大的遗憾便是他出发之前仍没有找到立雨和齐国夫人的下落,他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把立雨骗到自己的手里,原以为握住了一张必胜的王牌,现在就这样让她跑了,心里实在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