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见过他的画相,他是沽胡国的将领,是三公五虎二十四偏将中的一员偏将。”贵公子担心地说,“我担心他来找玉面追风有大阴谋。”
“什么?他是沽胡国的将领!”笑儿突然联想到了追风问她的问题,“沽胡国该不是要把追风纳为已用吧?这太可怕了!”
“你们在干什么?!”山洞里凭地响起了一声雷。
笑儿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追风,而且还能准确无误地想象出他脸上的表情。为什么每一次她偷偷摸摸干点事,总能被他撞见呢?
不等笑儿开口,追风就劈头盖脸地责问道:“你这又怎么说?你还说不认识他!不认识他会背着我给他喂水喂饭?”
笑儿据理力争:“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抓的,如果他因为这个死了,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追风的眼睛猛地挤成一条缝儿,就像瞄准目标似的对准了笑儿:“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吗?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我做事只求对得起良心,我不会编什么理由!”笑儿很坦荡地迎上了追风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问道:
“倒是今天来的那个沽胡国的将领,你怎么会认识他?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是沽胡国的将领?”追风不由得心底一惊。
“果然是他!他一定许诺你高。官厚禄,让你为他效忠吧!”
笑儿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朋友成为国家的罪人,“你真的打算投敌叛国,拿起刀屠杀自己的同胞吗?”
“你,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还轮不着你管!”
“帮主!你要三思呀!”贵公子忍不住开口道:
“胡人狼子野心,对我尚吴虎视眈眈。尚吴一旦与沽胡打起仗来,西面的务苏和南面的灵狄必定会趁火打劫,到时尚吴将陷入一片战火之中,必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呀!”
“轮得到你这个俘虏说话吗?”又气又委屈的追风给了贵公子一个耳光,血顺着贵公子的嘴角流了出来。
“燕追风,你干嘛打人啊?他哪句话说错了?你就是改不了你的土匪习气!”笑儿心疼地给贵公子擦去嘴角的血迹,她以为追风是做贼心虚才出手打人的。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答应他!”追风说完生气地走了。
“你一直在摇摆,你是在为自己找借口!”笑儿的话撕开了虚伪的表象,道出了追风不愿面对的事实。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一连两天,两人谁也不跟谁说话,连药都是其他人帮追风换的。
笑儿大摇大摆地给贵公子送饭,追风也只当没看见。可只要她一跟贵公子说话,立即有守卫的人把她赶走。
“小妞!”燕追风突然主动开口了,笑儿还以为他要道歉,没想到他却说,“跟我走,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干什么?”笑儿冷冷地问道。
“你这小妞怎么总是这么多废话!”燕追风用一只胳膊夹住笑儿就走。
“干嘛呀你?”笑儿手脚乱划乱蹬,使劲地挣扎,“我有说我想去吗?放开我!”
在路过绑贵公子的地方时,燕追风还充满挑衅地看了贵公子一眼,看着对方焦急和心痛的目光,追风觉得非常享受。
“玉面追风,有种你别难为一个小姑娘!”贵公子喊道。
燕追风只是轻蔑地一笑,对左右使了个眼色,左右立即把贵公子的嘴给堵上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笑儿停止了无谓的挣扎,配合地上了马。
“你还记得前两天我对你说要带你去个地方吗?”
笑儿想了想,点点头。
“就是那个地方。”追风一抽鞭子,“驾!”
马儿跑了好一会儿,在一大块草地上停了下来。
草地上挤满了简易的帐篷、烧水的架子、做饭的土灶和老弱妇孺。每个人都是破衣烂衫,补丁摞着补丁,有的小孩子都已经七八岁了还光着小屁股。
他们一看到追风,立即围了过来:“大恩人来了!大恩人来了!”
“恩人哪,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看我们?我们都想着你呢。”一个老妈妈拉着追风的手说道,一行老泪就滚了下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追风笑道,给老人家擦去眼泪。
“好!好!来坐!”老妈妈把追风让到一个小木桩上,“小伢儿,给恩人盛碗水。”
“哦!”一个小孩答应着,随即就取来一碗水给追风。
“老妈妈,你们是哪里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笑儿问道。
“这个姑娘是?”老妈妈问追风道,然后又一拍脑袋,“你看我这个老糊涂,这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我们是积北边境的难民,从积北一路流浪过来,一路上官府和富人看到我们都唯恐避之不及,要不是遇见大恩人,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就饿死了!”一个失去了一条胳膊的汉子说道。
“怪不得你们住得那么差、每天只吃馒头,原来是为了这些难民。”笑儿望着追风,心中溢满了感动,“追风,你真了不起!”
“姑娘,你也喝碗水吧。”老妈妈又让孩子给笑儿端来了一碗水。
“谢谢您。”笑儿笑着接过碗,刚喝入口立即喷了出来,“怎么是咸的?这种水不能喝!”
“不好了,小芋头又晕倒了!”一个小孩子大叫着跑了过来。
“我去看看!”笑儿放下碗就冲了出去。
一个脸憋得红紫的小男孩紧闭双目躺在地上,呼吸非常微弱。笑儿用从江湖朗中那学来的三脚猫医术给小芋头看了看。
“这孩子是被痰卡住了!”她说完立即嘴对嘴地给孩子吸痰。
痰吸出来,孩子才渐渐苏醒了过来。孩子的母亲就要跪下来给笑儿磕头。
“这孩子必须马上送去看大夫!”笑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