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听了一个劲地笑,他喜欢的妞只能为他一个人流泪。
“你笑什么笑?我很生气!”笑儿更恼火了。
“你都咬了我一口,还不消气啊?”追风把牙印撑出来,一个大男人竟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装起可怜来。
“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笑儿望了望门外,道。
“什么事?”
“我内急!茅厕在哪?”
“你随便吧。”
“啊?什么叫我随便?”
“就是随地方便啊,山洞里没有茅厕。”追风笑道,“你去把门关上,随便找个地方好了。我好累,还要再睡一会儿。”
“没有别的办法?”
追风摇摇头,一脸坏笑。
笑儿无奈,只能听从他的建议。可她在密室里转了一圈觉得哪儿都不安全,追风老是趁她不注意时偷看。
“你在偷看什么?”笑儿忍不住叫道。
“我?我一个大丈夫看你干什么?你的袖口粘了两片草叶。”追风慌忙解释道。
一看这两片草叶,笑儿乐了,把它们取下来揉烂,糊住了追风的眼睛。
“小妞,你又想干什么?”追风闭着眼睛问。
“你只管闭眼休息就是了,如果你敢睁眼的话,这草叶就会让你的眼睛又酸又涩,泪流不止。”笑儿得意地说。
“小妞!”追风一点不像要休息的样子。
“又干嘛?”笑儿正在方便呢。刚享受到释放的快意,精神又紧张了起来。
“没想到你的医术还不赖嘛。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到阎王那报到了。”
“我是跟跑江湖的郎中学的。我们家的小猪中了箭,伤得比你严重多了,都是这么治好的。”
“什么?你把我当猪来治?”追风气得几乎要坐起来。
“别乱动!小心伤口。”笑儿赶紧补救道,“我说的是姓朱的家丁,我们喊他小朱。”
“这还差不多。”追风这才安心地躺了回去,“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逃,又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秀女,如果不能按时进京选秀,就是抗旨!要杀头的。我活腻味了,没事抗旨玩?”笑儿方便完毕了。这一憋差点把她的膀胱给憋爆。
“小妞,过来!”追风命令道。他虽然不能看,可耳朵还很灵。
“等一下,我洗个手,再把你眼睛上的草药洗掉。”笑儿应道,“你身上的草药每天都得换,我待会得出去采一些。”
“你还会逃跑吗?”
“不跑,跟你当土匪啊?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
“你越来越调皮了!”
“那是,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笑儿坐在床边,用茶水洗掉了追风眼上的草药。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
“小妞——”追风睁开了双眼,柔柔地握住笑儿的手问道,“你可以为我留下来吗?”
“追风——”笑儿抽出了自己的手,问道,“你可以不做土匪吗?”
“朝廷不给我们活路!”
“如果我不上京,我全家就没有活路!”
“帮主,我们可以进来吗?”门外突然响起了两位当家的声音。
“进来。”追风道。
笑儿赶紧闪到一边。
两位当家推门而进,手里拿着饭食,送中饭来了。等他们吃完了,两位当家见追风的状态还好,就把匪窝遭袭的前前后后详细地报告给他。
笑儿听到秀女们被救,非常开心。燕追风的凶狠她是见识过的,他不杀她,不代表他就一定不杀她们。
“什么?官军的攻击竟如此精准?我们在这里盘踞了一年多都没有被官军发现,怎么这一次……太奇怪了!”追风百思不解。
“有一个侥幸逃回来的兄弟是这么说的。他们竟知道明哨和暗哨的位置,很顺利地就冲了进去!”二当家道。
“我们内部有奸细?”五当家皱眉道。
笑儿的心里立即打起鼓来,如果她推测得不错,应该是她刻在客栈床沿上的路线图起了作用。不然不会这么巧。
“对了,前天去卖这女孩的那两个人比平时回来得迟了一个多时辰。”五当家回忆道。
笑儿这才吐了一口气。其实是那两个人卖了钱以后喝高了点,第二天早上便起晚了,遇到了官军的盘查,费了半天功夫才搪塞过去,因而回来迟了。
“那他们两个现在人呢?”追风问。
“被官军抓走了。”二当家回道。
“不过,这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他们还知道这个秘密山洞啊。为什么山洞没有遭到官军的偷袭呢?官军对我们恨之入骨,没有理由不一网打尽呀。”五当家又推翻了原来的判断。
笑儿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追风思索着,不经意地望了笑儿两眼。
“别看我啊。我那天就睡在你的眼皮底下。”笑儿心虚地掩饰道。
两位当家听了,尴尬地笑笑。
“谁说你了?”追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心想,两位当家还不定以为他们干了什么呢。
笑儿努努嘴,不说话了。
“小妞,你不是要去采药吗?”追风道,“老二,派两个人跟去保护她——最好是女的。”
保护?说得好听!既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把她打发走,又要防止她逃跑。
“是。”二当家应道,把笑儿带了出去。
山洞里还真驻守着几个女盗匪,是前段时间才纳入旗下的。全是五大三粗的魁梧女人,她们一转过身来差点把笑儿给吓哭了——鬼斧神工的凶悍。
“你们两个好好保护她。”二当家指了两个人。
“二当家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两个女盗匪摩拳擦掌道。
笑儿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在出洞的途中,她看到了那个白衣贵公子,他被绑在木头桩上。笑儿不能停下来,只能边走边侧身对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