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笑儿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居然出声阻止道,“是我自己爬墙出来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是啊,连这么高的树都敢爬,墙头算什么?”明成帝仔细地打量着她,真不明白燕追风和平南王看上这女孩什么了,居然都厚着脸皮跟他要人?
“皇上刚才说赦免所有人的罪,说话要算数!”笑儿被明成帝看得瘆得慌。
此时,她已经不再把他看成贾大哥了,对他所有美好的印象也在一瞬间崩塌。
他是帝王——
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因为皇后的死将几十名宫人活埋的帝王;不分青红皂白要置追风于死地而后快的帝王;为了一点小事就可以将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帝王。
像他这种人得了闭气症,活该!
贾凯行?沾了太多血的人当然假开心!
“你喜欢朕!想引起朕的注意,对吗?”明成帝突然将笑儿一把搂到怀里,逼视着她的眼睛:
“你笑的时候还看得过去。今天晚上就由你侍寝,朕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让男人着迷的本事!”
“今夜?”笑儿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拼命地想与明成帝保持距离。
“怎么?很为难吗?”明成帝反问道,搂得更紧了。
笑儿红着脸,咬着唇,急促地呼吸着,很老实地点点头。
“你?!”明成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在这皇宫里有哪个女人敢拒绝他?他一只手猛地摸到笑儿的腰间,吓得笑儿把身体撑得笔直笔直的。
明成帝留出一丝邪笑,明白了她拒绝的原因,在她耳边厮磨道:
“那就等你讯期过了再说。这几天就呆在养安殿好好休养,别到处乱跑了。要是再从树上掉下来,朕不知道能不能赶过来救你。”
“哦,是!”笑儿像一只被明成帝困在怀中的小兽,身不由已地迎合着他。其实却在心里狠狠地骂他:
啊呸!乌鸦嘴!你才再从树上掉下来呢!
“晚上记得给朕留门哦,说不定朕有个头痛脑热会去找你的。”明成帝坏坏地笑道,逗她玩比宠幸她更让他觉得开心。
“臣妾记住了。”笑儿紧张得没听出明成帝是在开她玩笑,只想让他赶快走。
明成帝笑了笑,松开了她,走了。才走了几步,看到云珊手里的风筝,很是新奇,拿上手细瞧,不由得又笑得一塌糊涂,转身问笑儿:
“这上面画的什么?”
笑儿撇撇嘴:“回皇上,是我和我娘。”
明成帝笑得更厉害了:“你不说朕还以为是两根玉米棒子呢!你这画——”
笑儿气狠狠地接道:“真是不一般啊!一般人画不出这么丑的画!”
“不不不!”明成帝极力忍住笑打断道,“画得丑不是你的错,老把画拿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朕喜欢,就送给朕吧。哈哈哈——”
明成帝的心情大好,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开心地走了。
笑儿与云珊正准备行礼,明成帝又折了回来,停在笑儿的耳边叮嘱道:“从今天起,你不许再为别人诊治,除了朕!”
笑儿点着头,心里直嘲笑皇上是个自私鬼。
“真乖!”明成帝终于满意地拿着风筝走了。
“恭送皇上!”笑儿与云珊行礼道。
“吓死奴婢了,还好皇上没治主子的罪。”直到明成帝走了,云珊才敢说话,“皇上的脾气可不是这么好的,主子真是运气好!”
“还好呢?吓得我这一身的汗!”笑儿擦着额头的细汗,不满地说,“他每次都笑话我,笑完了还抢我东西。哼!”
“要不是皇上及时赶到,主子的手脚怕是已经断了。”云珊小心地提醒道。
笑儿想想,笑了笑,这已经是皇上第三次救她了。皇上就是贾大哥,昨天上官敏佳和司空语燕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呢?莫不是怕……?
“主子!”云珊小声叫道,“是不是云珊说错话惹您不高兴了?云珊该死!”
说着举起右手就要掌自己的嘴巴。
“你这是干什么?”笑儿急忙抓住云珊的右手,“你说得对!皇上确实救过我多次,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贾大哥。”
“真的?!”云珊赶忙道贺,“主子与皇上的缘分不浅啊。依奴婢拙见,主子不会在养安殿住太久了。在后宫里,你还是独一份呢!”
“走吧!”笑儿觉得怪怪的,她看见云珊的手里还拿着线,笑道,“还拿着它干嘛?都没用了。”
“主子,不能出来就在养安殿的院子里放就是了。”云珊笑道,“皇上是看您讯期刚至,心疼您!要不他怎么会让您晚上给他留门呢?”
“给他留门?”笑儿愤愤地说,“等他进来就关门放狗!”
“哟?要是真咬着了,您舍得!”云珊也笑起笑儿来了。
“才两天功夫,你就学会贫嘴了啊!”
“奴婢是为主子高兴!”
“皇上居然没要那小丫头的命,还高兴成这个样子!”全妃放下西洋镜,气得牙痒痒,“小卓子,你去打听清楚,到底是哪个骚蹄子在那里妖媚惑主,本宫要扒了她的皮!”
“是,娘娘!”小卓子一路小跑地走了,没过一会儿又一路小跑着回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道,“是,是,是养安殿的孝才人!”
“什么?这只野麻雀都进了养安殿还敢使出这么不要脸的招术来向皇上邀宠?看来本宫是小看她了!”
全妃说着掐下了一朵花,使劲地乱扯,扯了一地碎花瓣,“要是她得了势,本宫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娘娘打算怎么收拾她?”小卓子有点为难地说道,“她好歹是个才人,又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恐怕有点麻烦啊。”
“让她永远都出不了养安殿的门!”全妃在碎花瓣上狠狠踏了几脚,“她不是病了吗?你去找程太医。”
“程太医?”小卓子挠了挠头,“娘娘,他可不是咱们的人,这牢靠吗?”
“不是我们的人,出了事才跟我们没关系!他们之前不是有过结吗?”全妃得意地笑笑,小声交待了小卓子几句,小卓子立即心领神会,去办差了。
笑儿与云珊回到养安殿吃过午膳小憩了一会儿,就在院落里忙活了起来,除草、松土、栽花、剪枝……
两人正忙得热火朝天,程太医和云茜突然来了:“给孝才人请安!”
“主子!您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云茜叫了起来,一把夺过笑儿手里的小铲子,责备云珊道: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让才人主子干这种粗活?”
云珊缩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回,委屈得快哭了。
“云茜不要怪她,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要做的。”笑儿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下官奉命前来照顾才人,须每日为才人请脉……”程太医的答案令笑儿更疑惑了。
“可是——”笑儿忍不住打断道,“我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啊。”
“主子,您是因病才迁到养安殿的,太医来为您请脉也是皇上的恩宠。就是身体没问题,保养一下也是没错的。”
云茜耐心地劝道,“主子是大气量的人,该不会对程大人有什么成见吧?”
“怎么会呢?”笑儿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心想只是诊个平安脉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配合点让他们好交差,“那就劳烦程大人了。”
程太医很认真地为笑儿把了脉,道:
“才人的脉相凶而急促,这几日又是讯期初至,才人切不可劳累,要多加休息,小心中暑。下官开几副清凉保健的药,定能保才人气血畅和。”
笑儿应付地笑笑:“有劳程大人了。”
程太医开好药方立即交给了笑儿:“请才人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