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错,是朕的错!只要你活着,朕什么都答应你!”明成帝痛苦地哀求着,“朕求你,不要离开朕!”
才隔了短短几个月,失去妻儿的惨剧又一次在宫中出现,明成帝真的无法承受这样沉痛的打击。他恨不得替笑儿去死,只要她能活下来。
“尚清!”笑儿还有太多的话要对明成帝说,可她却只留下这最后的两个字就昏厥了过去。
“笑儿?笑儿?笑儿!!”明成帝拼命摇晃笑儿的身体,祈盼着她再说句话,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和笑儿越来越弱的呼吸。
“皇上,太医来了!”潘公公叫了一句。
明成帝赶紧把笑儿抱到寝殿的榻上,让太医给她诊治,自己则急得在慕容尚琪面前乱晃:“朕来晚了,来晚了!”
慕容尚琪极力压抑住悲痛,安慰道:
“不会的,孝才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她经历了那么多坎坷和劫难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有事的。”
明成帝心中的痛苦和懊悔无处发泄,他骂道:“都是全妃那个毒妇!”
说着他对着地上的全妃狠狠踹了几脚。
全妃连吭都不吭一声,仿佛死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慕容尚琪俯下身去试了试她的鼻息,道:“全妃已经死了。”
又发现她的嘴里含着一块丝帕,分析道:“她可能是趁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含毒自杀了。”
明成帝重重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倒真是便宜她了!以她犯的罪,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既然人已经死了,皇上还是看在皇长子的份上不要再追究了,不然闹大了,天家的威严和皇上的颜面都会受损。”慕容尚琪站起身来,也叹了口气:
“她这一走倒是给我们留下了不少问题。颖妃到底参与了多少?燕美人的尸体在哪?……”
“这个案子还是交给你吧。既然是内庭犯案就该由内庭处置。”明成帝坐了下来,努力平息心中的惊涛骇浪,“你说得对,这事件要妥善处理。”
“皇上放心。臣知道轻重,会给皇上和天下人一个交代的。”慕容尚琪应道。
“皇上!”太医们一出来就跪倒在明成帝的面前,“臣等无能,孝才人中毒太深,臣等实在无力回天。”
明成帝当场晕坐在了凳子上,他已经痛得连发火的力量都没有了。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慕容尚琪急问道。
慕容尚医监答道:
“臣等已经用针封住了才人的经脉,毒素不会再扩散,可是没有办法逼出来。才人身怀有孕,很多办法臣都不敢用。现在只能看才人自己的命数了。
如果三天之内她能清醒,就有希望;若三天之内醒不过来……”
尚医监不敢再说下去。
“是老天在惩罚朕!”明成帝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吩咐道:
“把笑儿送到皓宣殿,朕要亲自照顾她直到她醒来。潘福,你派人把养安殿给拆了,朕不要再看到这个地方。尚琪,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这里的事情除了太后,不要再透露给其他人,还有,秘审颖妃。无论是前庭还是后宫,只要是跟全妃有瓜葛的,都给朕查到底,手段随你,该杀的一个不留。
至于全妃,看在皇长子的份上,还是按妃的规格给她安葬吧。”
“是,请皇上放心。”潘福和尚琪应答道。
明成帝将笑儿接到皓宣殿,悉心守候在她的身边,他向苍天起誓:
只要笑儿能活过来,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让她掉一滴眼泪,一定要快快乐乐地与她携手共度余生。
太后本来就对全妃将皇长子送到她这里感到奇怪,后来听慕容尚琪说了养安殿发生的事,也是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
她痛心地说道:“全妃怎么能做出这些事来呀?哀家和皇上都待她不薄,她这么做就不怕折了孩子的福吗?真是最毒妇人心哪!”
尚琪安慰道:
“皇伯娘,您要放宽心,这些事情早查出来比晚查出来要好呀。人的欲望一旦膨胀,就会失去理智。不管全妃做了什么,她已经走了,臣最担心的是皇长子以后该怎么办。”
太后望着一个劲吵着要娘的皇长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这都是命啊。他是哀家的长孙,哀家不会亏待他的。”
她说完沉默了半晌,不禁老泪纵横:“但愿佛祖保佑孝才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不然,尚清会垮的。他是哀家的命根。子啊!”
“皇伯娘!”尚琪蹲到太后的面前,握住她轻轻颤抖的手:
“孝才人不会有事的。您忘了,她的手可是碰过莲花糕的,怎么也会沾点仙气吧?再说孝才人一向善良宽厚,救过多少人的命啊。佛祖会保佑她的!”
尚琪的话给了太后极大的安慰,太后点点头,擦去了泪水。
对于全妃的死,慕容尚琪对外界的解释是暴毙而亡。
之后,慕容尚琪秘审了颖妃,再与小卓子等奴才进行多方对证,确认全妃以前所犯的案件她并不知情,而谋杀司空语燕一案她不是主谋也不是实施者。
但她知情不报默许全妃干这些勾当,还是应当受罚的。
慕容尚琪整理好奏报了上去,等皇上裁决。
至于小卓子这几个全妃的得利爪牙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连给全妃陪葬的资格都没有。以没有照顾好全妃致使全妃不治而亡的罪名判了车裂之刑。
慕容尚琪这一次毫不心软,只要是跟全妃干过一次勾当的,不管是后宫的妃嫔美人还是前庭的大臣官员,他都绝不放过。
如果不斩草除根,难保这些全妃余孽不会报复笑死。
那个倒霉的程太医也被揪了出来,随便安了一个罪名,判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