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连琪儿都没有告诉过。”
明成帝轻蔑地一笑:
“既然敏嫔与笑妃一条心,上官爱卿自然也是与朕一条心了。你派他去跟沽胡议和、去劝降长孙将军,是在给朕行方便。
现在,你终于知道自己早已众叛亲离、四面楚歌了吧?
如果你现在悔过,朕看在先帝与尚琪皇兄的面子上,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条性命,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反抗到底,休怪朕无情!”
“父王!”慕容尚琪帮忙解救了太后等后宫女眷之后,骑快马赶了过来,上前来劝道:“父王,事已至此,您快收手请求皇上的原谅啊!”
平南王仰天大笑:“连我的亲生儿子也背叛我?!”
慕容尚琪苦苦哀求道:
“父王,皇上和太后一直待我们父子不薄呀。以前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不是很好吗?您为什么一定要做皇帝,要去抢不属于您的东西呢?”
平南王回道:
“一家人?我跟你是一家人,皇上和太后是一家人,可我们和他们不是一家人。皇兄驾崩的时候明明是把帝位传给你的,你比尚清有才华,也更受先帝的喜爱。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为了帮你讨回属于你的东西!”
“孩儿从来没想过去争什么皇位,孩儿觉得现有的一切都很好。如果要以您的生命为代价,就是再好的东西孩儿也不要!”
慕容尚琪说着跪了下来:“父王,孩儿求您了,你快收手吧!孩儿只希望能在您身边好好尽孝,我们父子共享天伦。”
平南王怒道:“你给我起来,我还没有死呢,你跪什么跪?你上前来,我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慕容尚琪回头去望明成帝的意思。平南王不快地催促道:“你要是为父的儿子你就上来!马上!”
明成帝点了点头,慕容尚琪起身走上了东门城头,来到了他父亲的身边。
平南王拍拍慕容尚琪的肩膀,深情地望着自己最疼爱也是最有出息的儿子,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慕容尚琪正在惊疑之际,平南王突然趁他不备,把他一推,自己急跑几步,从城墙的墙头上一跃向外跳了出去:“尚琪!好儿子!”
平南王的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重物撞击大地的巨响,大地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一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慕容尚琪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疯狂地跑上墙头,只见鲜血从父亲的脸部喷薄而出,血溅四方,染红了他身体外围的土地。
他的父亲痛苦地挣扎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咽气时,眼睛还不甘心地睁着。
“父王!父王!”慕容尚琪痛不欲生,就要从墙头跳下去追随父亲,被周围的人死死抱住。
“快拉住尚琪!拉住他!”明成帝紧张地叫道。他实在没想到平南王会选择这种惨烈的方式来完结对他的抵抗。
平南王的旧部死党见平南王已死,也只能向明成帝投降。
明成帝与笑儿、尚贤、追风等人赶紧下马登上城楼。然而没人能劝得住尚琪,他自责不已,情绪过于激动,左右的人都快拉不住了。
明成帝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打晕,又怕他醒来会想不开,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把他送到太后那。
笑儿望了一眼平南王的死状,就吓得缩回了头,被明成帝拉入怀里。
死者为大,无论平南王生前做了怎样的错事,他的身上毕竟流着太祖太宗的血,明成帝下令先把尸体入殓,运回平南王府安放。
太后知道平南王跳城楼自杀之后,仰天长叹一声:劫数!一切都是劫数啊!
明成帝回朝之后,没有下令查抄平南王府,更没有把他的小妾和儿女抓起来杀头。但平南王身犯谋反重罪,明成帝必须给天下一个交待,削其王位贬为庶民。
至于平南王世子尚琪,明成帝大度地让他继承了平南王的王位,所做的惩罚只是把他的头衔由亲王降为了郡王,他在朝中的职务也一个没撤,而且还给他放了一段时间的长假,来修复丧父之痛。
明成帝对平南王一党的处理也采取了宽大的政策,根据他们帮平南王所做坏事的多少判罪量刑,而不是一概杀戮。
对于那些被迫归顺平南王又没有做什么坏事的大臣只是降职罚俸,让他们牢记教训而已。
发生这么大的事,竟没有兴大狱、死太多人,这是只有明君才能够做到的。
明成帝此举甚得太后的欢心,也赢得朝野上下一片赞扬之声。明成帝能下此决心,宽厚处理,实在是他的近臣以及笑儿苦心相劝的结果。
这次平叛有功的一干人等都受到了封赏:
丽嫔的父亲长孙大将军功不可没,被封为了护国公;
敏嫔的父亲上官思官拜一品,封为殿阁大学士;
丽嫔和敏嫔在此次事件中机智勇敢、立下功劳,分别晋封为丽妃和敏妃。
然而一直跟随明成帝出生入死,屡立奇功的笑儿却没有得到任何封赏。
作为一个女人,明成帝能给她的已经给到顶了,除了一个皇后的虚衔他不能给,那也是怕她跟前面两位皇后落得一样的命运,其余的明成帝都毫不吝啬地全给了。
既然笑儿的封赏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那就封赏他的家人吧,把兴东侯的侯位升到公位。
笑儿坚决不同意,她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哥哥桢圭显赎罪,能赎罪她便心安了,不敢再要什么封赏。
笑儿这么做也是为了明成帝考虑——
兴东侯既未参与抵抗外族入侵也没有参于平反,他只是不承认平南王的帝位,基本上没有什么功劳可言,而桢家长子投敌叛国,身犯重罪,如果这时候对桢家进行封赏,定会惹来别人非议。
明成帝明白笑儿的心思,只能加倍地疼爱她照顾她,夜夜来悬黎宫跟她努力奋斗、鱼水相欢,眼巴巴地盼着笑儿给他生出太子和大公主来。
明成帝夜夜霸占笑儿,小立诚就不愿意了:
“父皇,母后跟着您去打仗,你们天天在一起,诚儿却只能在宫里想着母后,现在母后好不容易回来了,您还天天占着母后,您也太霸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