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道:“爹,您要对小姑有信心。笑大哥也说小姑有希望来着。”
“胡闹!你们三个人根本是在胡闹!”沈日华说着猛烈地咳嗽起来。
“爹!您消消气,我们知道错了!”小玲急忙给父亲倒了一杯水,“我们什么都听您的,只要您不生气。”
沈日华喝了口水,叹了口气:“咱们沈家哪是那种命啊?!你记得按时给你小姑送水送饭,把她给我看好喽,可千万不要让她去选什么秀女了。”
“嗯,我知道了。”小玲点了点头。
小玲这边答应了父亲,一转身却又替笑珊想起了办法。反正她相信笑肚宝的话,认定她的小姑是世上最棒的,她一定要帮小姑去选秀女。
到了选秀女那天,小玲天还没亮就起了床,找了把斧子把铁锁附近的木头给砍烂了,她把整理好的包袱递给了笑珊:“小姑,你快走吧!”
笑珊不禁担心地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哪?大哥一定会追问的。”
小玲把握十足地说道: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我昨天在爹的药里加了一点安神的药,他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起来的。等他发现你不见了,你已经进了衙门了,他也就没办法了。”
笑珊背上包袱,道:“你个小丫头厉害啊,居然敢给你爹下药?”
小玲解释道:“我问过郎中了,这个药跟爹吃的药一点不相冲的。小姑,我可是为了你才冒这么大的险的!你可一定要选上秀女回来啊!不然我可就惨了。”
笑珊点了点头:“你放心,有志者事竟成。不管最后的结果是输还是赢,既然是自己选的路就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嗯,小姑,我支持!”小玲把笑珊送出了门口,又道,“小姑,别怪我爹,他也是心疼你。”
笑珊笑道:“傻孩子,我当然知道了,你们两个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呢?我走了。”
“嗯,小姑,一路小心。”
“知道了,你快点回去吧。”
姑侄二人在灰朦朦的月色中告别。笑珊一个人踏上了这条漫长而艰辛的选秀之路,天黑得很,但她知道太阳很快就会出来的。
等她走到立风的小破庙时,天已经大亮了。
立风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是有一点不痛快:“你大哥让你去选秀女了?”
“嗯!”笑珊点了点头,柔声道,“笑肚宝,对不起!”
就冲这句话,立风心底最后一点不痛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浅笑道:
“跟我还这么客气?别说是一个巴掌,就是十个巴掌,我也心甘情愿,更何况打我的是你大哥,也是我的朋友。”
笑珊知道立风是真的不介意了,她的心情也放松轻了,很认真地问了一句:“笑肚宝,你说我难看吗?跟那些千金小姐比,我会不会显得土气啊?”
立风望着自己喜欢的姑娘,故弄玄虚地说道:“那可得好好看看了。”
他上上下下仔细地端详着笑珊,越看她越觉得顺眼,但又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夸她,于是不咸不淡地总结了一句:
“我个人认为呢,还看得过去,你有一些她们没有的东西。”
笑珊以为立风是在安慰她,叫道:“诶!说真话又不会少块肉!”
立风严肃地说道:“我干吗骗你?那些千金小姐们要是卸了妆,一定比不上你这份天然去雕饰的质朴之美。”
笑珊一听立风这么夸她,更以为他是在安慰她了,于是给自己打气道:
“没事,难看就难看。为了大哥和小玲,为了我们沈家,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选秀女。”
“好,笑珊。”立风鼓励她道,“只要有你这份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选得上!我笑肚宝支持你!”
“嗯!”笑珊重重地点了点头。
“咱们走!”立风亲自为笑珊的选妃保驾护航,其他的女子哪还有什么机会啊?
到了衙门的门口,笑珊看到那些千金小姐们都是随从丫环一大堆,人五人六地进去的。不过她不怕,她旁边有笑肚宝这个好朋友陪着就足够了。
立风发现门口的侍卫对进去选秀女的人员查得很严,最多只允许丫环陪同,于是向笑珊道:“看样子,他们是不会让我进去的。”
笑珊愁眉苦脸地问道:“啊,那怎么办啊?”
立风笑着安慰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先去吧。”
笑珊点点头,向门口走去。趁侍卫查看的当口,她回头望了望,发现笑肚宝已经不在原地了,不由得一阵阵心慌,一下子没了底气。
笑珊进了门之后就按衙门的要求去抽签了,她抽到的是最后一组。她看着签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第一组,不然她真的得吓死。
抽完签,笑珊跟其他待选的女孩一起在头顶盖上了红绸布,被带进了一个大厅,仆人们都被拦在了厅外等候。
笑珊站定之后,偷偷掀开红绸布瞅了一眼。
这个大厅是两层的,她们的位置是一层,她们的正前方是一个很大的空场子,两边站了满满的侍卫。二层上面坐着好多官员在往下看她们呢。
她心想:那个坐在正中间的大人会不会就是桢大人呢?如果今天秀女选不上的话,她去找他述说冤情,他会不会受理呢?
桑通判清了清嗓子,站到空场子中央说道:
“奉皇上旨意,在我们应天府为太子甄选太子妃,知府大人为示公允,特许尔等前来观瞻。若有喧哗闹事者,以滋事罪论处。现在我宣布,第一轮选秀正式开始!”
“咣——!”锣声一响,选秀就正式开始了,所有女孩的心都随之提了起来!
桑通判喊道:“待选秀女甲组入场!”喊完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名册铺开。
第一组的六个秀女便从两边进入了空场子,站到了自己事先抽到的位置。她们站定了之后,自有人把她们头顶的红绸布去掉。
摆在她们面前的就是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