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雪瑶听罢,放下了手,沉吟了片刻,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和内疚,她轻声道:“夏小幼,既然皇甫风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我愿意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不知道皇甫会再做出什么事。就算你跟我一起去了,说不定还没见到他的人就被拦下了,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去干脆点。”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
施雪瑶看了看两人被划破的手指,鲜血已经开始凝固了,她一脸担忧,“你怎么能这样?就算要对付皇甫风,也不用冒这么大风险,你明知道我身上携带艾滋病毒,还这么冲动,现在怎么办?”
夏小幼叹了叹气,“谁让我没有任何牵制皇甫的底牌,只能拿自己做赌注了。”
“你这风险冒得也太大了点。”
“没办法,只能如此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还要去找皇甫谈条件。”
说着,夏小幼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施雪瑶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却堵在喉咙里出不来,最后只能说出两个字,“保重。”
夏小幼朝她点了点头,“嗯,我会的,我走了。”
从施雪瑶家里出来,夏小幼想了想,打车去了附近的电子设备店。
夏小幼直接对老板说:“老板,你们这儿有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卖吗?”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笑吟吟地迎了过来,“有的。”
“都有什么类型的,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老板依言把自己店里的录音笔和微型摄像头都拿到夏小幼面前,“都在这里了,你看看哪个合适。”
夏小幼一眼就看中了外形像口红的录音笔,她拿起来看了看,“这个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口红,不容易被发觉。”
老板附和道:“这个确实不错。”
“那摄像头呢?老板你给我介绍介绍。”
老板拿起一个类似纽扣的白色圆扣,对夏小幼说道:“这个是微型无线摄像头,可以直接别在衣服上,跟纽扣差不多。”
夏小幼仔细看了看,很是满意,“不错,我就选这两个吧。”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小幼,“冒昧问一句,姑娘买这些做什么?”
夏小幼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啊,现在女孩子一个人在外多危险呀,万一发生了不幸,有了这些,可以保护自己。”
“说得对,要不姑娘再买个防狼手电吧,我们店里的是最好的。”
夏小幼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扯皮,所以干脆也买了防狼手电。
夏小幼让老板教她录音笔和摄像头的用法,她一学就会,还铭记在心。
出了电子设备店,夏小幼直接打车去了皇甫风的住处。
她一个人只身前往,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比起解药,比起陆易琛,其他的都不重要,她为了他,甘冒风险,即使是用自己的安全来换,在不会有丝毫犹豫,她肯定不能让皇甫风得逞。
到了皇甫风的住处,一路上畅通无阻,没有人阻拦她,看来是皇甫风早就安排好的了。
夏小幼站在皇甫风的房门前,深呼吸几次,做了一会儿心里建设,她非常不想踏进皇甫风的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和皇甫风独处。
尽管如此,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夏小幼打开自己的包包,把里面的录音笔打开了,轻轻捏了捏衣服上的针孔摄像头,一切准备就绪,她伸手推开了皇甫风的房门。
一打开门,见到的就是皇甫风往自己身上套浴袍。
皇甫风一见来人,凉凉地说:“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你很久。”
夏小幼不想和他瞎扯淡,单刀直入地问:“我来了,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怎样才肯把解药还给我?”
皇甫风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把门关上了,夏小幼心里一惊,显得更紧张了。
“别急嘛,小幼,我们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夏小幼尽管不太愿意伤害皇甫风,但此时的的声音也有些冷,“并没有很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当然很久了。”
“你能不能直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陆易琛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皇甫风闻言,有些愠怒,“我们两个好不容易能单独相处,你非要提他吗?”
“我不就是为了他来的吗?不提他提谁?”
皇甫风走到夏小幼面前,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夏小幼偏头躲开。
皇甫风再次用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我究竟比陆易琛差在哪儿了?你为了他,甘愿冒险来见我?”
夏小幼冷哼一声,“没差在哪儿,只不过你不是他罢了。”
夏小幼不敢彻底得罪皇甫风,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皇甫风不肯交出解药,于是说话留了点情面。
“既然没差,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皇甫,你疯了吗?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是不是等陆易琛死了,你才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你!简直不可理喻。”
皇甫风不说话,把脸凑了过来,夏小幼用力别开了脸,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包包边缘。
他们说的话,以及皇甫风对自己做出的事,都被她暗中收集了起来。
皇甫风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根本没想过要防备夏小幼。
就在皇甫风的唇即将贴上夏小幼的脸颊时,夏小幼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腹部,把他推开了一些。
“皇甫,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解药给我?”
被推了一把,皇甫风也不恼,他嗤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愿意陪我睡一晚,我就把抗毒血清原原本本地还给你,怎么样?”
夏小幼气得脸都红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真是无耻至极!”
皇甫风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现在在我手里,解药也在我手上,你还能翻出浪来吗?”
夏小幼死死咬住自己的双唇,恶狠狠地瞪着皇甫风,眼睛因熬夜过多,布满了血丝,因为愤怒,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有时候不得不说,陆易琛把你养得太好了,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人心险恶,你觉得我就有那么好心的把东西给你吗?”皇甫风走到一边的凳子上,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天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