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难得是一派温和的笑容,“郑辰身手了得,便是他现在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回去,时间久了还是能想到法子的。”
“那夫人您的意思是?”阿正不明所以。
杜锦微微一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阿正。
“现在季府里的大部分护卫随从都出去满城寻找郑辰,那府里的守卫应该空虚吧?”
“是。”阿正点了点头。
“木羡鱼最致命的弱点便是两个孩子,若是她儿子季念临中了无解之毒,你说会怎么样?”
杜锦笑了笑,她都可以想到木羡鱼痛哭流涕的跪在她的脚下,哀求她救救季念临。
那样的场面她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想必真能看到想象中的一幕,一定让人兴奋。
“夫人所言极是。”
阿正陪着笑脸,果然最毒妇人心。
“这个药悄悄放到膳食之中,忽然可以溶于水抹在枕头上。”
杜锦仔细交代,希望这一次下毒不要出差错。
“这一会要是再出差错,提头来见!”
“是,夫人。”
阿正胆战心惊的结果白瓷瓶,一路快马赶去柳州。
不过大半日的时间,阿正已经悄悄来到了柳州。
让手下买通了去季府送菜的奴才,悄悄的跟着进了季府。
府里大部分的人都在外头寻找郑辰,府里走上一炷香的功夫豆未必能碰到一个人。
那人悄悄的进了念临的房间,按照杜锦的吩咐用茶水将药丸融化了之后涂抹在枕头上,为了保险起见,在念临看的书卷上也涂了毒药。
做好一切之后,才跟着送菜的小哥又离开了季府。
前院。
木羡鱼和忘川一直在府里守着,不愿意错过一丝一毫的消息,至于念临,府中守卫松散,他们放心不下,便一直留在身边。
直到当日黄昏,郑辰让一个小孩子给府里送了信,木羡鱼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
立刻整合了府中的暗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人找到了郑辰。
他们两个乔装改扮,便在季府隔了三条街的一处茶楼中喝茶,虽然相隔不远,无奈举步维艰。
知道木羡鱼到了茶楼的时候,郑辰还黑着脸询问无忧为何偷偷跑出去。
“我只是在府门前玩了一会!”无忧小声辩解,一点底气都没有。
“既然你只是在府门前,为何走丢了!”
郑辰冷着脸,从昨日道现在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若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无忧肯定不会只是苦着小脸委屈,却不能胡搅蛮缠的撒娇。
“我是跟着她们想要送一个小姐姐回家,可是走到半途我遇到了你,然后我就想要去追你,结果你走的太快了,我只是跟了半条街,都没有追上你,然后我就丢了。”
无忧越说越觉得委屈,“还不是因为你好几日都没有回府了,我都多少天没有见到你了。”
她反过来质问郑辰,眼泪强忍着不肯掉下来。
木羡鱼到了茶楼的二楼,便在厢房里看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服气。
“无忧!”
“娘亲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走丢的,我再也不会了。”
无忧扑倒木羡鱼的怀中就开始哭着认错,哭的木羡鱼好一番心疼。
可是还是本着脸,不忘教训她,“日后还敢胡乱跑了嘛?”
“我不敢了!”
“郑辰辛苦你了。”忘川道谢。
“公子说的哪里话,都是郑辰的本分。”
郑辰哑着嗓子,看了无忧一眼,才起身准备回府。
他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来得及合眼了,生怕在这个危险的地方,第一时间等来的是危险的人,不是季府的人。
如今看到木羡鱼和忘川到了,他也总算安心下来。
木羡鱼一路上抱着无忧,不住的安慰她。
到了季府之后,却立刻想变了一个人一样。
“《弟子规》抄二十遍,三个月禁止出府。”
木羡鱼冷着脸教训她,难得无忧乖巧的耷拉着脑袋,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
“对不起,都是无忧不好,让爹爹和娘娘担心了。”
“我日后一定小心谨慎,不胡乱跑出去了。”无忧乖巧的磕头认错。
看的木羡鱼又是一阵心疼,想想若是无忧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木羡鱼也不知道往后余生该如何面对。
她皱着眉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无忧。
无忧乖巧的去了书房,连房间都没有回,便去抄写《弟子规》
“也不知道她休息好了没有,可吃饭了吗?”木羡鱼叹息。
“方才我问过郑辰了,一切都好,你总算不用担心了吧?”忘川握着她的手,让她放宽心。
“杜锦是个祸害,还是要想办法处理一下,常言说的好,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木羡鱼目光清冷,心中还是暗算收拾杜锦的事情。
忘川点了点头,杜锦身边也不是没有他的人,只是最近才安排,想要接触到杜锦身边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木羡鱼用了晚膳,难得安心休息了一个晚上。
早上,用早膳时,念临不在,无忧也不在。
木羡鱼担心,便想要去看看,忘川提醒她,“放心吧,无忧身边郑辰守着呢。”
“念临怎么也没来?”
木羡鱼放心不下,便让阿笙去念临的房间看看。
阿笙敲门,房间里并没有人搭理她。
她便推开房间,桌上还有看了一半的书卷,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正是念临看到的那一页。
念临躺在床上睡的安稳,没有醒来的意思。
阿笙笑着走到床前,“小公子该醒醒了!”
她轻轻的推了推念临,但是念临依旧没有清醒的意思。
阿笙心里疑惑,便又推了一下他,“小公子?”
才发觉不妙,派人青睐木羡鱼。
木羡鱼胆战心惊的给念临把了脉。脉象虚弱无力,心力交瘁。
她仔细的给念临检查了一下,耳垂下有红色的斑点,嘴唇发白,分明是中毒了。
“昨日可有人来小公子的房间?”
忘川冷言询问。
外头服侍的丫鬟跪了一地,“昨日除了我们这些经常出入小公子房间的人,不见有其他人。”
木羡鱼又把了脉,双手颤抖。
忘川紧紧的握着她,“羡鱼,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