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羡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了。
马车颠簸的厉害,似乎走在一条十分崎岖的路上。
该死的!异国他乡,她竟然忘记了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不过才失神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而已,她竟然就着了这些混蛋的道儿!
木羡鱼用了不短的时间让眼睛适应了马车里黑暗的光线,然后眯着眼睛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在这个狭窄的车厢里,拥挤着五六个与木瑾萱一般大小的女人,全都是一副在酣睡的模样,人事不省。
包括在她身边的木瑾萱。
木羡鱼挣扎了一下,可手脚上的绳子捆的十分结实,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无奈,木羡鱼只能狠狠下嘴咬了一口木瑾萱的肩膀。
木瑾萱吃痛,立刻尖声叫了起来。
这声音惊动了外面赶车的人,他狠狠一拉手上的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木羡鱼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急忙闭上了眼睛,装作熟睡的样子。
木瑾萱瞪大了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蒙着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陌生男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提着一盏不太亮的灯笼,看着醒过来的木瑾萱,眉眼中闪过了一丝丝的纠结,扭头撩开了帘子,问外面的人,“七哥,今天下午抓的那个大的醒了,怎么办?”
木瑾萱听到外面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给她喂点蒙汗药,路还早着呢,不能让她大喊大叫地坏了事。”
闭着眼睛的木羡鱼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水流的声音,木羡鱼咬了咬牙。
该死的,事情似乎越发超出她的掌控了。
现在想来已经是深夜了,不知道回到客栈的季临渊发现她们不见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想必他现在已经急坏了吧。
……
京城。
季临渊好不容易问出了一个据说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之久的大墓的位置,天黑之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客栈,却根本连木羡鱼的影子都没看见。
这里是大晟,所以木羡鱼就算是和木瑾萱一起偷偷出了门,也绝对不会这么晚不回来。
那就一定是出事了!
季临渊疯了一般地冲下楼,将这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全都抓着脖颈质问了一遍,可却只得到了木羡鱼和木瑾萱是在他出去后不久就立刻了客栈。
至于去了哪里,却做什么,没人知道。
季临渊立刻冲到了街上,发疯了一般地见人就问有没有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长相出众的姑娘。
可此时的街上本就没有几个行人,更没人看到什么长相出众的姑娘。
季临渊像是只没头苍蝇一样在京城四处乱转,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笑着说道。
“今日抓到的两个姑娘才真是人间尤物啊,老子就没见过那么水灵的姑娘!”
季临渊闻言立刻宛若一阵风似的站在了那个人的面前,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颈,直接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轰然一声压在了后面的围墙上。
“你你你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季临渊现在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野人,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还散发着阵阵嗜血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被吓破了胆,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她们在哪?”季临渊劈头盖脸地问道。
那男人已经被吓得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了,哪里知道季临渊说的是什么?
季临渊猛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男人渐渐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剧烈地挣扎着。
“她们在哪?”季临渊又问了一遍。
似乎是强烈的求生欲望终于让男人意识到季临渊到底在说什么了,他指了指他来时的方向,艰难道,“常,常春楼!”
季临渊卸去了手上的力道,那男人从高高的墙面上狠狠砸在了地上。
可他根本顾不上浑身上下简直像是被摔碎了骨头的疼,只急急忙忙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刚才那一瞬间,他简直以为自己要死了!
可刚刚才缓过来一口气,季临渊竟然又提起了他的衣领,也不管他是不是站了起来,拖着他的身体就朝着他方才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敢把她们卖到那种烟花之地,他一定要让这男人知道厉害才行!
常春楼的距离不远,当季临渊从外面将被他提在了手上的男人直接从门外砸进去的时候,常春楼上下的丝竹之声,和娇客的调笑之声立刻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看向笔直地站在外面的季临渊。
被扔进了常春楼的男人捂着痛的他几欲吐血的胸口,指了指正在大堂里招呼客人的老板娘,“是她,我就是将人卖给了她!”
“……”
那浓妆艳抹的老板娘一头雾水。
可当她看见从门外一步一步地走进来的季临渊脸上一副骇人的表情,立刻赔笑道,“这位爷,有话好好说,您这是……”
季临渊走进来,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阴冷,“她们在哪?”
老板娘害怕得一步步地后退,“这位爷,您是来我这常春楼找姑娘的?那不知这位爷可有相识的姑娘,奴,奴这就去给您叫……”
被季临渊扔进来的男人想要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从地上爬着逃走,却不想,竟是被季临渊狠狠一脚踩住了脚踝!
刺激着全身感官的痛感让他立刻哇哇大叫了起来,光是听这个声音,就让老板娘的面色一白。
季临渊却是面无表情地指着地上的男人,“我要今日被他卖进来的那两个女人。”
老板娘满额头是汗地急忙安抚,“您稍等,您稍等,奴这就吩咐人给您叫去!”
然后又急忙冲着楼上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将今日新来的两个雏儿叫出来伺候这位大爷!”
“……”
季临渊眯起了眼睛,朝着楼上望了上去。
可是,他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却被人从楼上兜头泼下来一盆冷水。
然后,从三楼的栏杆扶手上探出了一张满脸通红的脸,指着站在楼下的季临渊,指着鼻子大声骂道。
“哪里来的乡巴佬,敢败爷爷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