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济世堂的门口,木羡鱼一直目送着这位公主殿下拐进了一品楼。
目光上移,木羡鱼在一品楼三楼的厢房里,看到了一张对她充满了怨恨的脸。
看到她望过来,厢房里的客人立刻关上了窗户。
木羡鱼笑了笑,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永宁公主都敢拿来当枪使。
这次永宁公主在众人面前偷鸡不成蚀把米,回去必然要狠狠发泄一下。
木羡鱼猜的没错,一路风风火火地上了一品楼的三楼,一脚踢开了临窗这间包厢的门。
“公主殿下。”
房间里的两个人早早已经准备好,对着公主行礼。
可永宁公主冲上去二话没说地狠狠扇了穿着水蓝色仙女裙的年轻姑娘一个耳光!
“季婉茹,你敢算计本宫!”
季婉茹低着头,小声为自己辩解道,“公主殿下明鉴,臣女的计划万无一失!”
“那小贱人早有准备,必是有人通风报信!”
永宁公主立刻狠狠甩了一旁的冯娇容一个耳光,“贱人,你敢出卖本宫!”
冯娇容被莫名其妙地牵扯进去,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却也只能强忍住怒气,解释道,“公主明鉴,臣女是今日一早才被公主殿下叫来的,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去给木——那小贱人通风报信?”
“哼,别以为她医好了你的脸,你就可以背叛本公主跟那个小贱人来往,此仇不报,本公主誓不为人!”
“是,臣女谨遵公主教诲!”
季婉茹和冯娇容异口同声道。
永宁公主冷哼了一声,带着她们两个正要离开,出了这大门,永宁公主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这一品楼背后的掌柜,可不就是木羡鱼?
她当即停下了脚步,吩咐等在外面的自己带来的下人,“给我砸了这一品楼!”
“还有那个美人坊和万安堂,统统给我砸了!”
她动不了木羡鱼,就要废了她的财路!
“是!”
有公主殿下撑腰,那些人砸起来都格外的起劲。
不光是永宁公主的人,还有冯娇容和季婉茹的下人也被吩咐一起去砸了木羡鱼名下的所有铺子!
“呵,赔点银子而已,本宫有的是银子!”
永宁公主得意道。
木羡鱼冷眼看着街上自己的铺子被永宁公主的人打砸,喧闹声震耳欲聋,甚至就连这些铺子旁边的商铺都受到了殃及。
永宁公主得意地带着季婉茹和冯娇容道木羡鱼的面前示威,从下人的手上拿出了两张一万两面值的银票扔到了木羡鱼的面前。
“木羡鱼,既然你济世堂的药都已经砸了,本宫再成全你,将你有可能藏着劣质药材的铺子也一并砸了,让你有机会重新开始。”
“不用感激本宫,助人为快乐之本,这都是本宫应该做的。”
本以为会在木羡鱼的脸上会看到气急败坏的表情,却没想到木羡鱼竟仍然是一副恬静如水的模样,甚至还对着她微微欠礼。
“公主仁爱,民妇感激不尽。”
冯娇容面色复杂,她看着木羡鱼,不动声色地对她摇了摇头。
永宁公主在京城出了名的骄横,又因为是皇上的亲妹妹,所以无人敢招惹。
这次店铺被砸倒是还好说,下一次的话,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来。
冯娇容挂念着木羡鱼的安危,可一旁的季婉茹本该尊称木羡鱼一句大嫂,眼底却是闪烁着幸灾乐祸。
木羡鱼仍旧不卑不亢地站在济世堂的门口,却是已经开口,下了逐客令,“民妇恭送公主。”
“哈哈哈哈哈,木羡鱼,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
所有的店铺被砸,木羡鱼一时倒也乐得清闲,直接说自己备受打击,躲进了城外的别庄里。
济世堂只看诊不拿药,万安堂被砸,药材一时短缺,价格被疯抬成了原本的两倍不止。
一品楼和美人坊已经成了京城的权贵最喜欢光顾的地方,这次被砸了之后,一些见钱眼开的胭脂铺和酒楼照猫画虎地推出了药膳和药妆,可哪里能跟出自木羡鱼之手的相提并论?
只过了三日,京城的权贵就联名写了一道奏折,狠狠参了永宁公主一本!
不光是这次在街面上撒泼的事情,还有永宁公主前前后后在京城做下的孽,整整两大本奏折,全都被送到了皇上的跟前。
皇上看到后盛怒,将永宁公主直接禁足在了皇宫!
就连御史和丞相都因为教女不严被狠骂了一顿。
冯其一早就从冯娇容的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心中还隐隐因为永宁公主打了自己女儿一个耳光而怀恨在心,这下,终是狠出了一口恶气。
倒是季如信,对此事浑然不知,莫名挨了皇上一顿痛骂,心中憋闷,回到府上将恶气全都撒在了季婉茹的身上!
“不孝女!是谁准你去招惹木羡鱼的!”
柳若云哭着抱住自己的女儿,“老爷,婉儿她已经够委屈了,老爷怎么还能如此待她!”
“哼,她不知天高地厚,一回来就给我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知不知道,皇上在百官面前责骂我教女不严啊!”
“如此名声传出去,她将来如何出嫁!”
季如信简直恨铁不成钢。
现在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她的女儿是永宁那个泼辣公主的小跟班,日后议亲之时,哪户名门敢要她这样的媳妇?
季如信真是越想越气,大女儿季嫣然和这个二女儿季婉茹都是他拉拢皇子的利器,如今,这其中的一把利器竟是蒙了尘!
季婉茹跪在季如信的面前,捂着被打得通红的脸颊,满目不甘,“爹爹,木羡鱼那个贱人毁了四妹的脸,又如此轻贱娘,甚至连二哥都被她给算计了,爹爹难道也无动于衷么?”
“现在木羡鱼在京城风头正盛,你此时去招惹她,根本是将整个丞相府的安危至于不顾!”
现在皇上对他已经是越发不满,若是丞相府坚持和木羡鱼做对的话,只怕他的丞相之位都不保!
“废话少说!现在还不是处理掉她的时机,你们若是再敢贸然出手,别怪为父将你们都送到庵堂里去!”
季如信一甩袖子,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