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卫承煜默然无声,就拿了一双放着光的,亮盈盈桃花眼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姜念悠被电的不行,决定别开视线,随手一指门槛的方向说,“你上那头站着,不准下来,也不准跟着啊。”
“再待一会儿,天色还早。”卫承煜果然开始耍赖皮,伸手就把她揽进怀里,抱着不肯撒手。
姜念悠无奈,顶着这么多人嘲笑的目光,伸手撑着男人的胸膛,将那一步一步推着往后退,只退到大门口正中央,才让他站好,继续道,“不准跨过门槛啊,不然我就不给你写信!”
这个威胁成功让卫承煜停住脚步,垂眸,好看的眉眼微微往下撇了撇,竟让姜念悠看出一丝委屈和懊恼的神色。
姜念悠心里闷笑,又赏了他一个吻,又快又轻,在卫承煜紧紧的抓住的当口,马上退身离开,头也不回的冲上马车喊了一声,“走吧,出发!”
那马车就往前滚动轱辘,陆枫坐在马上,遥遥对卫承煜点头,微笑着说一定会好好的护送夫人回府。
看了马车越来越远,卫承煜脚步一动,很想一脚踏过去,可是姜念悠说的话就像给他施了定身咒,他愣是抬不起脚来,只能默然无声的盯着那马车消失在眼前的世界,逐渐远去。
也不知站了多久,管家都有些受不住了,才有些失落的道,“大人,夫人都已经走了,这时候应该已经出城了吧,咱回去吧,您身子刚好不能受风。”
“我很好。”卫承煜皱眉,想说自己不是女子,身体又不是绣花枕头。
管家就慢悠悠的道,“可是夫人才交代过我,如果你不爱惜身体,就可以给她报个信,她就不会给大人您写信。”
成功让卫承煜闭嘴,他凉凉的瞄了一眼管家,刚要转身,就听到一声招呼。
“卫大人,卫大人!”
谁喊他?
卫承煜一转身就见到尚书府的管家,亲自登门拜访,见着他陪着笑脸,鞠躬道,“卫大人可真是凑巧,居然在这门口正见到您,我们荣大人有要事与卫大人您相商,不知卫大人您可否有空?”
荣尚书要见他?又是关于荣锦弦的事吧。
卫承煜脾气有些烦躁,面上却丝毫无表情,但想着迟早也得解决,就点了点头道,“有空,走吧!”
尚书府的管家欣喜若狂,赶紧道,“好的好的!大人您随小的来。”
原想着他们家二小姐闯了这么大的祸,差点把眼前的卫大人给连累死,要说服他去尚书府走一趟,怕是要花一番功夫,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直接开口答应下来。
管家不由舒了口气,越发恭敬将人引入尚书府。
从家门口离开,姜念悠不知怎么了,总觉得眼皮跳动,心里还挺闷的,为了不让自己舍不得,她是故意走的时候都没回头看一眼,都快出城了,她才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特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好好的再多看几眼卫承煜的盛世美颜,为什么没好好的又跟他腻歪一阵,下次相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就这么想着时,姜婉儿捂着肚子,鬼灵精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姜念悠的表情,扑哧一声笑道,“阿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姐夫啊?这才刚刚分开呢,就唉声叹气的。”
姜念悠被臊得红了脸,白了姜婉儿一眼道,“瞎说什么呢?”
手底下却更加用心的拿过薄被,盖住姜婉儿的肚子,还摸了摸胎位。
被这么细心的照料着,姜婉儿舒服的同时还有心情欣赏阿姐通红的脸,笑着说,“阿姐,你别担心了,姐夫他这么在乎你,就算你不在,他也不会拈花惹草的。”
“这我当然相信,他要是敢拈花惹草,看我怎么收拾他!”
姜念悠笑着说了一句狠话。姜婉儿也跟着咯吱咯吱的笑,或许是笑得太用力了,忽然感觉肚子一抽,她低呼一声,表情扭曲了一瞬。
姜念悠吓了一跳,慌忙扶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动胎气了?”
姜婉儿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然后慢慢的眉目舒展,抚摸着肚皮道,“没什么,就是刚刚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痛了一下,好像是被踢了一脚吧,小宝宝太不乖了。”
自从怀了孩子,这都已经七个月了,姜婉儿的性子也不如以前跳脱,眉目之间居然散发出初为人母的光辉。
姜念悠瞧着心里有些感慨,这么小的小姑娘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生孩子了,虽然在现在也不是没有,可毕竟是少数,在这个时代去比比皆是,还没完全成熟的女性孕育孩子,其中蕴含的风险,几乎九死一生,所以姜念悠照顾姜婉儿越发细致。
“来,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姜念悠警惕起见,正要给姜婉儿把脉,忽然马车被人拦下。
城门的官差呼呼喝喝道,“马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全都给我下来。”
“这是怎么了?”
姜念悠皱紧眉头,见姜婉儿有些惊慌的瞪大眼,便拍了拍她手背安慰,“不会有事儿的,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你待在马车里,我下去。”
打开车门,姜念悠下去,望着眼前的官差,说道,“这位官爷,我们要出城回老家,这马车上坐的是我怀孕的小妹,有什么问题吗?”
谁知道为首的官差见到她便是眼前一亮,看也不看马车上的姜婉儿,直接就道,“当然有问题,我们怀疑你们在车上私藏逃犯,企图混出城去,全都给我抓起来,送去审问。”
“什么鬼?逃犯?”姜念悠一脸懵逼的望着把他们包围起来的官差,有些搞不懂了。
小桃紧张的扒着车门,吓得脸都白了,姜婉儿更是如此紧紧的攥紧肚子上的衣服,屏住呼吸,脸色发青。
“这位官爷。”陆枫皮笑肉不笑的拦在姜念悠面前,朝着眼前的守门士兵鞠了一躬,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袋碎银子塞进对方手中道:“这逃犯什么的,与我们这等小老百姓可没有丝毫关系,您看,我们的马车一目了然,怎么可能是成逃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