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咳嗽起来,一早看到这边动静,姜念悠没说什么,崔妍儿直接爆炸跳起来道,“我说你个神经病,你有意思吗你,天天跟着我们想干嘛呀?让你走就赶紧走,你还赖上了不是!”
好歹人家还是一国之君,崔妍儿却一点不给面子,该骂的时候,骂得震天响,听得陆枫整张脸都绿了,拼了命得拉扯她的手臂,不停往下压,“别骂了,别骂了,快坐下来,好歹人家还是一国之君,这要在宋国都城内,早就被一刀砍了!”
“干什么你丫放开我,这里又不是大宋国,我怕他吗我?”崔妍儿相当狂放,反正他脚底下站着的又不是宋国土地,她也没想回去了,现在不骂更待何时。
陆枫无奈,那边已经气急了,首领恨不得拔刀相向,怒瞪着崔妍儿,气道,“大胆狂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让我说几遍都可以,我就说你能把我怎滴?你还想打我不成,有本事你过来呀,你打得过我相公吗?就算你打得过我相公,那你打的过我姐夫吗你!”崔妍儿仗势欺人,学得溜溜的,双手叉腰做茶壶,嘴炮如山响。
陆枫已经握着头,不忍直视,反正他也劝不了,就随她去吧。
那名首领根本听不懂这女子在说什么,但到底不是什么好话。一时气得脸发青,恨不得上前就动手,偏偏是这个时候,宋帝受到刺激,越发猛烈地咳嗽,然后哇啦一声,居然吐出一口血,紫红色的血迹,沾染到卫承煜的衣摆,看着触目惊心。
“陛下?!”首领吃惊,慌忙扶起宋帝,此时的宋帝吐了一口血后已经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那脸色惨白如纸,下一瞬居然浑身抽搐起来,吓得他面色大变,“陛下,陛下你怎么了?陛下!”
事情发生的突然,卫承煜迅速看向姜念悠。
夫妻两个四目交接,很快姜念悠妥协,从马车上下来,任劳任怨地过来道,“好了别叫了,让我先给他看看。”
那首领护着他家陛下,对姜念悠虎视眈眈,一副防备的样子。
崔妍儿气死了,破口就大骂,“干什么呀?我师姐愿意给你家陛下看病,是你家陛下的福分,你还防着我们,要死啊,识相的就赶紧松开!滚一边呆着去!”
“你?!”首领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从没被一个女子这样对待过,当即就要发难,可看陛下已经气若游丝,抽搐得更加厉害,他也不敢耽搁,只能忍气吞声退到一边。
姜念悠给宋帝把脉,秀丽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她没说什么,打开布包就开始给宋帝施针!几针下去,宋帝喘匀了气,也不抽搐了。慢慢睁开眼,气若游丝,环视一圈,然后就定定望着卫承煜道,“承煜,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任我不管!”
崔妍儿当场就翻了个白眼,再也忍不住就骂了,“你跟谁说呢?谁放着你不管啊?明明是我师姐在给你救治,你瞎了你啊,说话说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姐夫有一腿呢,真是有病!”
听到这话,姜念悠动作的时候,微微一顿,差点扎错了穴位,好容易就抿着唇忍着笑继续动作。
宋帝听到这话,本来苍白如纸的脸居然涨得通红,那首领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握着剑柄,恶狠狠道,“大胆刁民,你胆敢再说一句!”
“你说谁刁民呢?你才是刁民,你全家都是刁民。”崔妍儿气死人不偿命,上下打量对方就。吐槽道,“怎么滴还想跟我动手啊?陆枫你死了呀,还不快过来!”
陆枫一愣,赶紧过来挡自家娘子面前,跟那名首领,互相瞪视,谁也不让谁,打架就打架,他还从没怕过谁。
有人撑腰,崔妍儿气势就更足,指着地上的人就骂,“我今儿就说给你们听听,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里有泡,明明一身都是病,都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拖着那残破的身躯,对我家姐夫死追烂打,你要死了怪谁的呀?这要不是我们姐妹今天在场,就冲你吐血那个劲儿,你今天晚上就得一命呜呼。”
被人指着面,破口大骂,宋帝还是头一遭,但他病入膏肓,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赢,干脆就忍了。颤抖着嘴唇,闭上眼睛,头一歪晕过去了事。
那名首领已经气炸,就要不顾一切跟他们起冲突,姜念悠在关键时刻控制局势,“好了好了,妍儿不准再说了,你去替我配药,再把药煎了,还有你们,病人不能受风,赶紧搭个帐篷,要立刻啊!”
那名首领缓缓收回目光,还是觉得自家陛下的性命要紧,哼了一声转头就去,吩咐人做事,“先搭个帐篷出来,把陛下抬进去。”
崔妍儿很不乐意地昂着头道,“我凭什么给他抓药啊?他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要!”
“妍儿,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现在忙着呢,难道你让我亲自去煎药啊?这里只有你懂医术了。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姜念悠好笑地说道。
崔妍儿听到这话,脸色缓和,就哼了一声道,“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们吧。”说完就被陆枫一把抓了过去。
隔着老远,还能听到陆枫小心翼翼地说什么。
结果,崔妍儿不以为意,反而,很理所当然地道,“我就是想骂他,我现在不骂他,我什么时候能骂?谁让他以前那么对待我姐和我姐夫,就是要让他们好好吃吃苦头,喂,你去给我找找,看看有没有苦连心,有多少全都给丢进去,看我不苦死他!”
听到这话,姜念悠是一声差点笑出来,摇了摇头,继续给宋帝把脉,越看越是眉头紧皱,脸色严肃。
卫承煜发现,在她身边蹲下问道,“怎么样?”
“很严重。”姜念悠压低声音说道,“陛下的身体已然透支,五脏六腑已经衰竭,能强撑到现在,已经到极限,必须得马上送回去,不能再受风吹雨打和颠簸,就算回去好好休养,恐怕时日也无多!”
听到这话,卫承煜眼底的光也熄灭了。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帮着宋帝送进帐篷就出去了,站在远方迎风而立,姜念悠待在帐篷里,守着宋帝,将针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