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的馊主意,”瑾妃恶狠狠的叱骂,“哀家的脸都给丢光了,你说你该不该死!”
贴身宫女吓得惊叫,立刻伏在地上求饶,“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啊。”
瑾妃阴毒眼神如蛇蝎,丰满胸脯起起伏伏,她到底念着这宫女一心为自己,正好身边也没有趁手的人可用,就暂且放她一马。
可她心中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小手握拳狠狠砸在地面,怒道:“卫承煜,你给我等着,哀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她没想到卫承煜这样不懂情趣,自己都这样送到他面前,这死男人居然还无动于衷,只觉面子受损。
几日以来,整个坤宁宫都乌云笼罩,日日都能听到里面发狂,砸碎东西的声音,所有宫人都缩紧脖子,屏气凝神,不敢稍稍出一点差错。
“该死的臭男人,哀家有哪一点不入他的眼,他竟敢瞧不起我!”瑾妃一巴掌把面前的宫女拍到了地上,眼中狰狞尽显。
贴身宫女最近被打多了,两只眼都肿肿的,她趴在地上忍着哭,不敢流眼泪。
主子打她是因为她犯了错,能得一条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哪敢哭出声来惹人厌,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耳边听到瑾妃嘀嘀咕咕,绝对不放过卫承煜,要怎么对付卫承煜之类的话。
可因为卫承煜位高权重,她母女俩性命都捏在别人手中,竟一点法子都想不出,因此每日抓狂,看什么都不顺眼。
贴身宫女却眼前一亮,眼珠子咕噜一转,悄悄的捂着脸,缓缓侧过头道:“太后娘娘,若想对付摄政王也不必正面相抗,咱们用点巧妙的法子也是可行的呀。”
“你又想作什么妖?”瑾妃转身怒呵。
贴身宫女吓得一哆嗦,眼底弥漫一层水雾,“太后娘娘,奴婢只是一心向着太后娘娘,想帮您,但奴婢太鲁钝了,是奴婢僭越了。”说着就黯然的垂着眸子,乖乖的跪到一边。
瑾妃如今孤家寡人一个,身边根本没有得用的人,突然听着这样全心为自己的话,忍不住愣了愣,心里竟起了恻隐之心,她压了压火气,转身坐下来。
“什么法子你先说来听听,要是再胡说八道,坏我好事,仔细你的皮!”
“是是。”贴身宫女抓着法子想将功赎罪,连忙跪在地上,膝行过去,“娘娘您不必着恼,王爷待你那样,许是因为他心里记挂着别人呢,奴婢听闻,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只娶她一人为妻,也不愿再娶一房,几年前,还曾因为此事,跟户部尚书荣大人闹翻了。”
“似乎确实有过这事,”瑾妃听闻,心里不爽利的气息好了些,又蹙眉问:“这跟怎么对付他有什么关系?”
“娘娘不要着急啊,咱们正好从这处下手啊,女子最为善妒,越是深情之人就越是如此,娘娘,若是咱们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扰到他后院起火,不得安宁,岂不是妙哉?”
“你的意思是?”瑾妃愣了一下,转头望着宫女。
宫女就笑了,眼光闪烁片刻说道:“奴婢以为,连天都要帮娘娘,再过几日,娘娘您要替陛下封赏诸位有功之臣,趁此机会,咱们就……”
“呵呵,”瑾妃单手点着朱唇,笑容歹毒,“你这法子终于是能听一点,传哀家命令,让年大人和卓大人进宫觐见!”
金源县。
矿地旁边的竹棚子里,孟江单脚翘起,一手拿着粗茶碗,一口一口往里灌酒,脸色阴沉,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愣是毛都没挖出来,心里正烦闷,已经开始打鼓了。
莫不是卫承煜真这样嚣张,故意给了个坑让他踩,他要是挖不出矿了,他这北周王的王位就甭想要了!
“真是可恶!”突然耳边响起女子慌乱惊叫声,锐利刺耳,叫人心烦。
“又怎么了?”他将酒碗捏的粉碎,头也不抬,猛呵出声。
旁边守卫吓了一跳,纷纷举目看去,就见一名穿白底青花布衫女子,衣衫凌乱的从旁边的树林里跑出来,剩下的脸色惨白,隐隐落泪。
这里都是他们这些大老粗,哪里来的美娇娘?
多日不曾碰过女人,这些兵痞子们个个眼泛蓝光,垂涎欲滴的盯着的女人,却是没有一个上前询问或者救助。
那女子白皙圆润的肩膀裸露出来,在日光下竟白得耀眼,一下就把他们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住了。
一个个的都直勾勾的。
“救命,救命啊,官爷,官爷救命!有人要对小女子不轨,救命啊!”女子发现这里有官场,如抓住救命稻草,眼中骤起亮光,突然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孟江所在的方向冲。
抬手就被守卫拦下,扣住手臂,怒呵:“大胆,谁让你过来的!”
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大人,小女子名慧兰,是住在附近的三柳村人士,今日随丈夫一道出来地里干活,不想从旁边跑出几个贼人,欲对小女子不轨,小女子丈夫维护小女子,与他们相抗,竟被杀了。”说到这里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但是她没有发现,无论是棚子里的人和棚子外的人都是一脸冷漠,并无一丝怜悯。
“大人,还请大人您为民除害,抓住那几个贼人,替我丈夫报仇啊。”少妇哭得泪眼朦胧,发现周围寂静无声,她忍不住抬眸看去。
正好对上一双若有所思的鹰眼,那眼神中勃发的欲望,顿时吓了她一跳,忍不住就抬手把自己的衣服拉紧,捂着胸口问:“大人?!”
孟江这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突然就冲出来个小娘子,而且这两小娘子学做妇人打扮,身上也是粗布麻衫的,但胜在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还有几分姿色。
于是单手搁在膝盖,手指摩挲下颌,突然笑了一声问道:“去问问,是谁对这个小娘子的丈夫下了毒手!”
这附近有他们这帮人马在,还有哪个山贼敢作乱,真正出事的怕是他的手底下那些家伙,他手里下的人什么来路,他自然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