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啊,承煜,要不咱们还是隐姓埋名,归隐田园吧。”姜念悠又开始蠢蠢欲动。
卫承煜哑然。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卫承煜微微一笑很倾城,姜念悠哭晕在厕所。
卫承煜主动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夫人忘了,其实我们还可以有一位储君。”
“你说瑞儿啊?”姜念悠赶紧不哭了,从卫承煜怀里爬起来,眨了眨眼睛,水润圆眸瞪得溜圆,“那不行,瑞儿是我养大的崽,我不允许他被卷入宫廷内斗。”
小公主命不长久,卫承煜想起自己儿子,考虑要不要揭穿他的身份,姜念悠觉得不妥,一则是自己私心,她养大的崽,去给别人当傀儡皇帝,怎么想都觉得太憋屈了,她舍不得儿子,她也觉得卫承煜在这个当头,把儿子推出去实在不妥,会让人觉得他图谋不轨。
因为他们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表明卫泽瑞就是先皇的亲生儿子,是皇家的血脉呀,这个时候把儿子的身世揭穿,那不是授人以柄,让别人来攻击卫承煜,说他意图祸乱朝廷,谋夺国祚?
怎么样姜念悠都觉得不妥不妥,实在不妥,她摇头摇成拨浪鼓,一万个不同意。
卫承煜无奈,又觉得姜念悠说的有道理,只能先把这件事压下去。
往后再说,可是小公主身体不佳的消息早就已经被宫中内诸多内线传到各位大人的耳中,其中就包括祁王爷,祁王爷这个人胆子小,但是他野心不小啊,该有的他一样都有,于是就动起了小心思。
这次他前脚听说卫承煜把太后娘娘的面子给拂了,撤走了龙山寺庙的将士,惹得太后娘娘大怒,后脚他就嬉笑着上门找卫承煜喝酒,一来府上半天发现卫承煜不在家,他正要打道回去,这时候转头就看到姜念悠的马车回来,他立刻就定住脚步,笑眯眯的袖着手,就在门口等着。
白镇看到祁王爷立刻咳嗽一声,往马车里提醒,“王爷,夫人,祁王爷在门口等着呢,不知有何事。”
祁王爷怎么会来这?
姜念悠眉头一跳,直觉有什么不对劲,这小子不会又起什么猫腻吧?她一想到祁王爷这人,牙齿就痒痒,手也痒痒,恨不得好好收拾收拾。
卫承煜握了握她的肩膀,暗自摇头,让她稍安勿躁,自己先打开车门下来,转回身,又将姜念悠从马车上小心翼翼扶下来。
等两人站定,祁王爷瞅着时间,就凑过来笑嘻嘻,“承煜,这还真是凑巧,正要来找你吃酒谈心,你这就回来了,你说这巧不巧?”
姜念悠,“呵呵,祁王爷你是不是很闲啊?没事总在我家门口晃悠什么?你要是很闲的话,我跟承煜说说,让他多给你派几件差事,免得你太无趣,终日无聊,把自己给憋疯了。”
祁王爷嘴角抽搐,连忙推脱,“唉,那不用了啊,我忙得很,我这不是抽空想过来跟承煜交流兄弟情谊,难道这也不许?”
“你不是我兄弟。”卫承煜目视前方回答相当直男了。
祁王爷脸立刻被打肿,眼角抽了抽,还是挺好脾气的说,“我跟你是兄弟呀,这就够了,听说你们家去了龙山寺,还大发了一阵神通,把太后娘娘的人给撤走了,你们可真厉害,啧啧,本王佩服。”
“这么快就已经传遍京城了?”姜念悠皱眉狐疑,与卫承煜对视一眼。
祁王笑嘻嘻,晃着手里的美酒说,“有事进府一叙,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儿,怎么样?我带了最好的兰陵美酒,可是我珍藏了好多年的,拿来给你尝尝。”
话说到此,总不能真的把人推在外面不让进,一行人回到府中,姜念悠就不想参与他们聊天,一看祁王爷就是有目的而来的,她一个女人横插在中间也不好暴露祁王爷的狐狸尾巴,姜念悠就使了个眼色,行了个半礼,“你们有事就聊,我乏了,就先下去休息了。”
卫承煜颔首,祁王爷高兴地扬了扬手,笑眯眯道,“卫夫人,您走好,您放心,本王一定会把这里当自己家的。”
我呸!姜念悠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转身就走。
祁王爷也不在意,等他们走了,就跟卫承煜在八角凉亭打开八扇门,看周围不同风景,主动给卫承煜和自己温酒,再各自斟了一杯。
“来来,这可是我亲自温的酒,你尝尝这酒好不好喝?”
卫承煜毫不客气单手接过,修长如玉的手指指甲圆润光洁,粉色洁净,薄唇抿了一口酒,卫承煜品了品,放下酒杯道,“还行。”
祁王爷摇着尾巴眼睛眯着笑,十足一个大尾巴狼,他万分期待,结果就得了两个字还行,当时就不满意了,“我这么好的酒,千金难寻,到你嘴里就只有还行两字,你也太敷衍我了吧,这么没诚意!”
“你到底想干嘛??”卫承煜没跟他客气,开门见山,眼皮一掀,目光刀子一样的飞过来,“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
祁王爷表情一僵,他是挺想生气,可问题是他欺软怕硬,在卫承煜面前,他基本上用不了一秒钟就直接怂了,只能没脾气的大叹一口气,自己给自己喝了三杯酒壮胆子,这才道,“你是猜到我要来找你是不是??那你肯定也能猜到我找你是想商议什么事。”
卫承煜就盯着他,目光凌厉,并不接话。
祁王爷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没办法了干脆就自暴自弃说,“行行行,我跟你说直话,我来找你呢,是来商议政事的,虽说没有明言,但现在文武百官但凡是有点心眼子的,谁不知道,如今小公主身体不好,恐怕命不久矣。”
说完他就不说了,就也直勾勾的盯着卫承煜看,故意卖关子。
卫承煜看他一副蠢样,剑眉微微蹙起,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王爷挠挠头发,“我想说什么,摄政王心思灵巧,八面玲珑,难道果真不知?一国之储君,不是长寿之相,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意味着国祚不稳了!承煜,虽说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我也是把你当兄弟才跟你说实话,你说,这小公主若是果真没那个命,那是不是要从宗室亲属之中,找血缘最亲近之人来继承大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