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难得过得很平静。
整个西源县也是风平浪静的很。
卫承煜在这边卖药材,整顿吏治,使得西源县百姓安居乐业的事情传到了皇帝耳中。
总算让皇帝安心的笑出来,“这个卫承煜,真是到哪都能民心所向啊。”
一听他这话,郭德善就吓得跪下来,不敢吭声。
皇上见他跪了,阴阳怪气道,“你跪什么?朕又说了什么让你害怕的话吗?”
郭德善摇摇头,脸都白了,细声细气道,“陛下,陛下,没说什么,是奴才,是奴才腿软。”
“哈哈哈。”皇上笑出声,拍了拍郭德善肩膀道,“你跟在我身边几十年了,胆子还是这么小?卫承煜他跑到西源县做什么你知道吗?”
郭德善摇头,额头冒出冷汗,“奴才,奴才不知。”
“他跑到西源县卖药材,开田种地,还搞得风风火火呢。”皇上这话说的时候仿佛带着笑意和赞许,实则暗藏危机。
郭德善不敢吭声,只跟着笑了两声,却比哭还难看,皇上觉得没意思了,就站起来把这折子丢到地上道,“他若是能一辈子安心待在那个小地方,替朕保境安民,确实也还不错。”
说完,皇上就呵呵笑着去了后宫,他心情好,想去后宫的小美人那里晃一晃。
再有用武之地又如何?皇上在心中冷笑,西源县那样小小的地方,卫承煜再厉害也翻不出天去。
而远在西源县这边,卫承煜捆好了药材,跟姜念悠告别,就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人去山外与人交易,卖药材。
他到了隔壁小镇下马后,就去了客栈,掌柜的看到他来,便亲自迎出来,请他去楼上雅间。
“主子。”掌柜的低眉顺眼道,“他们就在里面等,属下先下去了。”
卫承煜嗯了一声,刚走到门口,里面就有人开门,等他进去后才单膝跪地道,“主子。”
卫承煜应了一声,拿过杯子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沉声问,“京都的情况如何了?陛下如何了?”
那人就皱眉,欲言又止,卫承煜发觉不对,便问,“出事了?”
那人就沉声道,“陛下,陛下最近很宠幸几位宠妃。这几位宠妃都是大梁国皇帝送来的美女,这些美女擅谄媚,陛下沉迷于她们,已经两日未曾上朝。”
“什么?大梁国皇帝送来的,萧景元?”卫承煜单手握住茶杯,很快茶杯出现裂痕。
“满朝文武就没有谏言的?”卫承煜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有的,只是陛下根本不听,说的多了,干脆就不上早朝,现在还有官员,正商量着去殿外跪求……”
半个时辰后,卫承煜起身道,“继续监视动向,护好皇帝左右,不得让宵小之辈趁虚而入。”
“是,属下明白。我们的人已经潜伏在陛下身边,小十也混进了宫中当宫女,就近监视那几位宠妃,看她们有没有什么阴谋。”
“很好,你们见机行事,情况不对再来禀报我。”卫承煜出去,掌柜的奉上一袋银子。
卫承煜将银子放进袖中,这才带人离开,至于那些药材,他随手就让掌柜的处理了。
等到卫承煜回来,姜念悠发现跌到自己手里的一袋子好重,她打开一看,有些吃惊的问,“卖了这么多吗?”
卫承煜顿了顿,他在想事情,还没注意那袋银子有多少,就看了看说:“那位药商,觉得你种的药材品质上乘,想与我们长期合作,收的价格就要高些。”
姜念悠狐疑,她种的药材品质如何她自然明白,再怎么贵也不至于会那么多,但她不动声色,并未多说什么。
卫承煜也好像心不在焉,总是眯着眼眸,望着虚空,也不知在想什么。
之后姜念悠就多留了个心眼,就发现卫承煜好像三不五时的就与人飞鸽传书,她刚开始还以为是与陆枫传递信息。
后来,在卫承煜不在时看到一只信鸽在院子里跳脚觅食,她就偷偷走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抽出来。
打开一看,瞬间就愣住了,这里面说的居然是京城皇宫里的情况。
卫承煜他居然还在插手京城里的事儿,听这里话的意思,几乎是掌握了皇上行止坐卧的所有行程。
拿着东西,她转身瞪着走过来的卫承煜问,“这是什么,你跟我解释一下?”
卫承煜无奈,看着她温声安慰,“念悠……”倒是没了后文。
姜念悠就全明白了,她便提升了嗓门,“所以,你瞒着我,根本就没有跟京都那边断联系,你还在插手那边的事情。”
“念悠,我有必须要做的事。”卫承煜定定的说道。
“什么事?你已经被贬了,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卷进去?”姜念悠气急败坏。
她不能理解卫承煜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跟朝廷来往。
卫承煜过来大手包住她的手掌,将东西抽走,安慰道,“陛下喜怒不定,如今大梁国又虎视眈眈,我实在放心不下。”
“那又怎么样?你跟我都只是普通人,不需要为这种事情负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你有没有为我们想过?”姜念悠气急了,发现卫承煜还冥顽不灵,干脆就狠狠把他推开,转身就走。
卫承煜拉住她的袖子,又不吭声,只眼巴巴地望着她,姜念悠烦了,猛地抽回袖子就走。
她现在很生气,卫承煜隐瞒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发现,卫承煜决定还隐瞒她到什么时候?
愤怒冲昏头了,姜念悠又陷入恐慌之中,又急又怒,干脆就不搭理卫承煜了,她决心如果卫承煜不肯回头,她就绝对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同床共枕。
于是整个县衙气氛就变得不同了,卫承煜跟个跟屁虫似的死死跟在她身后,姜念悠就自己干自己的事儿,根本不搭理他,无论卫承煜说什么都听而不闻,无论他做什么都视而不见,晚上睡觉直接分房,拿着被子跟儿子睡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