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扛在肩膀上起起伏伏,那感觉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主要是胃部被人顶在肩膀,每次动一动,都让她差点张口吐出来,难受至极。
好不容易等对方停了,姜念悠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被人从地上放下来,披风一扯,她就咕噜噜滚出老远,趴在地上气息奄奄的。
见姜念悠这样,对方有些惊了一跳,连忙上前问:“夫人,你可还好?”
姜念悠满头黑线,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抖着嗓子道,“我不好,真的很不好,下次能不能轻点?还有,别顶我的胃!”
对方显然没想到明珠说话这么直接,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赶紧上手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夫人,我家主子要见你,请随我来吧!”
姜念悠有气无力,每动一下肩膀上的伤口就疼几分,她捂着抽凉气,抬头四顾,发现这里是一家后院。
看起来还挺眼熟的,多看两眼,就认出这好像是千盛楼的后院啊?
果然,片刻后,她又来到上次那屏风后头,坐在同一个岸基后面,面前一杯香茶。
“卫夫人受伤了,可还安好?”娇柔的声音传来问道,好像还挺关心。
姜念悠坚强的笑了笑,说道,“还行,皮肉伤,死不了,承煜怎么样了,你们救出他了吗?”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她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花楼的妈妈这是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上次他拿过来的包裹。
那包裹被放在她面前打开,露出里面的金银珠宝,花楼妈妈说的,“夫人,您上次带来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点一点,看可有少的?”
姜念悠朦胧的望着眼前一切,有些艰难的张开嘴,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叫我的声音继续传来,“不好意思魏夫人,您的钱我们,受之有愧,今次就退给你!”
姜念悠顿时像被打了一闷棍,憋着气的问,“什么叫受之有愧,为什么退钱给我?难道,难道你们没有成功?”
难道卫承煜他出事了!
巨大的痛楚,像要把心脏撕裂般,让姜念悠难受之极,她有片刻都快喘不上气来。
屏风后头,娇柔的声音又将她救出苦海,说的,“那倒不是,魏夫人,之所以把钱退给您,是因为带走卫承煜的人,不是我们,而是另外一帮势力!”
原来是这样,拜托,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姜念悠嘘了口气,有点无语。
“另外一帮势力?”姜念悠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人带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娇柔的声音缓缓的道,“只是,我的手下听说,那些人称卫将军为少主!”
“少主?!”姜念悠愕然,高高悬起的一颗心缓缓放松,骤然落地。“叫少主的话,那就是卫承煜的人?”
出云姑娘谨慎的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那些人武功不弱,在我们手里下把人带走,这确实是我们千盛楼的失手,所以这酬金还给你!”
酬金还给姜念悠,卫承煜到底如何就跟他们千盛楼毫不相干,姜念悠一颗心又七上八下,她咬了咬牙,将面前的东西往前推了推,盯着屏风后面道:“这些你们还是收回去,我委托你们帮我找到他!”
西凉国王宫,太后殿。
卫承煜在刚出王宫地界时,身上所受的内伤终于爆发,捂住心口呕出一口血来,就此昏倒,连交代都没来得及交代,就被火速带出大宋国,前往西凉。
等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繁华富丽的房间之内,眼前所见皆是陌生,田猛然坐起身,顿时就岔了气,捂着胸口连忙咳嗽。
“醒了?”一道文雅的女人声音隔着绣金花轻纱帷幕幽幽传来。
两边的侍女把帷幕打开,一名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走出来,此女子看起来徐娘半老,沉静悠然,略略有些眼熟。
卫承煜见到,猛地掐住被褥,低声询问:“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见卫承煜心生戒备,这女子缓缓坐下,笑了笑说道:“我乃西凉国太后,还没到西凉国来之前,曾经是大宋国人。”
卫承煜倏然睁大眼,上下打量闫雪儿,迅捷的掀开被子,单膝跪地抱拳道:“您是陈王郡主?”
“对,没错,你身上有伤就不必跪了,快躺下来。”闫雪儿对他很亲切,还亲自搀扶他,上榻躺下。
“我以前与你父亲有过一段旧情,自我来了西凉国,他曾经委托过一些事,我答应过他,会保你性命无忧,还有这些往事,你也该知道了。”
闫雪儿目光悠远,徐徐看向窗外,这里明明是西凉国,国情都与大宋不同,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全都是大宋国的制式!
闫雪儿告诉了她一些往事,说完了,还将手中令牌交于他手中,告诉他这是卫承煜的生父,在欲知自己大限将至之前,委托到闫雪儿手中的,有了这个令牌,就能号令。
闫雪儿手中养着的那支暗卫,还有一大笔金银珠宝,以及开遍三国的一些地区商铺和银号,林林总总的装满了一大箱子这些东西稍稍拿出来,或可抵得上半个小国。
是风清扬在死前,留给他的只是最后的一些保命之资,如今,卫承煜被救出来,时机也到了,这些东西也该归还到他的主人卫承煜的手上。
拿到这些,卫承煜神色隐隐激动,他沉默片刻,不顾闫雪儿阻拦,再次跪到地上,正儿八经的叩头道谢。
能这么多年,不求回报的替他父亲将这些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最后还交与他手中,可见闫雪儿对他们的恩情非同一般。
闫雪儿见他如此,眼中闪过欣慰,笑了笑,像是山巅上的初雪冰融,顷刻间就温柔了下来。
“你这样子倒是跟你父亲当年的倔强性子很像,你们的模样身子也都很像,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他。”闫雪儿扶他起来,感慨良多。
卫承煜也难得的瞄了她几眼,说了几句好话,说她的模样也跟当年无什么不同。
闫雪儿很有些吃惊,眨了眨眼问道:“你曾见过我吗?不会吧,我出嫁西凉国,那时候你还尚在襁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