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在护院的强逼之下,只能把东西全都丢到了王府外头,他们就站在那儿,哪儿也去不了,因为旁边周围全是拿着棍子的护卫,对他们冷眼扫射,似乎只要稍稍动一动,就会棍棒加身,才不跟他们客气。
两名贵女气得直跺脚,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王妃未免也太大胆了,我们好歹还是太后娘娘亲自送来的,她就一点面子都不给,郭公公,您倒是说句话呀,难道真让我们在这站着吗?”
周围人来来往往,早就对他们指指点点,闹了一个大笑话,两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简直没脸见人。
郭公公也是首鼠两端,进去也不是,回去也不是,只能叹气的,“两位公主就权且忍忍吧,这位可不是能招惹的主。”
“那难道就让我们在这站着丢人现眼吗?这到底是丢了谁的人啊?”红衫女子拿袖子捂着脸,气得两眼泛泪。
丢的当然是太后娘娘的人,丢的是他们的人,可太监有什么办法,只能叹气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们莫要嚷嚷了,就算太后娘娘亲自过来,也不一定能招惹得起,还是等王爷回复再说吧。”
竟是毫无办法,最后还是那太监故意派人赶紧回宫,把摄政王请回来,以解燃眉之急。
把这些人全都扫地出门,姜念悠气呼呼的一脚踹开房门,跑回房里坐着,一口气喝干了茶壶里的水,仍然是气得几乎爆炸。
她想来想去人就不敢相信,卫承煜怎么会答应太后,收下这两个女人?
她并不傻,气过之后冷静思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再怎么样难过的处境,也不必非得把两个女人弄回屋里吧!
姜念悠心里气得发苦,手里拿着那太后懿旨,直觉得碍眼,抬手一挥就把东西从门外丢了出去。
一双皂靴正好走到门口,被这东西打了一下脚,低下头看了看,素手拿起,才轻轻走入房内,来到姜念悠身边,把东西放下道:“怎么生这样大的气?”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姜念悠就知道是卫承煜回来了,但她故意侧转身不想见他。
见姜念悠不吭声,卫承煜叹了口气,想把她肩膀掰过来,“念悠,你听我说……”
姜念悠猛的转过身,站起来离他几步远,冷冷的道:“你要说什么?说你是迫不得已,太后娘娘要赏你两个女人,你没办法拒绝,就接受了?”
看姜念悠倔强背影,卫承煜心头一抽,左右思考,就默默的嗯了一声,说:“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什么叫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姜念悠直接炸了,抬手抄起旁边的花盆,就往卫承煜那边摔过去,啪一声响,花盆就在卫承煜脚边摔了。
泥土溅出来,全溅到了卫承煜的兜里,姜念悠气怒的咬着牙道:“你再说一遍,你到底为什么接下这两个女人?明明可以拒绝,你为什么不拒绝?”
卫承煜浑身一僵,垂暮看了看脚边粉身碎骨的花盆,忍不住手指紧张的捏了捏膝盖,才缓缓抬起眼,有点小心翼翼的,“念悠,形势所逼,我真的没法拒绝。”
“你放屁!”姜念悠已经口不遮拦,直接爆了粗口,指着卫承煜鼻子道:“你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没办法拒绝吗?你什么时候这么给面子了?她要给你女人你就收,那以前你怎么拒绝的?”
卫承煜眼睛睁了睁,手指不安的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后才艰难的开口道:“现在和当时形势不同,念悠,你听我说,太后娘娘送我这些是为了平衡朝中局势,我……”
“什么狗屁朝中局势,有什么局势需要你娶别的女人,你以为你是谁呀?天王老子吗?”姜念悠吼的时候眼睛已经含了眼泪,指着门外就吼道:“你现在就把那两个女人退回去!”
卫承煜却缓缓的沉下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不说话了,姜念悠也直勾勾的回望,慢慢的,眼中聚集失望。
如兜头罩下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
她立刻放下手,面色也冷然了下来,发现自己刚刚这么声色俱厉的,实在太蠢,也太难看了。
也是关心则乱,姜念悠冷笑了一声,说:“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收下这两个女人了,那我拦着你,岂不是罪大恶极?”
“念悠,”看姜念悠这泫然若泣的样子,心抽疼了瞬间,卫承煜站起来想解释,可面对姜念悠等待的目光,他就忽然又把话憋回了肚子里,眼光若有似无的瞥了窗外。
才压低声音轻缓的道:“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你放心,即便我娶再多女人,你仍旧是我的王妃,谁都无法取代你的地位。”
忽然眼睛睁大,姜念悠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会从卫承煜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而且卫承煜一脸淡然,目光认真,她竟瞧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
有的,只有坦然和寻常!
她顿时浑身如坠冰窟,整个人都抖了抖,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卫承煜伸来的手,一滴眼泪沿着眼角滑落。
“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姜念悠哽咽的问,眼睛有一瞬间发黑,耳边也嗡嗡作响。
以前无数次偷偷思考事情,终于变成现实,只是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她就忘记了,这里不是现代。
这里的男子三妻四妾,非常寻常,跟她有本质的区别,以前卫承煜从未提过,对那个荣锦弦也是一再拒绝,以至于让她真的相信,卫承煜这辈子只会娶自己。
可现实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卫承煜现在位高权重了,地位不一般了,就想着三妻四妾了!
“念悠,我向你保证,”卫承煜还不死心的上来,想把她揽进怀里。
“果然男人全都是大猪蹄子,”姜念悠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一低头,抬手就打开卫承煜的手。
扭头就往外跑,任由身后传来卫承煜急切呼声都不回头。
她跑出了摄政王,跑回了卫府,多进房间,把门一关,不让任何人进来铺在床上就无声的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