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缓缓叹口气,卫承煜垂头道,“荣叔,锦弦,我此生只会娶一人,那便是我夫人,其他人我不会娶。”
说完也不管两人如何反应,转身就离开荣府。
目送他离开,荣尚书一甩袖子气道,“你看看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就这样的人也值得你痴心以对,非卿不嫁?”
荣锦弦抹去眼泪,倔强地抬高下颌,挺直了腰板道,“反正,女儿自小就认定了他,除了承煜我谁也不嫁。爹,您若是知晓就别再逼我。”
说完就冷冷地转身走了,气得荣大人扶着胸口,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这婚到底是没有退成功,卫承煜长眉紧锁,无功而返。
回到家中,见姜念悠还在睡着,便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轻轻地描摹姜念悠的脸,直到她醒了也没有与她交代退婚的事。
还是等成功了再说吧。
他这边还在想着该用什么方法让荣锦弦放弃自己,那边荣锦弦便已经主动送上门来,精致的马车,缓缓地停在卫府门口,帘幔一开,从里面走出穿墨绿青衫的女子。
女子皮肤雪白容貌清冷,眼神中凝结的傲气,多老远都能让人见了退避三舍。
荣锦弦抬头看了看卫府便抬步往前去,家丁在她面前拦住去路,“来者何人?到我卫府何事?”
旁边的丫鬟昂起下颌道,“快去通报你们家的夫人,吏部尚书府的二小姐登门拜访。”
两名家丁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道:“小姐稍等,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姜念悠听说正主上门来,便知来者不善,笑了笑便让她进来了。
两人相对而坐,姜念悠让人上了香茶,便微微笑问:“荣小姐,不知你来我府上是有何事呢?可是身体不适,要我为你把把脉?”
“你当真不知我来你府上找你是为何事?”不曾想面前这个清冷的女子,开门见山便是咄咄逼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姜念悠,暗示意味明显。
姜念悠决定装傻到底,呵呵道:“荣小姐,瞧您这哑谜打的,我生性愚笨,实在猜不出。”荣锦弦纤纤手指,拿过杯子,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缓缓道,“你应该知晓我与承煜之间是何关系。”
“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姜念悠装作惊讶的样子,有些不赞同道,“荣小姐,承煜是我夫君,这直呼男子名讳的事儿,不适合您这未出阁的女子所为吧。”
小脸稍稍变了变,荣锦弦搁下茶盏,双眼凌厉地瞪过来道,“你当真不知我与承煜之间的关系?”
姜念悠慢慢敛了笑容,也眼观鼻鼻观心地端起茶盏,不喝却只是拿着茶盖拂了又拂,慢条斯理地说:“不论你与我家夫君是何关系,那也是从前。到如今他既已成家,你又未出阁,就不该在外面,尤其是在我面前,做出与他如此亲近之态。不然若是让有些人听到了,恐怕会对荣小姐名声有损,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总之就是一句话,没事就别到别人面前逼逼,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要讲点脸的!不然就是不要脸!跑到她这正宫面前逼逼,那就是不要脸到家了!
“你!”荣锦弦听出了她言外之意,气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而后沉了沉气,缓缓道:“我与承煜那是指腹为婚,我是他的未婚妻。”
言外之意,她才是卫承煜的正宫,姜念悠这个后来的,才是小三。
“啊?是这样吗?”姜念悠没有流露出丝毫被打击的表情,而是惊讶地抬眸,然后笑笑说:“是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因为承煜现在已经跟我成了亲,我才是他夫人,恐怕这婚约就得作废了。”
“我们的婚约不会作废。”荣锦弦,微微抬高下颌,紧紧咬着牙,一字一顿,“我还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呵呵。”姜念悠似笑非笑道,“荣小姐话可不能说得太早,我与承煜两情相悦,他除了我就不会再娶别人。还是说,荣小姐你能纡尊降贵,来我这府中做小?”
姜念悠居然说这样的话,荣锦弦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攥紧,恨得手指尖都插进掌心都不如心里疼,仿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她一定要争个输赢的。
“到底是谁说话太早?”她微微勾起唇角笑了,“前几日,承煜可亲自去我府上与父亲商量婚约之事,我们俩才是名正言顺,你,是后来的!”
拿着茶杯的手指握紧,姜念悠表情略微僵硬,并不相信道,“你说的我不会相信,承煜绝对不会娶你,也不会娶任何人。”
“哼!”荣锦弦慢慢冷哼一声,神情显出一些刻薄和高傲,“你又不是他,焉知他的想法?他现在已经在朝为官,如果不给自己找些帮手,又如何在京城站稳脚跟。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承煜在一块!”
她慢慢地身体前倾,讽刺道:“如果识相,你就应该早早地退出去,而不是赖在这里,只会给承煜丢人或惹麻烦,你这个一无是处的村姑!”
姜念悠脸色已经完全冰冷下来,两人之间再没有虚伪的友好,只是她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便听一声轻喝,“荣锦弦!”
亭子里的人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便见亭子外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只是这身影不再温柔,反倒这张脸很生气,荣锦瑟几步上前来,冷冷地睨着荣锦弦呵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荣府的家教,就是教你这样与人为难的?”
别看荣锦瑟平日里温柔似水,永远不会生气似的,但是她一生气,气势便变得不同。
荣锦弦立刻站起来,有些心虚地垂下头,手里揉搓着手帕子,倔强地嘀咕,“本来就是,我才是承煜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原本她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我才是承煜的妻子。”
“你还不住口!我荣家的脸面,你是非要丢光了才罢休是不是?”
荣锦瑟几步走上台前,仍旧维持着端庄的体态,严厉地训斥,“我看了爹请人给我送的信,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到现在还不悔改,竟跑到人家面前来说这些胡话,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