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存卡里面，竟然一段段的，全都是视频。
丁特助将视频内容全都拷贝了出来，直接发送到沈清鹤的手机上，接二连三的手机声响，把明熙月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我跟你一起看。”
车厢里很安静，她大概听到了丁特助在电话里跟沈清鹤说的话。
最初的一段视频，也是三年前了。
从拍摄角度来看，这段视频显然是偷拍角度，打扮得知性漂亮的女人被按在实验床上，被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家伙阴笑着，往她的体内注入了一管橙黄色的液体。
如明熙月上次的过程一样，当拍摄时间显示大概三小时，那群人又回来了，把床上躺着的了无生气的女人按住，又注射-了另一管液体，跟着视频就掐断了。
视频左上方，显示着一行小字。
「骆枝燕：28岁，财大双料博士，国企高管，未婚。」
看到这里，明熙月跟沈清鹤对视一眼，发觉了端倪。
“这是张青偷拍的，留作保身的证据。”
沈清鹤点头，又点开另外一段。
这一段，男人的遭遇可比刚才那位惨痛许多，被按在床上时人已经满身伤痕累累，显然是跟他们打斗过，挣扎过，却没有办法逃出去，只能硬生生被注射药物，跟团垃圾似的，被抽血完后扔到墙角疯狂殴打。
视频有录制到声音，那群白大褂破口大骂，疯子似的在男人身上泄愤，可他却沉默寡言，被磨去了所有棱角后的他，已经认命地缄口了。
「程译毅：35岁，医学博士，私人整形医院老板，单身离异，独居帝都。」
往下看，两人发现有很多成年人都被绑到了实验床上，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学问高。
直到后面，他们看到了一个接一个的小孩。
三两个孩子同时被按在实验床上，他们嚎哭，他们挣扎，可那群没有人性的家伙却根本不搭理他们，只顾着抽他们的血，甚至还偶尔有两个，被取走了身体上一两块皮肤，原本洁白的实验室里，充满了血腥，血迹。
有几个孩子不堪重负，直接躺在实验床上就没下来了，最后是被一个人拎着麻袋过来，跟扔一团废物似的丢到麻袋里，不知道拎去了哪儿。
那些原本啼哭的孩子见状，不敢闹了，只能委屈地缩在一旁。
那画面直叫人看得窒息。
而真正击溃明熙月的，是其中一段没有日期，没有备注，署名只有“MXY”三个英文字母的视频。
MXY。
这是她的名字英文字母首写。
这段视频经过截取，最初的一段日期是在她死亡的前两个月，被按到手术床上她很不配合，把里面好几个白大褂揍了一通，然后被人敲晕。
这时，她已经很清瘦了，瘦得有些病态。
再然后，是大概一个半月前，他们不知开发了什么新产品，强行往她的体内注射后，她就跟个工具人般，不仅躺在床上任由他们从自己体内注射药物，抽去血液和拿走头发丝，甚至还在清醒过后跟疯了般，把实验室里面的东西砸了一通。
这群人却笑得很满意，仿佛很喜欢自己这个实验成果。
她的反应，跟其他任何人都不同，但却最让这些人振奋。
沈清鹤想挡住屏幕的手，被明熙月死死地按住，她看着屏幕中狼狈的自己，原本混沌空白一片的大脑，忽然翻江倒海起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回忆都同时往里涌，势如破竹，她根本收不住。
“说，R计划进行到什么程度了？核心资料藏在哪儿？”
“老板，明熙月的血液才是我们的实验之光！让她活着，我们予取予求，你的公司想要更好的发展，指日可待！不出一年你就可以站在行业领域的顶端，享受所有人的爱戴崇敬！”
“对的老板，R计划里那个叫张青的家伙，掌握着很独到的溶解病毒技术，放过他，纳为己用，百益而无一害。”
“这些学识高的人，对我们的研究有很大帮助，但独独有他们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些能够滋养外在的东西，我建议容貌不错的小孩就可以，他们才是大自然的馈赠，最得天独厚……”
脑海中，一群人丧心病狂地你一言我一语，让明熙月痛不欲生。
这一刻，她看到了原本完好无损的基地实验室，看到了和蔼可亲的同事们，也看到了阔别多日已经离世的张青。
画面再一转，戴着口罩的女人找上门，掏出银行卡摆在她面前谈合作，合作的具体事宜，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被明熙月拒绝后离开，临走前看到她房间里那一排排奖杯，回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神色高深莫测。
再然后，是女人读过她的简历，把她从外间实验室扯进来，从原本站着研究病毒的科研人员，变成被按在案板上动弹不得的被研究人员。
……
“熙月，熙月！”
沈清鹤的呼唤在耳畔响起，可明熙月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耳边轰鸣，头几乎要爆炸。
她……就此昏了过去。
明熙月再醒来时，人又躺在了医院里。
医生刚好在翻她的眼皮进行检查，猛地看见她醒来，还稍许愣了下，转瞬，站在他身旁的护士就出门去叫沈清鹤进病房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
他大步迈进来，坐在床边担心地盯着她。
他的身上有股烟草味，许是趁她昏迷期间，有抽过不少烟。
“我没事了，让医生们都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沈清鹤点头，请走了其他人。
“我恢复记忆了。”
当他重新往她身边走时，她缓缓道，“市里的漂亮小孩失踪案，跟我们基地出事，同事们全军覆没都是有联系的。”
“什么意思？”
沈清鹤皱着眉头，一时没会意。
“幕后，都是同一个人。”‘
明熙月回想起来自己在回忆中看到的那女人模样，顿了顿，才开口，“是个女人，脾气很火爆，每次出现时都戴着口罩和变声器，除了她脸特别小，身形与我相仿外，其他的我描述不出来了。”
竟然……
真的是个女人。
沈清鹤坐回来，牵住了她的手：“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