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月的脸颊有些滚烫，贴在沈清鹤的胸膛边，“今晚想和你待在一起，不想自己睡。”
屋子很安静，院子里也归于静谧，但吹进他屋子里的风，还是带着两分燥，窗外的蝉鸣也跟风和着节拍，这一晚好像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又或许，只是她给这个夜晚，加了特别的滤镜。
过滤掉任何不确定的未来因素，今晚，她只想彻彻底底地成为他的女人。
以他正式的新娘的身份。
明熙月的话，已经不是暗示了，沈清鹤自然会意，身体里某些克制许久的因子在这一刻躁动起来，他凛着深眉，不太自在地轻声咳嗽了下。
“今天你辛苦了，还是早点休息。”
他的嗓音，莫名沙哑了两分。
他抱着她，要回她的房间去，明熙月死死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松手，摇着头问：“你在赶我走吗？”
她的话音落地，他的步伐也猛地顿住了。
明熙月抿了抿唇，往他的胸口稍微蹭了两下，这才软声软气地开口：“今天是我嫁给你的日子，新婚夜，无论是出于任何原因，沈先生都不应该让沈太太独守空房吧？”
她的嗓音柔柔软软，带着两分撒娇的味道。
蓦地不知想到了什么，黑暗中的一对眸子里，闪过抹狡黠的光芒，调笑道：“还是说不过一年的时间，沈先生已经透支了体力，不行了？”
对一个男人来说，“不行”一词是大忌。
沈清鹤也不例外。
天知道他早就在脑海中不知构想过多少次今天的婚礼画面，而在这个美好的蓝图中，婚礼的尾声，应该是彻夜不眠，好好地办过了她。
明熙月此刻的话，刺激了他心头的弦，他一时深眸往里缩了缩，一脚把门重新踢了回去，就着原本的动作把她抱回到了床上，俯身压了上来。
他亲吻着她，动作却没有分毫的粗暴。
明熙月迎合着他，做好了承担他所有的准备。
她想在临走前，完完整整地拥有他一次，至少，又会少一个遗憾了。
但沈清鹤却只是轻轻捧着她的脸吻了她，没有任何接下去的动作，哪怕最终她咬着牙，厚着脸皮刻意勾他，他也只是死死抿着薄唇，克制着，把她的头按在了怀里，紧紧抱住了她。
明熙月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她说话的语调，瓮声瓮气的，含着几分 ；挫败：“沈清鹤，你怎么回事啊……”
沈清鹤自然清楚她在问什么。
相信她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给出的反应。
“熙月，这件事我们不急。”
他轻轻在她的发顶吻了下，语调区别于她，很是温柔。
明熙月眯着眼，哭笑不得：“新婚夜，这事不急什么急？”
沈清鹤一时没作回应。
明熙月却发觉自己好荡，他都没这意思了她还不罢休，可她心里也明白，他大概在想什么。
“怕弄疼我了？”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会拐弯抹角，委婉的人，再说如今他已经是她的丈夫，而某件她现在想要跟他做的事情，之前已经做过无数次，今天不过是重温。
她更是无畏无惧。
她怀疑自己是今天去鬼门关走过一趟再回来，是回光返照了，无论是今天走红毯时，还是此时此刻，她的身体机能好像正常运转了起来，没之前那么虚，也能提起来不少力气了。
回光返照，那就意味着她很快就会……
所以，明熙月更不想放过此刻的机会。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今晚过后，是死是活，就靠那个东西了。
于是，当沈清鹤漆黑的眼珠在黑暗中如炬般凝视着自己时，明熙月二话没说，翻身爬到了他的身上，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沈清鹤骤然眯起双眼，单手捏住了她一条小腿。
“熙月，你干什么？”
他冷声质问。
瞧瞧他这一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禁-欲-气息。
明熙月勾着唇，不撕开他的白衬衫将他推倒，她今天明熙月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明知故问。”
她修长的手指逐个拨开他的衬衫纽扣，吐气如兰道：“是个男人，今晚就履行夫妻义务，否则我明天就昭告天下，我明熙月嫁的男人，他……”
她挑衅地啧啧道，“他不太行。”
“嫁给你我后悔了。”
身为男人的尊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沈清鹤扣住她的腰，转瞬就化被动为主动，跟她换了方位。
“你怕我不行，我担心你受不住。”
他沉声道，语气中有种这天底下所有男人在床上都有的迷之自信。
明熙月好笑地挑了挑眉，拽下他衬衫的领结，将他扯到自己的面前来。
“那就别拖泥带水，直接点。”
她对着他轻轻吹了口气，笑道：“我不是个布娃娃，是你老婆，你可以温柔点，但不能什么都不做，明白了吗？”
她的笑意，对于此刻的沈清鹤来说，有绝对致命的诱惑。
心里的城防被一再击溃，他终究还是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再克制，重重吻了上去。
这妖精……
翌日。
明熙月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沈清鹤还在她的身边熟睡着，她将他原本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拿开，翻过身来，在不太明亮的晨色中用手指描绘他的脸部轮廓。
他真的好好看。
起身前，明熙月流连忘返地多看了他好几眼，最终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下。
走廊上空无一人，佣人们似乎都还没苏醒，他昨晚还是留情了不少，但她的步伐相较于昨天还是变得沉重了。
回房后坐在床边，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那小瓶橙黄色液体时，她已经浑身发虚，头昏心悸，大汗淋漓。
将死之人，也不过如此。
想到昨晚跟他相处的一幕幕，明熙月取出昨晚偷偷藏好的针筒，将液体抽了进去，她的嘴角也缓缓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够了。
走到这里，虽然还是有不少的遗憾，但她有关心自己的朋友家人，还有一个绝对忠诚的爱人，即便重来这一遭，世界好像也并没有完全地亏待她。
这就够了。
将液体注入到血管中时，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