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有失落吗？
她也说不上来。
一顿饭，明熙月吃得有些索然无味，向晴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了，结束饭局后还带着明熙月去附近的电竞馆玩了会儿。
不过明熙月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兴致，夜也深了，顾忌到明熙月第二天还要上班，向晴就让司机送她先回的别墅。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钟了。
别墅里，只有院子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灯，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径自往客厅走，明熙月的耳边，回想起在餐厅时，向晴跟她说的那些话。
沈清鹤能跟他那么喜欢的女人和好，这应该是件好事情。
作为外甥女，她是应该替他感到高兴的。
可是连向晴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了，她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有这种不平衡的失落感。
她糊里糊涂地走进客厅，里头没有亮一盏灯，黑漆漆的一片。
看来，他应该已经睡了。
明熙月缓慢地从包里翻出手机来，正打算打开手电筒，黑暗中，有电灯开关被按到，发出的“啪”的一声响。
紧跟着，客厅里亮起了一盏不那么亮的灯，昏暗灯光底下，沙发那边的位置，沈清鹤正朝她看着。
他的眉眼间，有些慵慵懒懒的味道，薄唇微微抿着，不苟言笑地看着她。
明熙月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沈清鹤，嗨。”
她冲他打了个手势，这才笑眯眯地问：“我看客厅里黑灯瞎火的，还以为你已经睡了，怎么，不会是在等我吧？”
沈清鹤不假思索，点头。
“是在等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清鹤这句话，短短的四个字，明熙月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撞得她眼睛发酸，发胀。
她鬼使神差的，就往前走，直到走来了沈清鹤的面前。
他坐在沙发上，抬着眼看她。
他的眼睛一直很好看，如黑曜石般，又像是敛着一泓清泉，偶尔也会璀璨得跟闪烁银河似的。
此刻，他用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盯着明熙月，她也和他对视上，心跳，胡乱漏了几拍。
“跟向晴吃饭，吃了这么久吗？”
沈清鹤淡声问的她。
并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只是简单寻常的问话。
明熙月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收回来，摇了摇头才回答道：“吃完过后，去四处转了转。”
沈清鹤点了下头，好像放心了。
但他薄唇动了动，好像有要继续说什么的意思，明熙月了然，直接问他：“沈清鹤，还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不是要问的。”
沈清鹤舔了舔嘴唇，似乎是难以启齿，顿了顿，才重新正视她，说道：“今天白天，我不允许你去向晴那儿兼职，跟我生气了吗？”
闻言，明熙月皱了皱眉头。
敢情他这么苦大仇深的模样，都是因为他以为她在跟他生气？
她有些哭笑不得。
“我没有，我本来的想法就是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明熙月老实地回答说，“我是因为觉得你说的那些话有道理，我才不去的。”
真的么？
沈清鹤眯眸，看明熙月似乎没有说谎的样子，这才敛了敛眼色。
他本来还在想，该怎么哄这小丫头开心的，没想到她脾气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就没事了。”
沈清鹤往外长长舒了一口气，起了身来。
“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上楼洗漱了睡觉吧。”
他动身，打算上楼。
明熙月还站在原地没动，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后，她快步上前，拦在沈清鹤的面前，看着他。
“怎么？”
“沈清鹤，你是不是跟你的前女友复合了？”
明熙月一双莹润清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沈清鹤，让他哪怕想要躲闪她的目光，都没办法。
沈清鹤沉吟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底下显得微微有些凝重，望着他的一双眼睛，根本无法洞穿他到底在想什么，像在沉思，又像在生气。
明熙月发觉，她好像不该问这个问题。
沈清鹤分明提醒过她数次，不该问的别问，尤其是关于他女朋友的，他从来不屑跟她多讲一个字。
明熙月舔了舔嘴唇，忽然笑得很灿烂，摆摆手说：“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也别放在心上，我现在就上楼去了。”
说完，她转身上楼。
“我们两个人，从来没分过手。”
明熙月没走出去几步，身后响起沈清鹤的声音，在黑夜里，灯光下，格外低沉。
掷地有声。
明熙月的步伐微微顿了顿，眼底闪过了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失落。
她转过头来，从台阶上往下看，盯着沈清鹤笑说：“好啊，我知道了。”
“晚安。”
明熙月笑着回头去，话音消散在空气中。
第二天中午，沈清鹤结束工作到助理室来找明熙月时，她已经溜得没影儿了，他蹙着眉，看向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丁特助。
丁特助正揭开女朋友给准备的便当盖子，打算拿去微波炉加热，隐约觉得有道目光正灼灼地盯着自己。
他抬头，就对上沈清鹤清冷犀利的目光。
心下一紧，差点连盖子都没有抓牢。
“沈总，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熙月呢？”
丁特助呆愣地眨着眼睛：“我还以为明秘书找你一起吃饭去了，没……没有吗？”
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明熙月一到饭点就离开了工位，他还以为是因为她太饿了，急着去找沈清鹤吃饭了。
沈清鹤淡淡阖了阖眸子，没有再跟他多说，回了办公室。
丁特助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以今天，难道是小熙月放了沈总的鸽子吗？
明熙月不只是中午吃饭没有等沈清鹤，就连下午五点半下班，也是拎着包拔腿就跑，打卡就走，根本不给沈清鹤多看到她一眼的机会。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是这样。
煮咖啡也得趁着沈清鹤没注意的时候，或者在开会的时候，偷偷给他煮进去。
而他平时大多数的工作都是跟丁特助交接的，因此，两个人根本就没什么交集的机会。
回家后，她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看电影的声音看得特别大，他敲门找她，她就说自己要睡觉了。
早上也自己打车到的公司。
总之，看起来她就是故意在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