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秘书不待见陈主管，也不至于这么针锋相对吧？”
好歹陈垚也是公司的老人，管理经验丰富，所以来了超市，直接晋升了主管，底下的人都对她挺服气的，此刻看到明熙月这样，大家伙都向着陈垚，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谁知道呢？依我说，这毒奶粉是谁调包的都有可能，但绝对不是陈主管，她这几天都尽心尽力的，没必要啊。”
“是啊，奇了怪了……”
陈垚就像是个傀儡，被明熙月拽了出去。
“明熙月，你是不是过分嚣张了？”陈垚质问她，脸色有些难看。
明熙月唇角勾起一分讥诮的笑意，也不搭理她，生生把她摔到了消防楼梯间，这才嫌脏似的拍了拍手，冷声道：“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吧，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明熙月长着一张清纯中又带两分妩媚的脸，葡萄似的圆溜溜的眼珠，和一张精致小巧的圆脸，五官搭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小孩。
可偏偏她的眼神，却总能阴鸷寒澈到无数成年人都不可能到的程度。
她三两句话说出口，周身遍布阴冷的气息，让人止不住的冷汗涔涔。
陈垚也是如此。
手掌心仿佛在开始冒汗，她撑起身来，直勾勾地望向明熙月时，表面装得十分的冷静漠然。
“你怀疑毒奶粉是我调换的，证据呢？”
陈垚朝着明熙月走近两步，灿烂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沈总也袒护着你，把我下放到了新人训练营。这段时间我任劳任怨，辛辛苦苦地挣表现，也不想回公司去跟你搞得不愉快了，就申请来了超市，想平静稳定地工作一段时间。”
“这次出了毒奶粉的问题，我也很抱歉，但这并不是你可以随便怀疑我的理由，”
陈垚说得有声有色，看起来活脱脱一个被欺压的可怜鬼。
明熙月忽然笑出了声来。
“陈垚，你说话挺有底气啊，你是这里管事的，不是你干的，那就是你手底下的人，是这个逻辑对吧？”
陈垚注视着明熙月，眼神冷冷的，没搭话。
“确定一点都不知情？”
陈垚冷笑道：“我要是知道，刚才丁特助盘问的时候，我就说了。”
“好，很好。”
明熙月抿了抿嘴唇，掏出手机来拨打了一通电话出去，沉声问那端的人：“已经到二院了吧？”
“阿姨情况还不错吧？不用跟远方打招呼了，直接带走，万一有医生护士什么的询问，直接说是她女儿让你们去接她的，只是出来兜兜风而已。”
明熙月十分沉着冷静地跟那头交代着，不慌不忙。
而面前的陈垚，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明熙月话音刚落，她就开口了。
“你在做什么？”
陈垚死死地盯着明熙月，刚才还装作很冷静的样子，此刻难掩慌张，甚至就连手掌心的汗，也开始密密麻麻地在往外冒。
明熙月淡淡偏头来，扫了她一眼。
“哦，听说你妈妈最近身体恢复得还不错。”
明熙月忽然扯开嘴角，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说道：“这不是看今天的天气挺好的吗？总在病房里窝着也不是办法，我就让几个哥们儿去带她出来晒晒太阳，对病情也有帮助。”
明熙月越是往后说，陈垚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陈垚家庭条件很一般，所幸念书时刻苦用功，毕业后才有机会进入极光实习，这些年她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地爬到经理的位置，吃过了太多的苦头。
她有个哥哥，却丝毫不懂事，母亲几年前就病重倒下了，直到今天都仍然需要卧床保守治疗，哥哥不闻不问，生活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只有想到母亲，她才会觉得慰藉，一切苦头她都愿意吃。
母亲是她现在唯一的依赖了。
她不能有一丁点事。
“明熙月，你恨我，想针对我，对付我一个人足矣，动我妈算什么英雄好汉？”
陈垚阴沉着一张脸，那目光恨不得要将明熙月给生吞活剥了。
她就是看不惯明熙月这副嘴脸，仗着自己背后有两座大靠山，横行霸道，却摆出一副替天行道的架势来给别人看。
自己没有付出丝毫的努力，只知道坐享其成。
她打心底里鄙视明熙月。
“我当然不算什么英雄好汉。”
明熙月把手机收了起来，再次一把揪住陈垚的衣服领子，把她逼到墙角，冷冷地睨着她。
“我是个女的，自然不用逞英雄，倒是你，陈主管。”
明熙月嘴角牵起斜斜的弧度，笑得十分张狂。
“我最后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我帮你读秒，你知道些什么，或者做过什么，不老老实实地给我坦白的话，阿姨这风究竟得兜到什么时候，我就说不准了。”
“明熙月，你……”
“淡定点，陈主管。”
陈垚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打明熙月，可手才刚抬起到半空中，就被明熙月扣住了手腕，不得动弹。
明熙月甩开了她的手，笑意渐浓。
想到母亲躺在病床上，好几次都奄奄一息的模样，一定是经不起明熙月这么折腾的，陈垚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她勾着唇角笑了笑。
“你也不用拿我妈来威胁我了，我坦白就是。”
明熙月笑看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讲，与此同时，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的确是我调包了超市购进的正品奶粉，我看不惯你，沈总不是宠着你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有功夫管你？”
“明熙月，你挑拨苏少和沈总之间的关系，仗着自己有张好看的脸就为所欲为，极光是多少人挤破了头都进不来的地方，凭什么你能一步登天？”
听完陈垚一席话，明熙月笑出了声来。
“极光又不是我开的，你搞超市的鬼，得罪的是沈清鹤，不是我，这种报复你是觉得什么地方有意思了？”
陈垚冷笑道：“你俩狼狈为奸，还分什么彼此吗？”
明熙月实在服了，也没心思跟她多说了，拿起手机直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