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等于专业水准的对手，以替补身份上场，对于程纵他们来说本来就已经足够吃亏了。
再加上有队友违规下场，此刻程纵他们想赢，机会已经很渺茫了。
如果能把这三分追上来，打个平手也算厉害了。
“他应该能投进。”
沈清鹤淡声回答完，明熙月就扭头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脸上有东西？”沈清鹤冷声问。
明熙月摇了摇头：“不是。”
“只是我今天第一次听你肯定程纵，刚才你一直都是在嫌弃他。”
明熙月实话实说。
沈清鹤却皱着眉头反问她：“我有吗？”
他平白无故嫌弃一小孩干嘛？
明熙月瞥了瞥嘴：“有的。”
“你搞错了。”
算了，明熙月也不跟他理论了，没有就没有吧。
反观赛场上，两队开始紧密周旋，谁也不让谁，没有任何一方主动法器进攻，都呈防守姿态。
但即便都是防守，程纵他们也是吃亏的。
程纵给了队友一个眼神，对方很快会意，眼看着比赛时间只剩下最后半分钟，观众席上所有人无一例外地都替他们绷紧了神经。
关键时刻，程纵和队友打了绝妙的配合，一个完美假动作成功糊弄了对面球员，抢过篮球后程纵接手，边运球边疾步狂奔。
身后，是观众席上各位同学迷妹们的尖叫，所有人的希望都付在他一个人身上。
肩负着同学们的使命，以及观众台上那个女孩的一句加油，程纵的心里仿佛燃烧了一团火，将他整个人点燃，冲锋。
周围不少的观众几乎紧张地站了起来，或屏住呼吸，或高声呐喊着程纵加油，明熙月的心弦也跟着扣紧了。
可偏偏，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
时间倒数：五、四、三……
眼看着一个三分球就要投进了，可就在程纵踮起脚，腾空而起时，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下子失去平衡感，整个身体往左猛地一偏，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计时器响起，比赛宣布计时结束。
观众席上的喧哗，戛然而止。
而就在宣布程纵他们队输掉这场比赛时，才又开始喧嚣起来，虽然并没有人破口大骂程纵，但还是有少部分的人，心里是觉得遗憾的。
今天这场比赛，程纵他们输了，也同样意味着他们无缘接下来的市级赛了。
“程纵这是怎么了……”
比赛进行到最关键的一刻，明熙月也难免激动，好像找到了大学那会儿看学长学弟们赛事的激-情。
虽然她如今是不会高亢地呐喊助威了，但就在程纵掌握了整队命脉，只差临门一脚时，她站起来，整颗心也因为他悬到了嗓子眼。
而就在程纵连人带球摔下来时，她的心也坠地。
“或许是脚抽筋？”
沈清鹤也眯着眼，不太肯定地回答她。
综合下半场程纵的表现来看，发生刚才这样的情况，除了他脚抽筋以外，已经没有其他更让人信服的解释了。
等场上宣布完胜出方，程纵和他的队员们，也纷纷遗憾退场。
“我们去看下他。”
明熙月拍了下沈清鹤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去后台找程纵。
刚好，沈清鹤的手机响起来。
是一通工作电话，丁特助打来的。
手机挂断后，他深深看了明熙月一眼，对上她略带疑惑的眼神，他才说：“我有点事，可能没办法陪你去找程纵了。”
“是公司……”
“小事，我可以解决。”
沈清鹤打断了她，沉吟两秒后，才继续开口：“他们输了比赛，这会儿状态一定不太好，你去看看他吧。”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明熙月也不推脱，点头，两人分道扬镳。
明熙月来到后台，拿出余下的票根说是找程纵的，很快保安就放了行。
“程纵，没事，兄弟们不怪你。”
明熙月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更衣室里传来程纵队友们的声音，一个个明明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焉儿巴了，还在想着安慰程纵。
“是啊，这次都是我们大家心急，才被对面搞得自乱阵脚，毫无配合，说起来还得多亏了你后来上场力挽狂澜，我们才输得不太难看。”
“这次咱们输了，下次还可以赢回来，下个学年的比赛，咱们一定可以扳回一城，你明明腿上有伤，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别自责，听到了没有？”
几位兄弟安慰了程纵几句，他的嘴角才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
跟大家说了没事，他们才放心去洗澡。
门刚推开，他就听见有兄弟喊：“程纵，这儿好像有个美女找你。”
程纵刚回头去，就看到明熙月从他们之间留的缝隙中走进来，手举到耳边，冲他摆了摆：“嗨，我来看看你。”
明熙月过来这一趟，本身是打算安慰他两句的。
他刚才发挥失常，哪怕不知道原因，她认为，也不好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就没必要问了。
没想到她在门口就听见他失利的原因了。
竟然是带伤上阵，可真够拼命的。
程纵也没想到明熙月会来，看到她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僵硬了。
所有人都暂时退出去了，更衣室不算狭窄的空间里，顷刻间只剩下明熙月和程纵两个人，气氛有些别样的诡异。
明熙月本人是不太喜欢尴尬的，于是自然而然坐到了他的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你队友们说得对，这次输了没关系，还有下次，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程纵看着明熙月，笑容又恢复了刚才面对队友时的勉强。
做得好吗？
他并没有觉得。
尤其是在他盛情邀请了她过来看，自己还发挥失常的这一刻，哪怕想在明熙月面前表现得洒脱一点，他好像也没办法。
“不过你腿伤到了，怎么还坚持上场，不要命了？”
明熙月还是没忍住，困惑地问他。
“因为出了一点小意外。”
程纵抿了抿唇，才回答她：“我本来以为上场没问题，没想到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他的语气，染上了轻微的一丝丝颓废，听起来很丧。
明熙月望着他，阖了阖眸子，这才把他从椅子上扯了起来：“走吧，先带你你看看医生，然后请你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