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月话音落下,沈清鹤皱了皱眉头。
“不喜欢年纪大的?”
他淡声问明熙月。
明熙月柳眉倒竖起来,笑看着他说:“我花一样的青春少女,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老家伙?”
沈清鹤了然地点了下头:“等苏思遇明天早上醒过来,你把刚才这话原封不动地跟他讲一遍。”
肯定气死他了。
明熙月耸了耸眉:“你别坑我。”
沈清鹤不由得笑出声来,这小丫头还不笨。
明熙月也跟着笑了笑,笑着笑着,不由得随口说了一句:“再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说什么?”
沈清鹤眼底的笑意立刻收敛,目不转睛地盯着明熙月:“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前些日子你不是才说,最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女人不都是善变的吗?”
明熙月笑看着沈清鹤,抿了抿唇,忽然沉默了下来。
男朋友……
是有的。
但是究竟是那个明熙月的,还是如今她的,还没有定数,这一切都得等他见到她了,确定自己的心意过后,才能明了。
明熙月还是挺相信自己的。
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各种记忆碎片中,她不止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的剪影。
每每想起来,她的心里面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些悸动的,她可以想象,等真的见到他的时候,肯定会心动不止,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两个人再续前缘。
再续前缘?
这样的一个词语从明熙月的心口冒出来,把她自己都逗笑了。
好老土啊。
沈清鹤就站在明熙月的面前,从刚才明熙月说有交往对象的时候起,目光就定格在了她巴掌大小的脸蛋上。
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跟放映默片似的,变幻多端,他眉头也越皱越紧。
看她为对方喜,为对方忧的样子,应该是真的。
“熙月。”
沈清鹤沉声,唤了她一声。
明熙月抽回思绪来,“啊”了声,略显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是哪里人,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的,你对他的了解……”
“沈清鹤。”
明熙月从床上起身,苦笑不得地打断他,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我都有数的。”
明熙月沉了口气,才继续说:“他姓丁,长得应该还挺帅的,对我也很温柔,等确定了可以有机会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带回家来给你介绍介绍。”
应该……没错吧?
在她能够回忆起来的那些仅有的片段中,那个男人的确对她是很温柔的。
看他的背影,也应该是个模样不错的男人。
而至于他的身份和工作,明熙月琢磨了下,她的眼光还不至于差到在垃圾堆里找男人,所以,一定是靠谱的。
“长得帅能当饭吃?”
沈清鹤蹙着眉,语气似乎有些不悦。
小女孩终究是小女孩,谈恋爱都是看脸的。
“作为一个男人,他的上进心,内涵和人品修养,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沈清鹤多说了两句。
明熙月笑得嘴巴都抽筋了。
“好好好,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觉得他都是满足的,反正等改天有机会了,我一定正式向你介绍他。”
沈清鹤睨着明熙月,听她说着说着,深邃的凤眸忽然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他刚才没听错的话,她的这个男朋友是姓丁的?
丁耀?
明熙月阖了阖美眸,直言不讳:“很长一段时间了。”
至少也得是两年的情谊吧。
“那你俩发展……”
“嗯……”
沈清鹤刚开口,身后床上的男人忽如其来翻了个身,人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哼。
明熙月正回头,沈清鹤把她拉到了一边,走上去把苏思遇从地上捞起来,又毫不留情地扔回到了床上去。
明熙月看得啧啧了两声。
要不是苏思遇这身子骨耐造,被沈清鹤摔这两下也够他受的了。
“沈清鹤,我困了。”
等沈清鹤再转过身来时,明熙月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想到饭前明熙月就已经困意重重了,沈清鹤抿着薄唇,就算心里还有疑问,也统统给吞了回去。
算了,来日方长。
“那去找另一间干净的客房休息,你的卧室明天我让家里阿姨重新帮你换过被子,然后再回来。”
明熙月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跟他作别。
第二天,苏思遇醒了下楼的时候,听到明熙月和沈清鹤已经吃过早饭去了公司,气得狠狠咬了两口盘子里的三明治。
“无情,把我灌醉也不对我负责。”
他坐在餐桌边,煞有介事地骂骂咧咧。
骂着骂着,他又觉得自己的胳膊好像有些抬不动,多扭两下了,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靠!沈清鹤昨晚喝晕我了,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苏思遇有模有样地解开两颗衬衣纽扣,看了眼自己的胸膛,确定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摧残,才把视线转移到旁边打扫的佣人身上去。
“昨晚发生什么了?”
佣人无辜地摇头道:“苏少昨晚跟先生喝酒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没有靠近客厅,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思遇猛灌了一口牛奶,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敲键盘,给沈清鹤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而此刻,沈清鹤跟明熙月刚出电梯。
和平时一样,丁特助帮明熙月扔了每天都会送上来的生煎包和豆浆,笑嘻嘻地跟两人道早安。
沈清鹤深深地看着丁特助,眼神很明显的不友善。
“沈总,有什么事吗?”
丁特助被沈清鹤盯得有些浑身发毛,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僵住了。
沈清鹤摇头,淡声道:“这段日子喝腻了熙月煮的咖啡,今天换你给我煮。”
“……哦,好的。”
丁特助和明熙月对视了一眼,不太理解,但还是麻溜地动身去了茶水间。
明熙月打开电脑处理工作,沈清鹤的办公室门没有关,半小时的时间里,丁特助给沈清鹤煮了好几杯咖啡,但没有一杯是他满意的。
“太苦了。”
“太甜了。”
“想烫死我直说。”
听着从办公室里源源不断传出来的沈清鹤的声音,明熙月无语地托着腮,眼看着丁特助又一次欲哭无泪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还是没说让我煮?”
奇怪,沈清鹤今天的口味怎么这么刁钻,之前他不也照样是喝丁特助煮的咖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