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熙月往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笑着说：“你还真是个小男生。”
太单纯了。
明熙月话音落下时，程纵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了僵。
小男生吗……
“我不喜欢那个包，我只是看不惯她，想收拾她一顿而已，解气了就行了，我花几十万块钱出去旅游一趟，或者买点其他什么的不行吗？”
明熙月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说：“行了，别想这件事了。”
搞半天他沉默了这一路没怎么说话，就是因为这个啊。
程纵的嘴里喃喃了一个嗯字，眼看着就快到别墅了，他的视线从窗外撤回来，稍微看了下明熙月才扭回头去，似是不经意地问：“打算去什么地方旅游啊？”
“有比较喜欢的地方吗？”
明熙月抿了抿唇：“罗马吧，想去很久了，不过现在在极光工作，每天也挺忙的，抽不出来空。”
等到时候春节，沈清鹤给她放几天假的时候，她也没必要回江城去看沈慧那张脸，直接去罗马走一趟也好，放松一下。
程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后面也没再说话了。
“我到了，你早点回去。”
出租车停在别墅外时，明熙月下车，甩上了车门。
“熙月。”
她走出去几步后，身后响起程纵叫她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在月色底下，看着停在月光照耀下的出租。
程纵摇下车窗，正探出头来看她，眼神敛在黑暗中，她看不清。
“怎么了？”
外面的风吹得有点冷，明熙月抱了抱胳膊，甚至还轻轻剁了下脚。
程纵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笑着摇头说：“没事。”
“你赶紧进去吧，外面风太大，当心感冒。”
明熙月点头，冲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走吧，叔叔。”
程纵升起车窗靠回来，掏出手机，打开了搜索网页。
“你跟女朋友住得还挺远的，这也算是异地恋了吧？”
听程纵抱上自己家庭住址后，死机笑眯眯地调侃了他一句，转眼又称赞道：“你女朋友很好看啊，你也长得帅，郎才女貌嘞。”
“啊？”
程纵正在看手机，稍微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司机刚才都说了什么后，才无奈地笑了笑。
“是啊，她很好看。”
程纵又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但是，不是我的女朋友。”
车子开走，他转过头来，隔着车窗看了眼别墅的方位，客厅里的灯亮着，看来这么晚了，沈大哥还有休息，在等熙月回家……
明熙月刚进客厅，佣人就给她捧上来了一杯热茶。
“三小姐，喝口茶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明熙月颔首，道了谢，回头看向客厅沙发的方向，那里却是空无一人。
“沈清鹤睡了吗？”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盘上的时间，才差不多九点半，沈清鹤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先生他还没……这不，下来了？”
佣人话说到一半，听到楼梯口传来的动静，循着声看过去，沈清鹤刚好走到楼梯中间，视线直直地朝着明熙月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十分钟前刚处理完两篇合同，关掉电脑站在窗边，吹了吹冷风，稍微舒服了些。
天色早就黑了，但那小丫头迟迟没有回来，他掏出手机好几次，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到哪里来了。
如果是去得远，夜里不好打车的话，他可以去接她。
可思索再三，他还是没有把电话打过去。
转身打算回房里先洗个澡的时候，才注意到别墅外缓缓驶进来的一辆车，少女瘦纤纤的身影从车里跳出来，快步走进院子里的一幕幕场景，他都尽收眼底。
“沈清鹤，你现在走路竟然有声了。”
明熙月轻抿了口茶，笑着打趣他。
佣人离开，沈清鹤板着脸，面无表情地下楼，走到她的面前睨着她：“程纵送你回来的？”
“嗯，非要送。”
明熙月淡淡答了句，转身走了两步，坐到了沙发上。
沙发很柔软，她坐下的时候塌下去一角，双手把茶杯捧在嘴边，鼓着腮轻轻吹两口又喝进去，一切的小动作看起来，都透着几分莫名的可爱。
沈清鹤也走来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状态怎么样，你俩玩得……”他顿了顿，才继续说，“还开心吗？”
玩的无非就是那些，明熙月简单概括了两句，也没有特意跟沈清鹤提起今天看到了柳俊逸和明洁心的事。
反正早晚有一天他自己也会知道的，她也懒得先给他添堵了。
她说完后，沈清鹤淡淡嗯了声，听起来挺敷衍。
随后，就是持续几分钟的沉默。
偌大空阔的客厅里，只有明熙月吹吹茶，又轻轻喝下的细微声音。
“沈清鹤，你还不睡吗？”
明熙月捧着空茶杯起身，看了他一眼，也懒得再管他了，直接往厨房里去。
“熙月。”
沈清鹤叫住了她。
明熙月皱了皱眉头，回过头来有些哭笑不得：“你和程纵今晚都是怎么回事啊？我在旁边的时候一个字不说，非要等我走了叫我。”
偏偏程纵还只是叫着玩，并没有事。
不知道沈清鹤有没有正话。
听她说完，程纵蹙了蹙眉，沉默了瞬，才开口：“我只是想问，你跟程纵单独在一起待这么晚，你男朋友不会介意吗？”
“什么？”
明熙月皱着眉头看他。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和程纵两人挺聊得来的，我是男人我比较懂，男人之间总会有些无形的战争。”
沈清鹤摸了摸鼻子，这才解释了句。
听他这么说，明熙月乐了。
她懒懒地摆了摆手，笑说：“他年纪挺大的，不至于这么幼稚，跟一个小屁孩争风吃醋的。”
她找的肯定是年纪相仿的男友，寻思着，那人现在年纪也和沈清鹤差不多。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成熟得很。
“年纪大？”
沈清鹤深眉轻轻蹙起，脱口而出：“丁耀不是才比你大一岁而已，能有多大？”
“丁特助？”
明熙月反问了句，眉心拧成一团，一时间没搞明白沈清鹤究竟在说什么：“你这会儿不是在跟我讨论我的男朋友吗？关丁特助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