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
纪少擎皱了下眉。
他知道她父亲去世的事,在他们第一次的那个夜里。
这件事他也感觉很抱歉,那天他不应该不吭一声就走,至少他不应该把她丢下,如果他当时就把她带走了或者向她问清楚情况,也许她的父亲就不会死了。
可是如果非要把这个帽子按到他的头上无论是谁,应该都不会承认。
“你父亲的死我很抱歉,但他的死和我没有直接关系。”
他敢作敢当。
直接简单的话让唐安宁怒气蹭的窜了上来。
“当初我被灌醉,你把我囚禁到酒店,父亲为了找我才会死,你现在告诉我父亲的死和你没有直接关系?!
如果没有那一晚父亲还活着,我现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当晚父亲没有找她,如果她能够平安回去,父亲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没有直接害死父亲,却也在间接中要了父亲的命。
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趾高气昂,总觉得是她误会了他。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唐安宁起身,“干妈还在手术室,我就先走了。”
冷冷的说完。
唐安宁大步出了房间,只留下纪少擎一个人停在病房里,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忆着她说过的话。
她的父亲?
因他而死?
为什么他不知道。
她那么渴望有一个家,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他又有什么脸面,有什么机会去见她,去找她复合?
纪少擎烦躁不已。
抬手打了通电话,说了这边情况之后,纪少擎便挂断了电话。
急救室外。
红色手术灯已经亮了。
裴昊尧坐在门外的长椅上,面上神情凝重。
原来白芨一直都没有把她的事告诉裴昊尧,
其实,唐安宁也能猜得到。
裴昊尧和白芨是多年的夫妻,其中一方垮下,另外一方必然也会迅速垮掉。
也正是因此,白芨隐瞒了自己生病,而且是这么严重的病这件事。
唐安宁看着裴昊尧头上的白发,只觉得心里尤其难过。
他的旁边放着饭菜,确是一口没动。
一旁的保镖战战兢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花岛的人都知道裴昊尧对白芨的感情,好到让人羡慕。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们本就成为了一个人。
在裴昊尧平时工作的时候,有时候忙,白芨便会亲自去送饭菜,两人的关系是现在最难得的。
现在一方垮下,无疑是对另一方最沉痛的打击。
唐安宁心情亦是难受不已。
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家,白芨和裴昊尧都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完全感受得到。
可现在,这个家竟然又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次,她必须振作起来。
唐安宁让保镖再去厨房做一些食物,片刻,上前抚慰般朝裴昊尧说道:“父亲,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您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否则等母亲醒来了,看到您瘦了这么多,一定会伤心的。”
听到她的声音,裴昊尧这才朝她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