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煦染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纹理。
“我和徐青青想要的并不一样。”
陆煦染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离开的这五年,我本以为自己能忘掉你,可在这五年的日夜里,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眼前出现的都是你,安宁,我不想伤害你。”
他的语气很轻,在最后一句话时,甚至还带了几分颤意。
唐安宁愣了一下。
他明显有些疲态。
当年母亲去世后,父亲既要照顾她,又要管理公司的各项事宜,每天都累的筋疲力竭,可一进门,父亲还是将所有的疲态全部都收起来,每次他看到的父亲都是乐呵呵的。
那晚父亲生日,她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谎成自己去找朋友玩,结果下楼的时候看到父亲正抱着母亲的遗像。
她唯一一次见到男人哭,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父亲也会累,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从那之后,她异常敏感,在与陆煦染相处的过程中时刻注意着他的感受。
可现在想想,他的疲惫应该是掏空心思的想要夺走公司吧。
唐安宁紧攥了一下拳,心里暗暗说服着自己,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她已经跌倒过一次了,这次绝不会再傻乎乎的相信他的话。
她没说话,陆煦染抿了下唇,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她。
“这是伯父墓地归属权的转让书,你签个字就行了。”
唐安宁眼前一片氤氲,她几乎是颤抖着手将转让书接过来。
她紧紧的抱着文件,让他们紧贴着胸膛。
五年了,她从未到过父亲的墓前。
她曾打听过父亲的墓地,可陆煦染封锁了消息。
眼前的氤氲化开,泪落了下来,这时有人把纸巾递到她面前,她抬头看到了陆煦染关切的眼神。
唐安宁不动声色的偏过头,冷冷的朝他问道:“你要什么条件?”
陆煦染愣了一下,片刻轻笑一声,“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这五年来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所以墓地的归属权一直由我保管,每年我都会去墓地陪伯父说话。”
“他不会孤单。”
他又补充道。
他的眼神柔和,棕色的瞳折射着暖黄色的灯光,有那么一瞬,她几乎相信了她的话。
她有片刻的怔忪。
陆煦染看到她没说话,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唐安宁回过神来,厌恶的甩开。
五年前是他亲手将公司夺过去的。
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当年父亲的死他也脱不了干系,她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
“安宁……”
陆煦染轻皱了下眉,似乎明白过来什么。
他叹了口气,轻唤出声,“我知道你生气,如果你还是感觉心里难受,你可以打我骂我,我不会还手,我只是喜欢你能走出来。”
“我早就已经走出来了,不劳你费心。”
唐安宁冷冷的回道:“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唐安宁起身,刚要走,陆煦染朝她问道:“上次那个是你的孩子?”
唐安宁脚步蓦地顿住了。
他说的是炎炎。
她的心忽然慌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你敢动他我绝对会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