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地要挣开,换来的却只是徒劳。
无力之际,她听见邓科语气幽森的开口道,“女朋友闹脾气,不用劳烦了。”
“唔唔!”夏圣霓艰难地发出沉闷的声音,然而就像落进沙海的沙砾一般,无人察觉。
察觉到抱着她的人正在移动,夏圣霓急得眼泪冒了出来。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拼命地自救,对于邓科就像是小儿科一般,轻易地就被他化解。
身子被扔进硬硬的东西上,夏圣霓只感觉紧贴着她脸上的东西一松,视线恢复光亮。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了,好好在这里反省一下。”
邓科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圣霓,抓着夏圣霓头顶的东西猛地压下摔上。
眼前再次被黑暗包围,充斥着浓烈的汽油味。
夏圣霓才意识到,她被邓科扔进了后备箱。
引擎声几乎贴着耳朵响起,紧接着车子晃了下,夏圣霓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痛得她闷哼一声。
酸爽感缓解后,夏圣霓抬起手拍着车厢周围,抱着微小的期望能被人发现。
然而很明显老天爷并不待见她,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她便知道到了地方。
紧张慌乱感一瞬间涌了上来,夏圣霓慌乱地摸了一通,手指忽然触碰到一个硬物,她赶紧攥在手里。
黑暗中,她的眼睛盯着一处,全身防备起来。
脚步声渐渐靠近,夏圣霓下意识地咬着唇,整颗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后备箱一被打开,夏圣霓猛地坐起身子,把手里的东西挥了出去。
邓科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趁着这个机会夏圣霓费力地站了起来,防备举着手里的东西指着邓科。
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幸运,此时被她拿在手里的居然是根高尔夫球杆。
“你退后!”夏圣霓哑着嗓子喊了声,然而声音却是轻得可怜,像是刚出口就融进了空气。
“到现在还不死心?我现在对你倒是有点意外了,之前她说你很难搞我还不信,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明明站都站不稳,居然还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就算这样我依然不能放你走,你可是我最大的一颗棋子啊,得好好利用。”
邓科双手背到身后,朝着夏圣霓慢慢走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算远,如果夏圣霓和他对上,很难再从他手里逃走了。
来不及追问邓科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夏圣霓拼命地挥舞着手里的高尔夫球杆。
她多少学过点防身术,眼下虽然比不上全盛时期,反应却还是足够灵活。
邓科抓了几次空,耸着肩膀晃了晃脖子,笑眯眯地弯着眼睛。
“何必费力挣扎呢,你也跑不掉,难不成你还以为这种地方会有人过来?”
车子停在有些年头的二层楼房前,四周黑压压的,房子后面就是大片的树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而邓科身后,就是通往雅湾的路。
“哟,你觉得你能跑回去?就算我现在给你让路,你最后还是会被我抓回来,所以别白费力气了,我今天很累了,赶紧进去,咱们谁都轻松。”
瞧见夏圣霓看了眼自己背后,邓科反而更加自在了不少。
他说着伸出手朝着夏圣霓走过来,眼睛盯着夏圣霓手里的球杆,眼睛里闪过真切的算计。
眼看着夏圣霓再次挥舞着球杆冲着他打过来,邓科侧过身子往旁边一躲,一只手朝着球杆抓过去。
嘴角翘起了自信的弧度,他猛地收紧,球杆的一边便被他攥在手里。
目光幽幽地看向夏圣霓,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僵,上半身往后弓起。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夏圣霓抓着球杆朝着邓科杵了过去,身子随之跳出后备箱。
在邓科摔倒在地的功夫,她转身朝着密林那边跑去。
她发挥了这辈子最大的力量扑进密林,听到身后的咒骂声以及匆忙的脚步声,她一刻有不敢停歇。
嗓子像是冒烟了一般,刀刮般的刺痛感让她每喘上一口气,濒临昏厥又近了一步。
可是她不能现在就停下来,她不要再回到那个屋子里去。
……
病房,傅聿南整理好病号服,视线落在了医生身上。
“情况如何?”
“不是大事,伤口崩裂出血,稍后多注意就好了,年轻人还是不要太着急。”
医生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了眼坐在床边的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听见医生说的话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个人睡有些害怕就过来找你,我哪里会想到你那么激动。”
“夏圣霓”揪着病号服的下摆扭捏着道,不敢去看傅聿南。
“咳,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医生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明显就是想歪了。
傅聿南有些烦躁地看了眼“夏圣霓”,抬手捋了下额前的头发。
“你也出去吧,我要休息。”
“要不我在这里照顾你……”
“出去!”傅聿南语气一顿,尽量柔和地道,“乖,我不需要你照顾,你现在也需要休息。”
到底认识了傅聿南几年,“夏圣霓”没再勉强,跟在医生后面走了出去。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护士,过来换药。”
陌生的声音让傅聿南沉了口气,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
护士给傅聿南包扎好,站在一旁收拾着东西,瞟了傅聿南几眼,咬着唇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
傅聿南放下手机,抬眸看向护士,眉头紧皱着。
护士被他这副冰冷的模样吓得快速低下头,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自从傅聿南苏醒,每天都有护士找借口来他的房间,对此他也多少有些见怪不怪。
只不过今天心里烦躁得厉害,“夏圣霓”偷偷溜进来的时候,他睡得并不熟,所以才会在对方爬上他的床时猛地坐起来把人踹到地上,还因此撕裂伤口。
要不是为了证实一些事情,他没必要把人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傅先生,我能问您件事吗?”
傅聿南抬头看了过去,已经走到门口的护士正满脸纠结地看着他。
“说。”他以为又是些没用的问题,应了一句便低下头看着手机。
见他这个态度,护士忽然有些拿不准该不该问出口,如果说出来会不会惹对方不高兴?
正百般纠结着,傅聿南不耐烦催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
语气里充满了烦躁、不耐烦,甚至夹杂着明显的怒火。
护士下意识地缩起肩膀,咬咬牙道“就是……我想问傅太太她有同胞姐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