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的地点是一家离夏氏集团不远的茶餐厅,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推门而入,风铃响起,有侍者上前引路。
包厢,988号房。
两个各有千秋的漂亮女人,面对面坐着,像一对许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易梦萍低头摸摸肚子,微笑着为夏圣霓沏茶,友好的模样到真让人以为两人就是好朋友。
“夏小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就点了自己比较喜欢的一种下午茶,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易梦萍将沏好的茶递到夏圣霓面前。
夏圣霓搞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皱起了眉头不应声。
又为自己沏上茶,易梦萍丝毫不觉得尴尬,轻抿一口茶后劝道,“夏小姐,难得在快节奏的工作中停下脚步,抽出片刻时间来喝下午茶,如果不品味一下茶的滋味,那可真就是浪费了。”
夏圣霓的手指,紧紧握住茶杯,攥到指节发青。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在向她示威!
在国外的那些日子里,宋桀最爱吃下午茶,他常常对她说,吃点心喝点茶,茶能凝神提气消除疲劳,补充能量好应对接下来的工作,状态好了记忆力就好,工作效率就高,好处多多。
是,好处多多,不品就浪费了。
一口气喝完面前杯子里的茶,夏圣霓冲对面悠然的易梦萍说道,“易小姐,有话直说,我不喜欢绕弯子。”
“我就欣赏夏小姐的直爽利落。”易梦萍收起虚伪做作的模样,坦白地告诉她,“我现在住在宋家,并且我已经有了宋桀的孩子。这是化验报告单!”
说着,易梦萍从包里抽出一份黄皮纸袋,推到夏圣霓面前。
“夏小姐是个聪慧的人,我想不用我多说,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易梦萍轻饮着茶水,一脸淡然。
坐在位置上,夏圣霓望着面前的黄皮纸袋,全身痛到发抖。
她没有勇气去拆开纸袋,也不想去触碰那张让她感到恶心的化验单。
面上佯装无事,夏圣霓佩服自己竟然还笑得出来,她抬起头笑着说,“恭喜你,你赢了。”
“不,我还没赢。”易梦萍摇摇头,如捕猎般盯着夏圣霓,“等你彻底从宋桀心中死去,等我嫁到宋家的那一天,我才能算赢!”
夏圣霓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清秀女人,她那张漂亮的脸袋上显现出一种强烈的疯狂,狰狞可怖令人心惊。
“宋桀,知道吗?”夏圣霓硬撑着问道。
易梦萍恢复常态,哼了一声,“他会知道的,这个孩子,会成为他正式继承宋氏集团最有力的推动剂。”
从茶餐厅里走出来时,夏圣霓被头顶的阳光刺痛眼睛,一瞬间她只觉得天晕地眩,站都站不稳。
坐在车里,她感到心跳剧烈加速,砰砰作响,似乎要从胸腔里炸裂出来。
过马路时,红绿灯常常在眼中模糊,有几次都差点与别人撞车,惹得司机开窗冲她大骂比中指。
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夏圣霓似乎都没了感觉,短短二十分钟的路程足足开了快四十分钟才有惊无险地回到夏氏。
回到办公室,夏圣霓锁上门,跌坐在地板上。
痛,好痛!
心脏裂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止也止不住。
整个下午,夏圣霓的状态都很不对,非常不对。
开会时,走神;看文件时,走神;视频会议时,走神……
走神走到,下属员工汇报工作时,都得连连喊上她许多回,才能让她回归现实片刻。
傅聿南接到助理递过来的电话时,正在网上订一场演唱会的门票。
“傅总,今天中午夏小姐外出一趟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汇报一下。”
傅聿南订了两张门票,口中冷淡的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是傅聿南特意安排在夏氏里,时刻关注夏圣霓的。
见总裁如此冷漠,电话那头打报告的热情立马消了一半,但出于对总裁的敬重,他还是继续说道,“夏小姐一直在走神,神色也好像很受伤,就跟失恋了一样。之前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就算工作压力再大,傅总您再怎么给她甩脸色,她都没有这么六神无主过。”
傅聿南又嗯了一声,“还有吗?”
“傅总……”电话里的人叹了口气,“我觉得傅总您最好还是亲自来一趟,夏小姐的状态确实不太对,而且看起来她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知道了,做好你份内的事就行。”傅聿南挂了电话,冲身边的助理说,“查一下中午是谁约的夏圣霓,最好能了解到两个人的谈话内容!”
助理领命离开,傅聿南坐在椅子上,转动着手中的钢笔,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夏圣霓也没心情继续留在公司加班。
整理下桌面文件,拎着包走出了办公室,乘电梯下了楼,准备回家睡觉。
刚到楼下,一辆黑红相间的兰博基尼从远处快速驶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拉风地停在愣怔的夏圣霓面前。
车身修长,在夕阳余晖之下,熠熠生辉,既奢华又高调,引得众人一路行注目礼。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傅聿南戴着黑镜的半张俊脸。
夏圣霓冷眼望了面前的车身一下,搞不懂傅聿南心里在想些什么,竟然如此抢镜地出现在夏氏楼下。
难道,他就不怕那些媒体记者往他身上泼脏水吗?
不过,不管傅聿南搞什么鬼,都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抬步绕过车身,无视傅聿南略带威胁的眼神,径直往外走。
未走出几步,手腕便被下了车的男人抓住。
傅聿南一心准备,没想到会受到如此冷落的对待,脸色不由阴沉下来,冷斥道,“别逼我当众吻你,上车!”
夏圣霓一见到他就本能地皱眉,“傅聿南,你脑子又进水了?”说着,用力甩开他扣住自己的手。
“你能见到我,别表现的像只炸了毛的母猫吗?”傅聿南强硬地拉住她,将她塞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