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和宋桀相比起来,他遇到夏圣霓的时间要早一些,所以他和夏圣霓顺理成章应该在一起,而宋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回去。
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推翻了傅聿南往日的认知。
自然,这份报告其实并不是真的,而是有人从中作梗,让所有的一切,恰好与傅聿南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切吻合。
而陷入了痛苦与纠结之中的傅聿南,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去思考这些东西是否被人动过手脚,又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去想这些东西为什么和他以往的了解都不甚相同。
有那么一瞬间,傅聿南觉得自己以往所熟知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不知道该坚信什么。
只是这样,这份资料,也只是告诉他,夏圣霓与宋桀曾经是认识的,却也并没有表面,朵朵,就是夏圣霓与宋桀的孩子。
尽管傅聿南并不那样希望,可他仍旧不得不去调查宋桀与朵朵的DNA鉴定结果。
事到如今,傅聿南已经没有了耐心和现实周旋。
他不想再用什么计谋去拿到宋桀的DNA,他直接派了人,将宋桀打晕,再直接去鉴定。
彼时宋桀的宋氏危机正在举步维艰的地步,没有旁人的帮助,他勉强可以度过,可因为和易家闹崩,如今不仅是傅聿南暗中操纵着宋氏,甚至就连易氏,也在和宋氏明里暗里的敌对。
宋桀整个人狼狈且憔悴,可就这样,还被人在拐角处敲晕。
但心烦意乱的宋桀,却没有往深处想。
饶是被人凭空敲晕,然后又在同一个地方醒来的事情着实有些奇怪,可宋桀却没心思去深想。
于是傅聿南很快就拿到了宋桀与朵朵的DNA鉴定结果。
而结果,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宋桀与朵朵是父子关系。
在看到报告的一瞬间,傅聿南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甚至还将两个价值千万的摆件摔的粉身碎骨。
可饶是如此,也没能让他情绪好过几分。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这几天,傅氏上下都笼罩在压抑的气氛当中,尤其是和傅聿南会近距离接触的人,都知道他们傅总的情绪颇差,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找傅聿南。
可饶是如此,他们也总会因为一些有的没的的错误被傅聿南教训。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轻松的。
然而,傅聿南并没有因为用员工发泄心情就有所好转,他更想做的,是与夏圣霓面对面,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在那样的年纪为宋桀生一个孩子,还是说,那才是她选择和宋桀结婚的真相,又或者,那才是她一直拒绝自己的原因。
傅聿南无从得知,但是他控制不住的,去寻找了夏圣霓。
夏圣霓在医院的停车场被傅聿南拦住。
彼时她还在车上,冷眼看着那个站在她车子面前的男人,眉头紧皱。
在知道傅聿南对她和朵朵的关系有所怀疑之后,夏圣霓就不想再理会傅聿南,她觉得傅聿南实在是太过龌龊。
可现在,傅聿南不让开的话,她就没有办法离开。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车上一个车下的彼此对峙。
最终,还是傅聿南最先忍不住了。
他暴躁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不顾夏圣霓的阻拦上了车,然后将手里宋桀与朵朵的鉴定报告狠狠的摔在夏圣霓身上。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还是说你现在还能给我说你和他没有关系?一次可以说是有人动手脚,那两次呢?三次呢?所有的一切都与现实吻合呢?夏圣霓,你当我傅聿南是傻的吗!”
傅聿南怒极的神情有些狰狞,夏圣霓盯着看了片刻,就移开了目光,她不愿意和这样的傅聿南讲什么道理。
然而她的沉默却将傅聿南惹怒,叫男人当做默认,傅聿南大怒,破口大骂的羞辱夏圣霓。
“你这么贱的对吗?大学的时候就敢和别人生孩子!那你给我也生一个啊!生一个我来养!跟你没有关系!”傅聿南怒吼着扑向夏圣霓。
在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的地下停车场里,在狭窄逼仄的汽车驾驶座上,傅聿南一把将夏圣霓推倒。
夏圣霓的后脑撞上了玻璃,疼的她眼前一花。
而当她忍过疼痛终于神志清醒的时候,才震惊的发觉傅聿南已经扯开了她的扣子,男人就像疯了一般。
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霸道又粗鲁。
夏圣霓被吓了一跳,却又挣扎不得。
这感觉跟qj颇像,夏圣霓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她手脚并用的推据着压着自己的傅聿南,受不了的大吼:“你疯了吗?!你别碰我!混蛋你别碰我!”
“为什么不碰你?”傅聿南喘着粗气冷笑,“宋桀就可以是吗?宋桀那种伪君子都可以,我又有什么不可以!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啊,像朵朵那样的小姑娘,或者一个像我的男孩子!”
傅聿南就像疯了一般,折磨着,羞辱着夏圣霓。
夏圣霓渐渐的有些脱力,她不明白傅聿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幅样子,更不知道她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她哭泣着,咒骂着,终于等到傅聿南冷静下来。
男人终于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手触碰到夏圣霓的脸颊,摸到了一片的冰凉,他便浑身一震。
他反省自己失控时所作的一切,却又在想到夏圣霓隐瞒着他的一切时崩溃而又疯狂。
明明是可以相爱的两个人,却不知为何忽然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互相折磨,互相捆绑。
傅聿南狼狈的从车里退出来,站在停车场的傅聿南甚至没有勇气往车里再看一眼,他知道,夏圣霓在哭泣,在咒骂在疯狂的,想要远离他。
他没有勇气再在这里呆下去,傅聿南离开了此地,带着一颗不知何处安放的心。
哪怕是傅聿南已经离开,夏圣霓也并没有放松心情,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点点青紫,到现在都还隐隐发痛。
夏圣霓不敢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她怕她一回想,就恨不得杀了傅聿南。
她蜷缩在驾驶座上,将自己抱紧,小声的抽噎着,一直到很久以后才慢慢缓过来。
她冷漠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准备开车离开这个让她不喜的地方时,手指却触碰到傅聿南遗留在车里的纸质物品。
是那份鉴定报告。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将那份报告翻了开来,里头写着宋桀和朵朵的名字,而鉴定结果,也一如既往的是肯定的答案。
夏圣霓猛地发了狂一般将那报告往方向盘上摔去,她一边摔一边咒骂,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怨恨谁。
她觉得这个世界就像忽然间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一般,什么时候,她竟然和宋桀,连孩子都有了!
夏圣霓觉得可笑,却又隐隐觉得绝望。
在幕后者的操纵下,股市在一夕之间起了变化,宋氏的股票大涨,这是连宋桀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有些兴奋和激动的坐在办公室里查看着秘书呈上来的数据,知道这一次,将宋氏几乎压垮的危机总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嘴角带着控制不住的笑容,隐隐有些神经质。
而不知为何,站在一旁看着宋桀的助理,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临到中午的时候,整个公司里的庆贺气氛甚至都还没有消散,公司里便来了几个穿着警服的人。
他们有批文也有证件,不受任何人阻挡的来到了宋桀的办公室,然后将其带走。
宋桀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绑到了审讯室里,桌子另一边他从未见过的老警察言辞凿凿的说他有大金额行hui受hui事实。
宋桀大惊。
他必然是没有这么做,就算是在宋氏最危急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做,但那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对方全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
这个罪名宋桀抵死不认,可老警察却冷笑着问他,如果不是的话,凭借宋氏有限的流动资金,又怎么能平稳度过这次的经济危机,甚至还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宋桀愕然,他也不知道这次的危机,怎么就忽然过了去。
老警察见宋桀仍旧一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忽然就拿出了证据。
那是宋桀的通话记录。
记录里宋桀与多名银行行长商量调取资金,又有他与伙伴商量着篡改工程质量的语音。
宋桀大怒道:“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完整的!他们后来都拒绝了我!”
“那你的大额资金从哪里来?”
一句话将宋桀怼的哑口无言,他辩驳无门,而警方却证据确凿,一纸文书下来,宋桀被送进了监狱。
有期徒刑。
这消息不胫而走,电视新闻上大肆播报,甚至还有记者走关系通门路进了监狱偷拍了宋桀的现状。
神情疲惫且憔悴的宋桀狼狈不堪,在现实的打压之下几乎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他一时间仍旧接受不了自己突然就进了监狱的事实,对于外界的刺激,更是迟钝又冷漠。
宋桀不堪的视频被人放到媒体与新闻上,惹得民众大为震惊,而与此同时,不少公司也针对宋氏提出了起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