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看了一眼傅瑾,“傅先生这段时间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手术不能再等了。”
傅瑾眯了眯眼,他注视着她,冷冷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知道了,这段时间让她好好研究我的病历。”
“我先带她回去,我让盛文心过来送您回去。”西蒙一把将盛图南拦腰抱了起来。
傅瑾坐在轮椅上望着远处的天空,盛图南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这台手术才能让她做。
若是换成了别的人,傅瑾可能宁愿不做这个手术。
傅瑾之后开始安静起来,盛图南花了好几天时间把傅瑾的情况弄明白,开始正常的检测他的身体状况。
这里的其他医生和护士,未必没有她厉害。
只是这些人,傅瑾都信不过而已,盛图南是个好医生,救死扶伤的宗旨这时候也没有改变。
她每天认真仔细的样子都被傅瑾看在眼里,关心病患的时候也是真的温柔。
只要脱离了医生这个角色,她几乎就不说话,沉静的像个木头人,从来也没有见过她的什么笑脸。
傅瑾的身体状况远比想象中要虚弱的多。
盛图南重新调整了他的药,原本精神有些萎靡的傅瑾精神状态才好了很多。
“你最近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是他们没有让你觉得顺心吗?”傅瑾瞧着她给自己量血压的表情,应该是不开心吧。
“谁被绑架了还能觉得开心?傅先生,你的脑回路也真够奇怪的,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凭什么觉得开心?”
她说话原本是很温柔的,但说的内容却总是不太中听。
傅瑾对她这样的态度也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这里是个岛屿,至于在什么地方,我就是告诉你,你也未必会知道,这个岛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岛上的原著名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他们都很快乐。”
对于这样的快乐,盛图南觉得有些可笑,原来这个地方自己是真的逃不出去。
四面环海,而这个男人又是这个岛屿的主人,图南有些绝望。
见盛图南不跟自己说话了,傅瑾在她拿着听诊器监听他的心跳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图南被男人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要缩回自己的手,奈何傅瑾如今不过是个病人,她也没办法用力的挣扎。
“傅先生,手术迫在眼前,别这样。”盛图南眼中的那一丝丝的慌乱,但还是表现的很是冷静。
傅瑾捏着她的手腕,其实真的用不上什么力气,只是女人的手腕很细很软,皮肤也很好,白白嫩嫩的,捏在手里的感觉委实是很舒服。
傅瑾还是将她拉近了一些,缓缓靠近了她的脸,他常年生病,脸色基本没有什么血色。
他注视着她,那种眼神深邃的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一般。
盛图南试图挣扎,傅瑾却不想松手,“盛小姐,你真的比我想象中有意思的多,也许是这么多年身边黑暗的东西太多了,见到你,竟然会觉得是一道曙光。”
图南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其实弄死这个男人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但她没有,人的本性有时候真的让人又爱又恨。
傅瑾见她不挣扎了,随即也就松开了她的手,“我不打扰你就是了,你不要给我摆这个脸色。”
“好了,没事了,让西蒙送你走吧。”图南被松开之后,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下意识的往旁边站了站,然后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傅瑾还有些想要在这里多待一点时间,只是看盛图南的这个反应,他的这个想法又不得不放弃。”
西蒙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很快就推开门进来了,都没有敲门。
“你怎么不敲门?”傅瑾瞧着西蒙,眼底掠过几分不悦,这要是撞见了什么那还了得吗?
“对不起,傅先生。”西蒙淡淡的道歉,但也没有看出来是真的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傅瑾见他这副样子,有点无可奈何,算了,这男人一直就是这样没有礼貌的。
“我明天还要来吗?”走之前傅瑾歪着头问盛图南。
“要。”
“那我们明天见,今天天气还不错,你可以出去吹吹海风,不会有跟着你的,也不用害怕。”傅瑾想起来她一直呆在这个医院里,根本没出去过,好像一点也不觉得闷。
所以傅瑾觉得她应该是害怕,以为他不让她到处乱走。
傅瑾走了以后,诊室里安静到了极致的环境令图南心里头压抑的感觉加重了。
得了傅瑾的话,她还是走出了医院,外面果然天气很好,不过这个岛上的气候却跟海城乃至于美国都不一样。
似乎是相反的气候。
盛图南忽然就能缩短了自己的所在范围了,北半球和南半球的气候才是相反的,只是这么一个地方,应该是这个地球上无数个岛屿中的一个,想要被人发现哪有那么容易。
盛图南走在林间,她还是穿着白大褂,有些格外的现言,出来的一路就一直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待。
也许是大家对她不了解,不认识她罢了。
这个岛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就是立在楼上也不能看得见海域,不过咸涩的海风却时常能够贯穿整个岛屿。
感受得到大海的存在,但就是看不到大海。
盛图南的身体状况仍旧是有些虚弱,她根本也不可能和那些体力正常的人一样直接走到海边去。
“这里没有出去的路,盛图南,你这辈子就是不死,也会被困在这个岛上,不要白费力气了。”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时,图南微微愣住了。
也许是自己太过于专注去向海边的路,竟然都没有发觉身后有人。
她转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盛文心,眼神略微有些暗淡,她不想看见她。
“我说的是实话,盛图南,有时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数,你就是不认输也没有什么用。”盛文心心中的那一丝丝畅快是真的。
这么多年一直积压在心头的那些恨意,似乎在看到盛图南这样的惨状这以后,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