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渡鸥一下子就愣住了,养女儿的都是一样,想到女儿嫁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觉得这时候你跟我说这个,合适吗?”
“我是担心你以后难以适应,就像图南去世,你到现在都还走不出来,大家谁不担心你?”
在孩子面前可以装的若无其事,不过是因为孩子还小,什么都看不出来罢了。
“这才不到半年而已……”
“别人都觉得你心理可能有问题了,你确定前几次你是去谈业务的,而不是去砸场子的?”
当时也不知道别人怎么惹到了他,竟然勃然大怒的把现场砸成了一片狼藉,贺渡鸥也就一战成名了。
贺渡鸥沉默了片刻,没想解释什么。
“我知道你爱她,没有事儿要强迫你什么,妈只是担心你这种状态继续下去会让你的性格走向偏激,你知道的,做母亲的其实大都差不多。”
现在身边的人也就贺渡鸥是这个可怜样,其他人都过的很好,不管是浪子回头的顾镜寒,还是老夫少妻的贺渡琛。
他们俨然已经放下了过去重新生活了。
“你心里到现在偶尔还会想起渡樱吗?”贺渡鸥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贺渡琛的表情逐渐僵住,是不是偶尔会想起,当然会。
只是感情似乎不经意间变了,“我不能让她连死都不安宁,总是想起她,不好。”
贺渡琛似乎特别的冷静,对待这种事情,理性的不像是个有感情的动物。
贺渡鸥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原以为我以前真的懂如何去爱一个人,没想到是在遇见了图南之后才懂的。”
这原本就是不登对的婚姻,没成想,到了想在居然成了心底最深爱的女人,可惜啊,红颜薄命。
贺渡琛轻叹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大哥以后不说这些就是了,只是你的性格还是要稍微改变一下,不能这么一直放纵自己。”
“我会注意的。”
“明天早上有个会,今晚早点休息。”
“嗯。”
……
世界另一端的一个海岛上,四季没有任何变化,盛图南时不时地会去海边看看海,听海浪的声音。
吹海风,这个岛上,似乎常年都是夏季,热热的海风吹的人心烦意乱。
傅瑾海岛最高的建筑顶层健身,一眼就看到海边一袭白衣站在海边的女人吹风的女人。
“这两个月,她的状态似乎越来越不好了,果然和你说的一样,是一根筋……”
盛文心立在一旁同样看着海边小的跟芝麻一样的女人。
“傅先生若是真的喜欢她,难道还没有办法让她忘了以前?”盛文心的眼神有些冷漠,她一路走来的路程,很艰辛。
可是盛图南走到傅瑾身边什么都没经历过,她的人生啊,真是一如既往的顺利。
哪怕是没有贺渡鸥,遇到的下一个男人,依然是个不错的男人。
傅瑾逐渐放慢了跑步机的速度,浑身大汗淋漓,盛文心将毛巾送到了他眼前。
人人都言传他是个变、态,而这几个月下来,他从那个瘦弱的不堪一击的羸弱公子变成了强壮有力量的男人。
以前也许变、态,那不过是因为力不从心,可现在不同了,他活过来了,似乎过往的一切秉性都能抛弃。
盛文心拿了一张毛巾递给他,“要让人去把她叫回来吗?”
“不用了,我亲自去。”
从跑步机上下来,他擦着汗,目光也没有从窗外离开。
“你在岛上待的时间比之前长多了,怎么了?”傅瑾终于还是问起了盛文心,这么多年,盛文心一直很出色。
这样的异常几乎是没有的,所以,傅瑾会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的确是遇到了一点棘手的事,东国那边的生意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顺利,墨西哥有个黑帮插手了,这事儿我已经跟西蒙说了,看来西蒙还没有跟你说。”
世界各地的生意很多,东国那一块,算不上特别大的盛意,但的的确确也是他一直想要的。
“这件事,很难处理?墨西哥的那些黑帮比我们还要难缠?”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比谁更狠心罢了。
“也许是我能力的问题,还希望您能给出个招。”
“东国那边不是着急的事,先搁着吧。”
傅瑾转身走了,这几个月时间,他恢复的很好也很快,从无力清瘦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健壮的男人,自然而然感觉也跟着变了。
西蒙在门口,见傅瑾出来,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
“你不用跟着我,我去海边看看她。”傅瑾淡淡的出声阻止了她。
“他们都相信盛图南已经死了,可是我们要一直呆在海岛上吗?”
西蒙不清楚傅瑾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海岛也许是安稳的避风港,但是外面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
傅瑾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转身看着西蒙,“她得是我的御用医生。”
西蒙点了点头,这个是当然的,不然费尽心思的做了这么多,难不成只是为了玩?
“再等等吧。”傅瑾知道西蒙的意思。
盛图南一个人呆呆的立在海边,望着海平线,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才哭过。
傅瑾迎着海风走到了她面前,站在了她身边,把这乱七八糟的风向遮挡了一部分。
“想什么呢?”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很温和。
盛图南很少跟他说话,就算是有时候是傅瑾主动跟她说话,她也不会回应几句。
“看来你还在想你的前夫和孩子,这四周的大海却让你回不去,的确是很痛苦。”
图南缓缓转身,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她也有很多次纵身跳进这大海里,但都被傅瑾救了回来。
她多么极端疯狂的做法到最后都无疾而终,全都被这个男人一一终结,甚至后来拿着女儿的命来威胁她。
“如果觉得痛苦,忘了也挺好的,想忘了吗?”傅瑾想着盛文心的话,这个意见还是挺不错的。
盛图南蓦地一怔,她扭头望着他,“什么意思?”
“有种催眠术,可以让人失去一段记忆,如果你觉得总是想念那些永远回不去的过去很痛苦的话,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