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酒精令她头脑发昏,可也不至于没有什么理智,他说什么,她就会应什么。
“贺先生,我只是赎罪而已,并不想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她浅浅一笑,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醉意。
“图南,你醉了。”
“酒后吐真言嘛。”她淡淡的笑了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刚刚起身,头晕的厉害,身子一软,整个都倒在了男人怀里。
这一摔,贺渡鸥抱住她的时候,有点牵扯到了手臂的伤口,男人低眸温隽的目光落在女人因为醉酒而绯红的脸上。
“图南,我想要你的心。”
盛图南依旧是迷蒙的望着眼前的俊脸,淡然笑了笑,“贺先生,我们会离婚的,你要我的心干什么呢?”
她好像是在提醒贺渡鸥,也是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这场赎罪的婚姻里搭上自己,爱一个人太容易,忘掉一个人却太难了。
贺渡鸥定定的注视着女人的脸,盛图南这样的女人,不是一个能够讨男人欢心的人,她不贪图富贵,也不贪图名声,连他这样英俊的男人,她也不会贪图。
“如果不离婚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考虑一下爱上我?
图南安静的躺着,始终都在看着贺渡鸥这张脸,男人嘴巴一张一合呼出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很是撩人。
“那你会爱我吗?”她忽然问道,反正喝醉了酒,说什么也不用太在意,不用太当真。
“期望我爱你?”
“如果是长久的婚姻,彼此相爱,才能白头到老吧,难道贺先生很向往那些商业联姻徒有虚名的利益牵扯婚姻么?”
那样的婚姻,大多数男人会在一定时候出轨,有些女人也是一样,一个家庭畸形,给孩子会带来很恶劣的影响,谈什么幸福。
男人嗓音低低沉沉的笑了笑,薄唇覆上来,撬开了她的唇齿,图南的意识逐渐开始有点涣散,似乎也是沉浸在这样温柔的深吻中。
男人只能有一只手圈着她的腰,想要动手动脚的话,还是有点难度。
“镜寒……”她迷糊了,脱口而出的一句呢喃,犹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了贺渡鸥身上。
她潜意识里这种时候,竟然是把他当成顾镜寒了么?
贺渡鸥眼底的阴鸷渲染开来,有些阴冷的盯着身下意乱情迷的女人,看来的的确确是对顾镜寒余情未了,才没办法跟他在清醒的状态下跟他上床的。
即便是那个男人娶了别人,即便是对她下药,她好像也很难忘掉,就那么的刻骨铭心么?
没了兴致的男人起身去卧室里拿了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逐渐感觉到温暖以后,图南翻了一个身,呼吸趋于平静,进入了比较深沉的梦乡。
如果不是喝酒的话,她估计是不会有这样深的睡眠的,男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看着睡的香甜女人,心里头一阵阴霾。
早上图南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而沙发尽头坐着贺渡鸥,就那么靠在那儿睡了一个晚上的样子。
然后她想起来这个男人手臂上的伤,然后条件反射的就起来了。
“你怎么能在这里靠一个晚上呢?”图南过去,直接就惊醒了贺渡鸥,男人睁开眼,凉凉的注视着她的脸。
“我手臂受了伤,抱不动你。”
“你可以叫我起来啊,你这样颈椎会很难受的。”
贺渡鸥瞧着她这一副关心病患的态度,心里有点堵,就不喜欢盛图南把他当病患来对待,她对每一个病患都是这样亲切温和的态度,一样的关心。
“我没事,颈椎也不会难受,今天下午的飞机,我们现在去机场。”贺渡鸥缓缓起身进了卧室,图南想要跟进去,结果被男人关门挡在了外面。
她拍了拍门,“我帮你换衣服。”
“我自己可以换。”
图南有点莫名其妙,真是受不了这个男人喜怒无常的脾气,好在她是医生,见惯了家属发脾气,病患发脾气,能忍的下。
贺渡鸥果然是自己换了衣服出来的,图南才去换衣服,然后迅速的收拾好行李去机场。
一路上,贺渡鸥冷冷淡淡的坐在一边,车里面安静的只有呼吸声,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贺渡鸥不说话,图南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这气氛,真是说不出来的压抑。
直到上飞机,然后回国,飞机上十个小时时间,两人之间还是没有什么交流,图南想问他一句,都忍住了。
回到北城是凌晨了,来接贺渡鸥的车子停在了机场外面。
图南看着外面的路走的越来越陌生,这不是回公寓的路,是另一个方向了。
“我们不是回家吗?”
“我妈知道我受了伤,一定要让我回贺家去住几天,你也回去住。”
图南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回贺家……”
“怎么?贺家对你来说是龙潭虎穴?回去一趟,就这个脸色。”
图南咬着牙,只是皱眉却没有说话,当然时龙潭虎穴了,除了贺家奶奶和贺家主母,还有一个贺渡琛让她感到害怕。
那个男人简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回到了贺家老宅,这个时候家里一片安静,贺渡鸥直接上了二楼回了自己的卧室,图南坐在床尾凳上,心绪不宁。
“现在很晚了,再不睡,明天早上怕是起不来。”贺渡鸥见她坐在那儿耷拉着脑袋,眉心微蹙,她是真害怕这贺家了。
图南嗯了一声,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上床去躺着,但是却没有什么睡意,刚下飞机那会的疲倦困顿,这个时候全然没有了。
身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块之后,男人的气息跟着笼罩了过来,贺渡鸥覆在她耳边吹了口气,“还要在贺家住很长一段时间,得习惯。”
图南转过身望着他,攥着他胸口睡衣的面料,“我们,生个孩子吧。”
她受不了这么压抑的贺家,如果长时间住的话,她会崩溃的,不如早早的怀了孕,这样兴许就能好一点。
贺渡鸥冷淡的笑了笑,大手摸了摸她的脸,语气略显得薄凉,“可我现在不想跟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