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眉心逐渐拧了起来,原本看上去温柔的模样,此刻看着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抱歉,让你失望了。”
贺渡鸥一直很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所以,这时候他哪里会逼她一定想起来些什么。
“满满总是问我妈妈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告诉她,妈妈总有一天会回来。”
贺渡鸥哄孩子的伎俩就那么两个,孩子随着年纪长大,逐渐的也就识破了很多。
自然而然就变得难哄起来。
叶心愣了一下,可能是看到了贺渡鸥面上的为难,一直畏畏缩缩的自己,也不得不鼓足勇气。
“她很想念她的妈妈?”叶心又继续问道。
这大概是叶心被接回到北城以来,第一次这么主动的问起孩子的状况。
“当然啊,有谁家的孩子不想念自己的妈妈?”贺渡鸥说起来这些,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
那孩子是个明媚的性格,也真的是万幸,这些都归功于盛图南过去许多年对孩子的悉心教导。
叶心随即又表情开始变得木讷。
贺渡鸥知道自己今天说的有点多了,便缓缓起身:“不着急,这些都可以慢慢来的,孩子还小,什么都等得。”
温蒂每天几乎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除了满满时不时地会来找她,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酒吧里。
不知不觉中也跟盛嘉禾这个意图不明的男人产生了些友谊。
直到这天,几乎天天晚上来陪喝酒的盛嘉禾来跟她谈了一件事。
温蒂喝了点酒,晕乎乎的,一张脸烧的发红,盛嘉禾说了第一遍,她压根也没有听的很清楚。
“温蒂小姐,我说话,你是不是都没有认真听?”
温蒂低声笑了笑:“你说哪里话……再说一遍我听听看。”
盛嘉禾:“……”
这性格真的慵懒又随意,看上去好像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这跟盛图南完全就是两个人,可是盛嘉禾心里头那种机器明显的感觉却又不让他放过这个机会。
哪怕是鉴定结果已经板上钉钉了,他还是会忍不住的因为这件事魔怔。
“我有个朋友,需要你去做个手术,你需要多少报酬?”
温蒂愣了一下,这种生意找上门还真是有点魔幻,她可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人惦记上了。
“我在这里没有行医资格,盛先生,你可不要开玩笑。”温蒂说罢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堪堪喝了起来。
“据我所知,你也是做过好几次手术了,既然是一个优秀的医生,为什么不肯救死扶伤?何况我这还是花钱请你。”
温蒂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喝醉酒的模样,就是有点难以言说的浪荡不羁。
“我不缺钱。”
“但是这个人很缺命,一个亡命之徒而已,你没有行医资格,他也没有见光的资格。”
可能这个人的身份引起了恩地的兴趣,亡命之徒的话,自然没有必要担心什么。
她的眼神终于变得饶有兴趣起来。
“亡命之徒啊。”
酒吧里光线昏暗,但温蒂那双眼睛却是熠熠生辉的,这样的眼神是盛嘉禾所陌生的。
“嗯。”
“你胆子真大。”温蒂笑了笑道。
盛嘉禾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了?”
温蒂嗤笑了一声,要知道她见过的坏人可太多了,盛嘉禾这样的哪里像个坏人?
“你笑什么?”
“我为很多亡命之徒做过手术。”
盛嘉禾的表情逐渐僵住,他一直觉得温蒂顶多就是别人的金丝雀而已。
他盘桓了这么久,是有目的的,拿她的一根头发,或者是其他DNA样本。
但她身边始终都有人,这就很不好操作,他如果做点什么肯定会被人给发现。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魄力。”
“找个时间吧,我身边这帮人不是省油的灯,得悄悄地。”温蒂不再拒绝了,可能是温蒂比较喜欢这种刺激的东西。
盛嘉禾兴许没想到温蒂会答应的这么爽快,还以为她性格古怪,会刁钻一点呢。
“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喜欢具有挑战性,并且很刺激的事。”
盛嘉禾给她倒了一杯酒:“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你要知道,我报价很高的,不过看你的样子,不缺钱。”温蒂笑了笑。
“只要你出手,就很好。”
隔天,温蒂便甩开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了人,上了盛嘉禾的车。
翻阅着盛嘉禾给的病历,一旁的盛嘉禾瞧着她的侧颜,绝世容颜还真的存在。
完全是那种美的过分,越是完美的脸蛋,往往看着就越是不真切。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外科手术,这个人到底干过什么,都不能堂堂正正去医院做。”温蒂心生疑虑。
“你想要多少钱?”
“如果我价格随便开,你又想要什么条件?”温蒂总觉得这个年轻的男人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奇怪。
可是,她不认识他,实在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特别。
“我想全程观看。”
温蒂愣了一下,扭头看向盛嘉禾:“你疯了吧。”
一个正常人哪里会喜欢看手术过程?
“我以前也是打算学医的,只是我姐姐说,医学生很辛苦,让我放弃。”
温蒂还是忍不住皱眉,却没说什么,也难得去猜这男人话里是真还是假。
“随你便吧。”温蒂将病历本递给了他转而便离开了病房。
做手术的日子很快就临近了,参观这场手术的人,不只是有盛嘉禾,还有盛图南以前医院的专家,她的师傅,甚至,还有贺渡鸥。
“嘉禾,你这是什么意思?”贺渡鸥被叫来,看着这么一场手术,心里很不是滋味。
盛嘉禾没有说话,但是身边熟悉盛图南的专家和师傅,却看的眼睛都直了。
当年的盛图南可以说是外科天才了,不管是学术还是实践,那是好几届医学生中最拔尖的。
她做手术不一定会按照课本里的来,更多的是根据自己不断实践摸索。
“她的手法和图南一样,你说呢?教授?”专家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老人。
“是啊。”身旁的老人忍不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