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一会进去了，不要乱跑，这里人很多，一定要跟在妈妈身边，知道吗？”
“嗯，知道啦。”
九岁的穆若曦穿着公主裙，乖巧地点头。
孟宛如牵着女儿的手下车，她们一起进入面前这个白色别墅里。
来的人很多，穆若曦一直跟在母亲身身边，直到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笑着走向母亲，“宛如，好久不见了。”
“韩锦霜，好久不见，我没想到你会回来A市。”
韩锦霜笑了笑，岁月让她 整个人更雍容华贵，远远看过去，像极了第一夫人。
“这里是我的根，我儿子准备出国留学，我带他回来看看，别让他忘了本。”
她目光落在穆若曦身上，眼前一亮，“这是你女儿啊，好漂亮，跟芭比娃娃一样。”
韩锦霜伸手摸了下穆若曦的脸蛋，“叫阿姨。”
她当时有点怕生，抱紧妈妈的腿。
孟宛如笑了笑，“叫阿姨。”
她这才抬起头，怯怯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真乖。”韩锦霜蹲在她跟前，眼神柔和地望着她，“让阿姨抱抱，好不好？”
她抬头看向妈妈，后者朝她笑了笑，“别害怕，你韩阿姨对小孩子很温柔的。”
她这才放开了妈妈，走到韩锦霜跟前，主动搂住她的脖子。
“女儿就是好啊，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韩锦霜抱住她，仿佛在怀念什么似的，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蛋。
孟宛如扭头看向花园热闹的氛围，“你儿子还不够好吗？”
“叛逆了，根本不听话，这次给他过生日，结果还跟我闹别扭了。”
韩锦霜放开她，握住她手，“阿姨带你去见见阿姨的儿子，比你大了八岁了。”
两人带着穆若曦在别墅绕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寿星，最后她们停在一个没人的露天阳台上。
“小宝贝，你去玩一会，我跟你妈妈说说话。”
小孩子本来就静不下来，外面有又秋千，还有很多小盆友，还有很大的花园，她人在妈妈身边跟着，心早就飞过去了。
听到韩锦霜的话，她看向妈妈。
“去吧。”
等到首肯，穆若曦欢快地跑下台阶，去跟几个小朋友围着秋千玩。
玩了一会，有个小孩一直占着秋千，穆若曦抢不过来，一噘嘴，不玩了。
她要去找妈妈！
回到阳台，人已经不在阳台上了。
穆若曦跑进别墅里，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她就跑上楼。
别墅好多房间，她找的好累，终于到了一间房门口，听到里面在说话。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现在还不能除掉孟宛如，她知道‘五芒’太多秘密了，一定有后手，一旦不能一击必中，孟宛如死不了，最后有麻烦的就是我们！”
“她一向不赞同人脑实验，正在秘密接触国外势力，一旦她把这些秘密都泄露出去，‘五芒’就完了。”
“孟宛如必须死，但必须确保她没有后手再——谁？！”
门里面的人突然看向门口。
穆若曦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动。
“穆若曦！”
韩锦霜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脸阴沉地盯着她，“你都听到了？”
“你，你要杀……杀掉妈妈……”
穆若曦转身就要跑，却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倒下去了。
韩锦霜回头，“冥！”
“她会告诉孟宛如，让孟宛如提前有防备的！”南宫冥抱起穆若曦，走进房间里，“来，幸亏她出生的时候，我们就留了一手！”
韩锦霜惊得瞪大双眼，“你们做了什么？”
“第一夫人找了一批刚出生的婴儿，人为地干涉她们大脑发育，这个实验第一次做，并没有经验，除了这个孩子，还有帝都几个孩子。”
“疯了，你们都疯了？！冥，你也瞒着我？”
“这是第一夫人的命令，我只能听命。来吧，我要清楚她的记忆，但我不能保证一定成功，所以如果不成功，我们就得带走这个孩子！”
耳边的铃声，窒息的环境，还有头疼欲裂的感觉……
“啊！”
穆若曦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浮现了幼年时韩锦霜和南宫冥的模样，浮现了妈妈的模样，耳边还有他们聊天的声音。
“不！”她突然抓住浴缸，把头埋进水里。
都是幻觉，是致幻的作用，根本没有别的东西。
即便这样想着，这样强迫自己清醒，穆若曦仍旧觉得天地翻倒。
“呕……”
她从水里出来，趴在浴缸边，开始不住地呕吐。
直到吐出来的只剩下苦胆汁，穆若曦才跌坐在浴缸边，痛苦地抱住头。
韩锦霜给她催眠的，竟然是她！
因为韩锦霜是‘五芒’影子首领，所以她要暗中除掉组织最大的威胁——孟宛如。
她无意中听到了韩锦霜的计划，所以她被催眠，忘记了这回事。
……幸亏她出生的时候，我们留了一手！
……穆若曦，我们都是残次品，当不了战士！
再加上苏苑欢毫不犹豫地地说出那个字——‘是’！
她是‘五芒’实验部研究大脑催眠的小白鼠，她，褚鸣，都是那批小白鼠，在研究中，她和冯易瑶的身份被调换了。
她成了A市穆振华和孟宛如的女儿，他们原本的小孩却成了冯家的女儿。
穆若曦掏出手机，从里面翻出那些人偷拍的跟南宫冥在一起的女人的侧脸，盯着那个侧颜，她突然觉得她整个人生都是个笑话。
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吗？
把她当成傀儡的幕后操盘手，是她爱的男韩墨轩的母亲。
那这其中，韩墨轩，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
……
清晨，清冷的花园里，穆若曦拿着手机正在下达命令。
电话那头传来叶修的疑惑，“穆小姐，已经火化的骨灰是无法查验DNA的。”
“我不需要你们查验，只要偷走就好，别忘了留下线索，让他们尽快发现骨灰被盗。”
“明白。”
挂了电话。
她走进房间，拿出韩墨轩画的手稿，把它们铺在床上，然后躺下去。
“墨轩……我爱你吗？还是我只爱我幻想出来的你？”
“都不重要了。我一定会发疯的，就让我在发疯之前，好好疯狂一次，或许等我真的疯了，那时候我还能记得你，就该是纯粹的爱了吧！”
她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落下，嘴角却是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