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灯手足无措的时候,范毅突然驾车赶来,他的及时出现,吸引了一部分施工者的目光,让江澜灯这边能够喘口气。
不然他们真的是要被逼到绝路了。
施工者都不认识范毅,但是都知道他是江澜灯搬来的救兵。
他们才不会轻易就放江澜灯走,不留一丝缝隙给范毅接近江澜灯。
“你休想这么轻松就带走她,今天你们没给个说法,我们是不会放她走的。”
范毅才不管那么多,他直接上前,用蛮力拨开人群,将江澜灯护在怀里。
不枉他从小锻炼拳击,范毅心想。
施工者被他的力气给吓到了,纷纷后退,但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赢得了我们吗?”
感觉再这样演变下去就要成打架斗殴现场了。
江澜灯没时间问范毅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受人欺负,直截了当地下令,“带我离开这里。”
“遵命。”范毅的语气似乎很轻松,还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愉悦。
江澜灯愿意依赖他,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恩赐。
虽然范毅爱得很卑微,但是他自己愿意就行了。
只要江澜灯有需要他的地方……
范毅抱着江澜灯快速上车,并让助理绕到另一边上车,他关上车门,猛踩油门,将那些施工者远远甩在身后。
江澜灯跟助理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还以为要在那里被千刀万剐呢。
“那些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助理吐槽。
江澜灯皱着眉头,她还在想对策,“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先解决了,再来想到底是谁卷走了资金。”
还有,像这种机密的消息应该会第一时间告诉高层才对,为什么会让施工者知道?
莫非,有人在故意挑起事端?
范毅透过后视镜看到江澜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不喜欢她露出这幅表情。
“你还是别担心那么多了,会有解决办法的。”
“说得倒是简单,哪里来的办法呢?”江澜灯没好气地回应,说完她又后悔了,垂下头,“对不起,你好心来救我,我却对你这么凶。”
“没关系。”
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
助理对范毅很是好奇,趁着江澜灯低头的空隙凑上来问道,“这位先生是……”
“我叫范毅,是你们江总的朋友。”范毅自报家门,免得让江澜灯在下属面前难堪。
范毅告诉江澜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把那些施工者,也就是这个项目所有参与者的嘴巴都堵上。”
“怎么堵上?”
“我帮你联系道上的朋友?”要解决这么些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江澜灯会接受这建议才奇怪。
她直接伸手掐了范毅的腰一下,疼得他方向盘都差点打滑,“现在还在开车,你不要闹。”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江澜灯气不打一处来。
她当然知道范毅是开玩笑的,可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开玩笑。
她必须得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必须!
……
将助理送到公司附近,江澜灯也要跟着下车,范毅却拦住了她。
“干嘛 ?我现在没有时间。”江澜灯冷淡起来也是不留情面。
范毅面不改色,既不慌张也不是要幸灾乐祸,他平静的表情倒让江澜灯烦躁的心一下子冷静不少。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跟我走就是了。”
江澜灯不让,又没办法掰开他的手。
她气急败坏地说道,“我现在光是要处理公司事务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你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整我了好吗?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次说。”
她说完,范毅还是不放开,还变本加厉地帮她把解开的安全带重新系上了。
“我说的地方,跟这件事有关,这样你可以答应了吧?”
“真的吗?”江澜灯质疑他。
她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要是让她发现他欺骗她,江澜灯一定会炸开。
“真的。”范毅一脸真诚,他看上去还真像是个正人君子。
江澜灯这才关上车门,跟着他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范毅知道江澜灯现在心慌意乱,自觉不去打扰她,只是给她递了一瓶矿泉水,“冷静下吧。”
“谢谢。”江澜灯接过。
车越往下开,江澜灯就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看到一大片绿化带跟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的别墅,江澜灯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这里不是高级住宅区吗?”
“嗯,我家快到了。”范毅轻描淡写,好像他们一开始就商量好了来这里似的。
然而实际情况却反过来。
江澜灯气得打他,“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来骗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看她都快哭出来了,范毅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蛮横,但是这也是唯一能让她远离事故的方式。
“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我会跟你解释的,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我还能知道什么!现在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身为总裁却当起了缩头乌龟,你说这像话吗?”
江澜灯大概知道范毅的意图——他是想保护她,免得她被一时激动的施工者伤害。
就像刚刚,她不就破相了。
范毅将车开进车库,半强迫地拉着她进他家。
“帮我把急救箱拿过来。”门一打开,范毅就对站在门口的管家说道。
“是。”
江澜灯的额头伤得不重,现在已经结痂,但是避免感染,范毅还是给她消毒,然后上药。
“嘶~”江澜灯疼得皱眉,药水刺激着伤口,也让她一直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多了。
范毅干脆就坐在茶几上,他看着她为公司的事伤神,他也心疼。
“等风头过了,我们再找工头还有技师谈话,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江澜灯摇头,“你到现场时,你也看到了那是什么场景,他们巴不得吃了我,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情过去。”
“而且,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责任,我应该更谨慎小心的。”
风头不会过去,只会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
她不能让这件事情毁了楚氏集团二十多年的心血,还有她这几个月来不眠不休的努力,不能因此就付诸流水。
范毅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死脑筋。”
他把手撑在身后,却无意间压到电视遥控器的电源键,电视屏幕亮了起来,江澜灯下意识眯起眼睛。
然后,映入她眼眶的是一个新闻频道,正在播放最新的午间新闻。
“据悉,楚氏集团因为项目资金被全部卷跑,犯罪者至今下落不明,而施工者除了在施工现场外,还到楚氏集团总部门口拉起一个横幅,坚持要跟总裁江澜灯讨要一个说法,目前,江澜灯总裁还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