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的车程,楚驿北和江澜灯到达京都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两人刚刚到达酒店,还没来得及吃饭,楚驿北就接到了项目经理的电话。
楚驿北听了电话,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向江澜灯,“我现在要去工地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吗?”
江澜灯也皱了眉,“这么急?不吃午饭吗?”
楚驿北摇头,“要不你留在这儿,酒店餐厅里可以吃午饭,等我回来?”
江澜灯立即否决这个建议,“我陪你一起去!”
两人就这样一同去了项目的施工地。
楚驿北一出现,那个姓赵的项目经理就跑过来,表情有些诚惶诚恐,“总裁,质检局的人刚刚过来了,说我们的项目质量不过关,怀疑我们偷工减料,”他指了指那边穿西装的三个男人,“就是他们,现在还不肯走呢,说是一定要见负责人。”
楚驿北问,“之前不是让你严格监督好材料的问题吗?怎么公司把这件事交给你负责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赵经理连连点头,被楚驿北批评他脊背都发凉,,“是,是,是我一时疏忽。一直以来合作的经销商突然没货了,我就临时找了家,可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给我的都是些次品啊!”他一脸的懊悔之色,“我真是……真是千不该万不该!”
楚驿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真是这样?”
赵经理顿时嘴唇一抖。
“你的事情以后再说,”楚驿北一双眼睛像是看透了他,“现在跟我去应付那些人。”
“是,是……”赵经理连连点头。
江澜灯一看,质检局的那三个人正在往这边走,楚驿北回头对她说,“待会儿我要去应对那些人,不方便带着你,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或者回车上等也可以。”
说着他又看向那个赵经理,“这附近哪里有餐馆?”
赵经理连忙回答,“有,那个餐馆……”他想了想,似乎是要指出具体的位置,可转念一想,总裁身边的这个女人身份不简单啊,于是灵光一闪,“我让小何带这位小姐过去。”
“男的?”楚驿北突然问。
赵经理不明所以,下意识点头“啊,嗯!是男的!一个蛮能干的小伙子!”
赵经理本来以为他选了个合适的人陪着那位小姐,总裁会对他满意才是。谁知道他这么一说,总裁却皱起了眉。就在他伴君如伴虎,忐忑不安又摸不清总裁的心思时,总裁却开口了,“找个女的。”
赵经理一愣。
什么?找个女的?这工地上哪里来的女的哦我的总裁?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赵经理愁眉苦脸,结结巴巴地说,“总裁,没……没女的,只有男的。”
他说完话,正等待着总裁的怒火降临,却听到一声轻笑。
“噗嗤……”他看过去,这里唯一的一个女人的笑声,可不就是总裁身边的那个女人吗?
江澜灯确实没忍住。
她没想到楚驿北一本正经地要求人的时候这么好笑,尤其是他这个古怪的要求让手下这个胖乎乎的经理脸都皱到了一起,尤其是……
他居然连一个帮她带路的人都要吃醋,还非要用女的呢。
江澜灯弯了嘴角,楚驿北看到她突然就笑了,有些惊讶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他仍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冷冰冰的表情。
楚驿北正要说话,江澜灯却说,“我不饿,我就在这儿等你。”
楚驿北笑了。
一边的赵经理却是看呆了,怎么,原来这个商场上的风云人物、冷脸总裁,居然……居然还会笑?还有,他怎么就笑了呢?他怎么什么都没看懂?难道这两人还有什么暗号不成?
中年发福的赵经理一时说不出话来。
“走吧,”楚驿北突然对他说,“我们也过去。”他的视线朝向不远处。赵经理看过去,质检局那三个人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手里拿着册子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楚驿北走了,他立刻跟了上去。
江澜灯看着楚驿北的背影,一直到他们和质检局那三个人碰面,接着都走了,所有的身影都拐个弯看不见了。
她看着眼前的钢筋水泥,还有脚下的泥土。
刚才听他们说话,似乎是建筑物的建筑材料出现了质量问题,可是这样一来,楚驿北又要怎么解决这个确实存在质量问题的问题呢?
工程进行到一半,就这样被停了。不过也好,省得以后出现质量问题,楼层塌了,不但危及人的性命,而且楚氏也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江澜灯刚这么一想,突然就听见“轰”的一声,像是巨大的石锤砸着地面一样,灰尘飞扬,重物倒塌,她还来不及去看到底是什么景象,眼前突然就有东西盖下来。
江澜灯一时脑海空白。
……
楚驿北正在和质检局的人说话,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地面都震了震,身边的赵经理更是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楚驿北还没说话,质检局的人就问了出来,有工人跑了进来,大叫着,“不好!外面塌方了!”
赵经理大惊失色,这这……质检局的人还没走呢,怎么就当着人的面发生这种事情了。他一看,质检局那三个人果然冷着脸,而他再去看旁边的总裁,他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迈步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儿?”质检局的人拦着他,“你看看你们的工程,现在都塌方了!果然是豆腐渣工程!我看你们的工程就要这样废了,别再跟我们谈项目重开的事情了!”
赵经理心里担心,忍不住说,“您别这样,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他看向楚驿北,楚驿北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一点也没有要和对方好好谈一谈的意向,脸上更是带着不耐烦的神色。
楚驿北确实觉得不耐烦了,他一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一反应就是江澜灯不在他身边,而是被自己留在了外面。他心里记挂着等在外面的江澜灯,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人,更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他脸色沉得厉害,声音也带着被阻拦之后的怒气,“让开!外面塌方了!你们现在应该做的不是找我算账,而是出去看看伤亡情况!”
伤亡?
对,伤亡!在场的人除了楚驿北,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楚驿北冷冽的气势一出,再加上他话里的内容十分有重量,质检局的人都讪讪地给楚驿北让开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