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胥现在所处的圈子很乱，多少听闻了慕少卿最近的动静，当她得知江澜灯跟他走得近的传闻，她跟别人一样也不相信。
江澜灯没理由再跟慕少卿合作，她都已经有了楚驿北了。
还是说，她真的打算跟楚驿北掰了？
看江澜灯的反应，乔胥觉得传闻不假，作为对方多次不计前嫌地帮她的回报，她再次提醒江澜灯。
“在慕少卿眼里，谁都是他的棋子，而不是合作伙伴，等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就会把你踢得远远的。”
江澜灯知道，只是不明白乔胥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跟她说这些。
“看来你也不支持我跟慕少卿合作，他难道对我做了什么吗？”
如果是过去的事就算了，江澜灯已经不想回忆了。
当她还慕少卿的债。
乔胥看上去像是知道不少事情，但她欲言又止，思忖很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消失在黑夜中，留下江澜灯皱着眉头回想她说的话。
她不明白乔胥说那些话的用意。
莫非慕少卿跟她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
乔胥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一定是想提醒她什么。
江澜灯不得不怀疑慕少卿这次跟她说的平等合作，会不会到最后被慕少卿独占全部成果，而她不过是被利用了。
出于这方面的担心，江澜灯放慢了跟慕少卿的合作，她还要做一件事——派人去调查跟踪慕少卿。
这种事，慕少卿比她拿手多了。
连着几天下班，江澜灯都发现身后都有同一辆车跟着，而那辆车就是慕少卿的车。
他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开车，他的位置，江澜灯一无所知。
江澜灯在这方面多了心眼，果不其然，慕少卿知道她在调查他，他就盯着她，这样就像贪食蛇一直绕圈最后咬到了自己的尾巴。
江澜灯感到毛骨悚然，她就是坐在办公室，都觉得办公室里有慕少卿的视线在盯着她，提醒她别想做什么，否则他不会放过她。
慕少卿的指令也不停地传下来，但江澜灯已经停止执行。
楚氏集团目前运行都正常。
她必须找到突破口冲出这个困境，仅凭她一人根本斗不过慕少卿。
没有了楚驿北依靠的她，能想到的人不多，洛程瑜也早已被排除在外。
她想到了范毅。
把车窗摇上来，江澜灯确认一遍开车司机还是楚家司机，才敢拨打电话。
范毅很是激动，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惊喜，“澜灯，你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江澜灯说完，她放慢声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她终于不生他的气了。这对范毅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不假思索地回应，“没问题，你说。”
“我现在好像被慕少卿盯上了，但我怎样都甩不掉他，你有办法不动声色地帮我引开吗？一段时间也好。”江澜灯的语气很是急切。
慕少卿没接触过范毅，就不会怀疑他，加上范毅的背景，危险的恐怕是慕少卿。
“可以，你明天中午有空的话就出来跟我见个面吧。”
“好，再帮我调查一件事，我回去跟你说。”
“没问题。”
感觉这在他眼里都不算问题。
江澜灯挂了电话，看了下行程，她明天刚好休息。
就明天了。
……
尽管范毅再三强调她不需要担心，直接出门就是了，不会有人盯着她，江澜灯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提早一小时出发了。
抵达咖啡厅，她穿着连帽衫，半遮半掩，由服务员领到隐蔽的位子。
她没想到范毅也早就到了，“我猜到你会早到，所以我也早来了。”
他对她的态度依旧，视线在她脸上迟迟不移开。
“别看了，我没化妆，看起来很憔悴。”
“不会啊，在我心里你怎样都美。”
怎么突然调起情来了？
江澜灯不想耽搁正事，她抿了抿薄唇，一脸沉重地问，“你是怎么甩开慕少卿的？”
“声东击西，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范毅轻描淡写，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江澜灯不得不佩服范毅的能力，“行啊你，那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呢？”
她坐下来到现在才能安心喝口热咖啡，窗外的天灰蒙蒙的，看来要下雨。
范毅耸了耸肩，这对他来说很轻松。
“这个我也查到了，那个私家侦探其实就是慕少卿安排来骗你的，曾经在慕氏集团担任招商部部长的职位。”
江澜灯吞了口唾沫，果然就跟她想的一样。
这样一来，私家侦探给她提供的消息也是假的，慕少卿又特意这么安排，就是为了……
江澜灯还没消化上条真相带来的冲击，范毅就告诉她一个更惊人的发现，“我顺便发现了洛程瑜他老爸的死并不简单。”
“这我知道，所以洛程瑜才恨死楚驿北了，他一直怀疑是楚驿北做的。”江澜灯也不清楚该信谁说的话。
范毅斩钉截铁，“不是他。”
他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目光还在江澜灯身上，恨不能把她的骨骼跟肌肉肌理都用视线这把利刃分开来逐个剖析。
江澜灯这边魂都要丢了，她皱着眉头，“既然不是楚驿北。还能有谁。”
“你说呢？”
“慕少卿？！”江澜灯想到了这种可能，虽然她并不知道慕少卿跟洛父之间有什么矛盾，但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
范毅点了点头，“动机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让洛程瑜恨楚驿北，你知道，仇恨可以让一个善良的人失去理智，化身恶魔去报仇。”
江澜灯感觉他就是在说自己。
“原来如此……”江澜灯还是感到不可置信，她知道慕少卿诡计多端，没想到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栽赃嫁祸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如此一来，乔胥昨晚上说的话也说得通了，连乔胥都知道慕少卿是什么样的人，她昨晚强调了不止一次。
可见慕少卿的真实面目有多丑陋。
而她却傻傻地跟慕少卿这种全国通缉犯合作，还按照他的指令办事，打定主意掏空楚氏集团。
她要是不知道真相，恐怕下场就跟乔胥说的一样，在掏空楚氏集团，搞垮楚家之后，她就一个人背下了所有的罪，而慕少卿独享其成。
到头来她跟她的关系还是一样，她就是他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