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灯撂下狠话,将手甩开,趁着还有力气的时候离开了餐厅。
她一上车就叫司机赶紧开车,把她送到酒店去。
她也真是糊涂,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回去那个酒店,就意味着她还是瓮中之鳖,怎么也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刚到酒店,就差一步就到她房间了,没想到林总一直跟在身后,将踉踉跄跄的她一把抓住,“我都说了,江总这么着急干嘛?”
“夜晚还很长啊。”
对方猥琐的笑容跟油腻腻的脸让江澜灯倒胃口,然而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只能用手推着对方的胸膛,不让他贴过来。
“你这个恶心的家伙,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用正式的邀请方式你会答应吗?”见江澜灯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哼笑一声,说道,“不会吧,所以啊,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抱得美人归了。”
江澜灯还在负隅顽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结果,事后我不会放过你跟你们公司。”
绝对不会。
对方显然也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他太着急得到她了,脑子里尽是淫秽的想法,哪里会想到公司去。
“这也是事后的事了。”
江澜灯被抵在墙上,她被越逼越近,对方恨不得贴在她身上,“混蛋,你这是强暴!”
她开始还纳闷为什么对方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走廊上强迫她,后来她就意识到了,原来他早就跟酒店打好了招呼,这一层楼都不会有人上来。
那个色狼的回应证实了他的想法,“是强暴又怎样,反正今晚不会有人上来打扰我们,你要是喜欢,在走廊这调情也不是不行。”
说罢,对方终于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欲望,埋在她的发间,妄图轻薄她。
药效发作,江澜灯无力反抗,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只能喊一声,“走开!”
她以为今天是要遭罪了,眼泪不自觉落下。
忽然间,压在她身上的色狼猛地被拉开,男人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他。
这时候,江澜灯也撑不住了,慢慢地顺着冰冷的墙壁滑下来,她几乎是用尽力气才将垂下来的眼帘抬起。
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这一次她终于看到正面——尽管视线模糊,但大致上还是能看清他的五官,就是楚驿北。
楚驿北。
真的是他吗?
他来救她了。
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江澜灯就晕了过去。
……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楚驿北在跟她玩躲猫猫,她想要找到他时,他一直不出现,但是每次她有困难,他都会出现。
终于有一次,她受不了了,抱着楚驿北哭着不让他离开,她不想每次都要受尽思念之苦,为分别而流干眼泪。
但是楚驿北无情地推开了她,她跌在了地上。
他告诉她,他会出现就是为了报复她,让她的心永远不得安宁。
随后,楚驿北大步离开,消失于黑暗中,而她流着热泪,手上也沾湿了。
她抬手,是鲜血,
鲜艳的红色。
江澜灯猛地睁开眼睛,她还没有从梦里走出来,吓得身体不停颤栗,鬓发都被冷汗沾湿了。
“澜灯,你还好吗?”
是范毅的声音。
江澜灯一怔,望着白得发光的天花板出神,这才意识到她现在回到现实了。
现实没有楚驿北。
江澜灯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酒店房间里,她不解地看向范毅,“你怎么会在这里?”
范毅没有解释,他关心的是她,“你现在感觉如何?”
江澜灯摸着脑袋,药效已经过了,但她还觉得有些晕眩。
“还好,已经没有大碍了。”
江澜灯问他,“我怎么进来的?”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晕倒前看到的那一幕——楚驿北出现了。
“你晕倒在门口,我拿你房卡开门,把你抱进来。”范毅担忧地看着她,“你要保护好自己,现在的社会,人心险恶。”
“知道,我也是没想到。”江澜灯垂眸。
她又猛地抬起眼帘,问范毅,“你来时有没有看到楚驿北?或者是长得像楚驿北的人。”
“没有,怎么了?”
江澜灯摇头,她苦笑,“我想他想得都出现幻觉了,还以为他来救我了,我真像个疯子。”
看着她无奈地自嘲,范毅突然很心疼她。
他知道江澜灯的心里只有楚驿北,但是只要她愿意,他会陪在她身边,直到她走出楚驿北的世界里。
情难自抑,范毅再次向江澜灯表白,他握起她的双手,眼中尽是深情,“澜灯,我爱你,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他,但是我能等,你让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
他这么说,已经是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了。
可是江澜灯不接受。
说真的,她大可以在楚驿北不在的时候依靠范毅,他能保护她又体贴,又爱她至深,她跟着他一定不会受苦。
但是,她做不到,一来她觉得这就是一种背叛,二来,她也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女人,如果不喜欢,就要拒绝得狠一点,才不会给对方希望,让对方等待。
“我很感激你帮我做的一切,但是你的表白,我拒绝接受,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值得你等,你也等不到那个时刻。”
江澜灯相信楚驿北一定会回来。
范毅松开了她的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做朋友,要不然就干脆连朋友都别做了?”
“是。”江澜灯面不改色地回应。
范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当朋友也行,你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吧。”
他站起身来,江澜灯以为他要离开,正想松口气,范毅却忽然转身问她要不要吃什么,他去给她买、
“不要,我现在也没有胃口。”
范毅点头,“那也行。”他坐在沙发上。
江澜灯看他是不打算走了,她不得不问他,“你是打算在这里不走了?”
她都不明白范毅在想什么,为什么执着于她。
范毅挑眉,“你现在还很危险,我担心你又遇上坏人,我还可以保护你。”他想得还真是周到。
看来他还是死性不改。
江澜灯有些气愤,干脆强行赶他走,“有人在我睡不着觉,你快回去吧,这里是五星级酒店,能有什么危险。”
“可是——”
“别可是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江澜灯说罢,又躺下来,用被子埋住脑袋。
范毅只好无奈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