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多变,江澜灯不喜欢高跟鞋被打湿的感觉,也就极少出门走动。
乔母只能亲自到楚家去找她。
主卧里,江澜灯还躺在床上,半梦半醒。
女佣敲门,“江小姐,有人来找您。”
“谁啊这么不识相。”一大清早就来打扰她。
江澜灯的起床气很严重,她坐起来后就没个好脸色。
“她说她是乔胥的妈妈。”
江澜灯皱眉,乔母来找她做什么?难不成特地追过来打她?
流产的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楚驿北给了乔家不少好处,就这样摆平了。
乔母再来要是对她无礼,那她也不会客气。
“知道了,放她进来吧。”
江澜灯加件外衫,打着哈欠下楼了。
乔母一见江澜灯,手不自觉攥紧,她要隐忍。
她笑容满面地迎接江澜灯,“不好意思打扰江小姐休息了。”
江澜灯心想乔母是不是吃错药了,上一次见面还打她,喊她贱女人,现在就管她叫江小姐了。
“乔夫人怎么会来找我?就不怕乔胥生气吗?”江澜灯下了楼,就在她对面坐下了。
女佣自觉地给她端了杯柠檬水,就主动离开了。
乔母心想江澜灯也够厉害的,现在女佣都默认她是楚太太了。
“怎么不说话了?”
江澜灯素面朝天,虽然脸上有些苍白,但胜在气质温婉大方,眉梢眼角都像精心雕琢过的。
这么好的皮相,可惜本质上就是个贱女人。
乔母忍着心里的嘲讽,放低身段跟江澜灯直言,“是这样的,乔胥说上回流产的事她意识到自己也有责任,所以就想约你出来喝一杯,也算泯恩仇。”
江澜灯才不信,乔胥那女人不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您女儿真这么说?”
“是啊,她地址都拿给我了。”乔母将写有酒吧地址的纸张递给江澜灯,端起茶杯喝茶。
江澜灯瞄了一眼,“不好意思,我恐怕去不了了。”
“为什么呢。”
“我没心情跟她见面,这天气让我头脑昏昏沉沉的,我就想在家里睡个好觉。”
乔母还想再争取一下,然而江澜灯已经抢先一步,叫女佣过来,“送客,记得把伞给她。”
“是。”
乔母就这么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在她走后,江澜灯一直维持的职业假笑收回来,她冷哼一声,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又想让我去你那活受罪,当我傻啊。”
……
乔胥收到了乔母发来的消息——她在江澜灯面前露了马脚,江澜灯不肯来了。
她生气,但也没有办法,乔母不是江澜灯那个人精的对手。
等熬过这阵子,她再直接去找江澜灯算账好了。
连上了几天夜班,难得换了早班,乔胥终于能在华灯初上时刻下班,她很久没有看到店面的灯都开着的场景了。
高跟鞋走在下过雨后的湿地上,夹着沙子摩擦的声响,更响了。
一阵风吹过,枯叶落下来,乔胥的裙子也被卷起来,她狼狈地捂住裙裾。
这天气真是太奇怪了。
正恍惚,全然不知身旁停了一辆跑车,四个年轻人笑吟吟地看着她,眼神轻蔑,又猥琐。
“乔大小姐。”
这么一唤,乔胥才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她不惊讶,她只觉得头疼。
这四兄弟刚刚好都是乔家死对头的儿子,以前她得意时,本来对方有意靠联姻来拉拢乔家,乔家压根就瞧不上,提亲的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乔家不比以前风光不说,她乔胥早已不是那个大小姐了。
乔胥知道他们的意图,她当做没看到,坚持往前走。
然而,那帮纨绔子弟就慢慢地开车跟着,还一边对她用言语骚扰。
“乔大小姐,不知道你出不出台,多少钱一晚啊?”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带你去玩玩,我们出钱,你就当我们的玩伴,这条件可以吧?”
“想想都刺激死了。”
这种污言秽语乔胥在夜店听得多了,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依旧走得很快,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更别说回应。
对方被她这态度激怒了,索性停车,四人围着她,挡住她的去路。
“你这个小贱人,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
乔胥给抓住头发,扇了一耳光。
把乔胥擒住之后,他们对她上下其手。
乔胥挣扎,大喊救命,却被捂住嘴。
“别忘了你家现在还需要我家罩着,你都拍了一套裸照了,不介意再来几套吧。”说着就要把乔胥塞进车里。
乔胥死命蹬着车门,不肯进去。
她的眼泪流了满面,委屈换来的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愈发兴奋。
“这就叫做报应,懂不懂?”
“以前我们搭理你,你还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现在我们要你跪地求饶。”
乔胥体力不比他们,慢慢地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被带进车里,这时一辆黑色林肯在跑车旁边,江澜灯从车后座下来大喊,“你们在干嘛?!”
江澜灯拿出手机要拍下他们的照片,他们立马松开乔胥,弱弱地说了一声,“我们只是在吵架,。”
就回跑车里,疾驰而去。
江澜灯哼了一声,“这帮小子还知道分寸。”
乔胥好不容易被解救,她喘着气,感觉像重新活了过来。
江澜灯没好气地递上纸巾,“把眼泪擦擦,大街上的真失态。”
乔胥接过之后又觉讽刺,便冷笑道,“你这是干嘛?猫哭耗子假慈悲?还是说,你是专程来看我丑态的。”
“我又不认识那帮纨绔子弟,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江澜灯抿了抿嘴,侧身向着她,“我不过是看不惯这种事情在我眼皮底下发生,跟个人恩怨无关。”
如果今天被挟持的不是乔胥而是别人,她也一样会救她。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偏偏就让她碰上乔胥了。
她已经不想跟乔胥斗了,没力气。
乔胥不知道江澜灯还有这么一面,她冷笑,“装老好人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请你清醒一点,我可是救了你的人,你就是这么回应我的?”
乔胥低着头,把纸巾攥在手上,她就是看不惯江澜灯装好人,这样显得她更加地虚伪。
见江澜灯一身名牌行头,楚驿北给她的林肯车还配了司机,再看自己的狼狈模样,乔胥的怒火越来越旺。
感激?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