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改天就到公司办理辞职手续吧。”
“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我找别人帮我代理可好?”
“行吧。”
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旁边干燥的区域,江澜灯站起来洗掉泡沫。
她吹头发的当上,楚驿北回来了,他去了书房。
每一次他们陷入冷战,他生气都是这样。
江澜灯换了一身镂空的深紫色连体内衣,她穿的时候还是有些别扭,不敢想象刚来的时候楚驿北安的什么心思。
裹紧浴袍,江澜灯转到书房找他。
楚驿北正在工作,他看上去心情很不好,心已经不在工作上。
江澜灯想起今天受的委屈跟当年的事,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她咬紧牙关让自己别想那么多,眼前的男人现在只是她亲爱的未婚夫。
攥紧的拳头松开了,江澜灯走到楚驿北身后,“还在忙吗?”
楚驿北闻到一阵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香气,诱惑,性感,像是在蛊惑他,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不知道该如何填补跟江澜灯的关系的裂缝。
“没有,你有事吗?”
楚驿北将椅子推开,看着她,“或者说你想为了今天的事情打我骂我,你尽管这么做,我不会生你的气。”
他应该受惩罚,只有她可以施罪于他。
他什么可能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江澜灯的脸上会浮现笑容。“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打你。”
她勾起的唇很美,也很自然,但是像是在镜头前才会露出来的笑容。
楚驿北不懂她的意图,“可是你今天还在医院伤心了,不是吗?”
别骗他,眼眶都还是红的。
江澜灯心想他还知道她伤心了,却对她置之不理,心里那口气堵得心口更闷。
然而,在明面上,她还得装作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你说那件事啊,我回来后想了很久,我知道你也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这像是江澜灯会说出来的话吗?
不像。
楚驿北都要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一个替身了。
但是她要真是这么想的话,他也就放心了,他害怕澜灯会因为这件事将他越推越远,甚至憎恨他。
“真的吗?”
江澜灯垂眸,阴影将愠怒遮盖,“当然了,我也不希望你骗我,我已经受够谎言的折磨了。”
“嗯。”
楚驿北舔了舔薄唇,“不过你说你原谅我了,我还会有点……”不可置信。
江澜灯抬眸,什么都没有了,她笑得愈发温柔,她娇嗔,“现在我说什么话你都不信了是不是?我说气话你不听,我现在说好的话,你又不听,你到底要什么?”
楚驿北站起来将她一把抱住,“我要的就是你而已。”
江澜灯闭上眼睛,“嗯,我知道。”
他们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就这么抱着,感受对方真实的存在。
江澜灯差一点压不住心里头对他的爱,她从现在开始都要将这些东西压制住,以免她又心软。
他可是害了她爸妈的凶手!
“澜灯,你今天很香,我的意思是跟平时的香味不一样,”楚驿北突然发声,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上,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江澜灯亲了他一下,“这都是我为你准备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跟我回房间,我给你看更不一样的。”
美人都这么说了,楚驿北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立即抱起她,回到卧室。
阳台的门没有关上,冷风徐徐飘来,他们也不在乎。
眼下,正是春宵一刻。
楚驿北不知道江澜灯今天怎么了,难得主动要他,但他的大脑被那阵香气熏得不能思考,身下江澜灯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们十指相扣,楚驿北亲吻她的脖颈,床边的台灯亮着,光打在江澜灯潮红的脸上,一阵阵的感觉让她也暂时忘却自己的任务,但,她的神情中除了享受,还带着一丝丝迷惘,好像把什么丢了,心里空落落的。
翌日,楚驿北推了工作,陪着她,直到她醒来。
江澜灯睁开眼,楚驿北笑着望着她,眼中又是柔情万种。
“阿北。”她很久没有这样叫他了。
楚驿北答应着,他也钻进被窝搂住她,江澜灯还闹了一下,“你的衣服好冷。”
“等会儿就热了。”
抱着她,楚驿北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小心翼翼地问她,“澜灯,我们今天结婚吧,去领证。”
“怎么,怕我跑啦?”江澜灯笑着揶揄他。
没想到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她,“嗯。”
江澜灯心中一动,她抬头,“那好吧。”
反正计划的流程也是这样的。
楚驿北激动得抱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还是她捶他,他才反应过来。
“那吃完早餐我们就去?”
“可以啊。”
他们吃完饭,去领了证。
从民政局出来时,楚驿北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会永远记得这一刻。
江澜灯问他怎么盯着她笑,他不说话,捧起她的手,像一个绅士亲吻她的手。
“我会用余生来珍惜你,相信我。”他给了她深情的承诺。
江澜灯笑,“怎么突然像个浪漫诗人似的?我都知道了。”
她笑得那么暖,像今天的阳光,心却是冷冰冰的,一直凉到脚底板。
江澜灯没戴钻戒,就带了银戒,他的手也是。
倒不是他们低调,江澜灯跟楚驿北都觉得戴着钻戒出门很麻烦,说不定又要引来记者采访,登报说她手上的鸽子蛋戒指有多少克拉,比她还清楚。
回家路上,楚驿北一直逗弄她,“楚太太。”
“嗯?”
“老婆。”
“嗯?你有话直说。”
“吾妻。”楚驿北说完,江澜灯就笑了,开玩笑地拍她的肩膀,“这文言文都出来了,你够了。”
“你知道我在心里这么叫你叫了多少次吗?”楚驿北抓着她的细细地亲吻。
江澜灯也一直在笑,“你不要再说这种酸溜溜的情话啦,我会起鸡皮疙瘩的。”
话虽如此,她看来还是很受用。
江澜灯把车窗开了,风将她垂下来的发吹乱,她的身后日光白得刺眼,她背着光,温柔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