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楚驿北带回房间,江澜灯让他在沙发上坐会儿,“我找一下。”
她要找的是结婚证,之前都是楚驿北在保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把结婚证藏哪里了。
江澜灯翻了很多抽屉,柜子,都没有找到。
她真想抓着楚驿北问他到底把结婚证藏哪里了,但是也只限于想想。
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违和感,明明主人就在这里,她还得忙得焦头烂额。
楚驿北看她一会儿在这找找,一会又到那边去,一刻都没停下来,跟刚刚还虚弱地躺在地上的她判若两人。
她真是个神奇的女人。
趁她在找的时候,楚驿北也在观察房间的装潢跟摆设,他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江澜灯会知道他喜欢的房间风格。
现在他在柳家的卧室也是这种设计,一样的黑白色调,连摆设都差不多一样。
江澜灯在监视他?
不对,他怎么看都觉得这是自己的主意,毕竟就是模仿也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
他皱起眉头,好不容易好了的头痛又死灰复燃。
他说什么来着,江澜灯就是一副毒药。
他低下头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都是在这个房间里发生。尽管,这些画面依旧是碎片。
从模糊的画面中,他能看到江澜灯也在这个房间里,吵架,打闹,暧昧,缠绵,他们都体会过。
那,是否就代表江澜灯真的是他的谁。
楚驿北突然站起来,把江澜灯吓了一跳,她以为他是等得不耐烦了,她连声道歉,“对不起,你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找到了。”
她找来找去都没有看到那本结婚证,倒是在柜子底下发现了一个保险柜。
她想有没有可能,楚驿北把结婚证藏在保险柜里。
但是怎么想都觉得好笑,就是结婚证而已,又不是黄金珠宝,有必要这么宝贝吗……
想着,她的心开始乱跳,脸颊也跟着发热,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紧张又兴奋。
江澜灯咬着嘴唇,在想保险柜的密码,她试了楚驿北的生日,没有成功,又试了楚氏集团创立的时间,也没有成功。
该不会是她的生日吧?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江澜灯还没付诸行动,楚驿北就在这时候叫住了她,“你不用找了,我有问题要问你。”
严肃的语气让江澜灯吓了一跳,她心想又有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
楚驿北的一颦一笑,都会扯动江澜灯的神经。
可惜失忆后他也没在她面前笑过。
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江澜灯问他,“什么事啊?”
“我再问你一次,我们是不是真的认识?是什么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楚驿北一连串的发问让他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些答案,万一知道了以后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他也没有办法再消除自己的记忆。
不过,反悔是来不及了。
江澜灯怀抱着期待回答他,“我们认识,现在是夫妻关系,自由拍拖结的婚,不过你还没有在外界公开过我们已经领证了,我们认识大概是在十年前,我们都还是高中生,你跟我都是第一次,但是因为一些误会我们分开了几年,今年我们才复合了。”
这些年楚驿北怎么过的,她在电视上,报纸上都有看到他的相关报道,她还特地做了剪报,把他的消息都收集起来。
而她那几年的生活,他应该一概不知。
说起往事,江澜灯也是分外感慨。
她说的每一条讯息对楚驿北来说都是不小的冲击,因为跟他的现实情况完全不符合。
可是,她一说起来,他又觉得很熟悉。
楚驿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江澜灯怕他又向上次那样,她赶紧改口,“你不用着急着全部想起来,可以慢慢来,我还能等。”
一点点都好,只要想起来了,就说明有希望。
就算,还要被他跟柳依婻再伤害无数次,她也认了。
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换了又换,楚驿北忍不住被逗笑了,他微微勾起嘴角,“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那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没有。”他实话实说,就算是想起来了,也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
“那你多看看房间,总会有点印象吧?”江澜灯拉过他的手,把他带到床边,“你看看这床,摸一下,都是你之前躺过的。”
“我还抱怨过连被单的颜色都是黑的,你也没有理我,到现在都没换花色。”江澜灯喋喋不休,希望能唤起他一点记忆。
楚驿北没有碰,但是看着那双人枕,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些画面,都是他跟江澜灯缠绵的画面,他记得江澜灯面色潮红,记得她紧闭着眼睛,也记得她眼角的眼泪,耳边还回荡着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
因为太过真实,楚驿北想要骗自己是幻想都不行。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的失神让江澜灯的神经也随之紧绷,她歪着头想看他的表情,却意外发现他的耳根子红了,连脖子都开始泛红。
“你怎么了?很热吗?”她都没有开暖气,这大冬天的,房间就跟冰窟似的,他就是穿着大衣,也热不到哪里去。
“有一点。”楚驿北确实觉得脸颊发热,他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但他还丝毫没有察觉。
“那我去开一下窗子,你等我一下。”江澜灯说完,就急忙忙地转身要去开窗。
楚驿北拉住她的手,硬是把她拽了回来。
“怎么——”江澜灯还没把话说完,就给楚驿北的吻给封了唇。
他的唇滚烫,像会传染一样将温度也传给了她,从唇,到脸,再到身。
跟上一次是出于气愤才吻了她不同,楚驿北这一次的吻很温柔,却能紧紧攥住她的心,让她感受到他内心的渴求。
楚驿北的手一路下移,他的吻也从嘴唇转到她的脖颈,她跳动的脉搏让他感到安心。
他自己在做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跟着本能走,不是原始欲望的本能,而是他真正的渴求。
楚驿北本来是要沉溺于这种放纵的快感中,却在这时想到了柳依婻。
柳依婻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呼唤着他,“驿北,你醒了吗?醒了就睁开眼睛。”
那是他失去记忆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楚驿北猛地推开了江澜灯。